尹流年比预计的早要回来一些,在订婚礼前夕一直呆在画廊。和她带回来的小白,脸也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她之前以为沉祿能越过她的安全距离而不引起她的反感,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陌生人,并且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联系。然后她又找了一个陌生人……然后发现……实验失败!!!!心烦!!!!
转眼就到了订婚当天,Mark尽职尽责的一大早就来了画廊,有Sarah招待着,尹流年睡到中午才起,Sarah去给她热牛奶。
“哦对,忘了跟你说,今天是一周的最后一天了,我要去参加我哥的婚礼,带你去不方便,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以后咱就是陌生人了啊,如果在路上看到我就当没看见。”反正实验失败,她也懒得留一个不熟悉的人在眼前晃着碍眼。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但还是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对了,你自己平时小心一点,好像有人在监视你。”
“监视……我?”
“在意大利的时候,我开始以为是冲着我来的,但后来仔细想想,他们的主要观察对象是你。”
“嗯,我知道了,多谢。”听到这,尹流年已经基本上从失眠没休息好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了:谁会监视她?监视她有什么价值吗?
司机去画廊接她去酒店。酒店里布置的基本上也差不多了,香槟一排排的摆在长桌上。
尹流年远远看到携手走过来极为登对的两人,放下手中的香槟。面上露出一个笑来:“祝福你们啊。哥,你可要好好对嫂子。”
这个称呼让Axel有些恍惚。太久没听过这个称呼,竟然这么陌生。
她语气轻快,眼神清澈,看不出一丝不妥。尹流年的祝福是真心的,毕竟她的生活还得继续,不能为了爱情放弃所有,和梦想比起来,爱情,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Axel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礼服在楼上房间,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尹流年一直呆在画廊,几乎昼夜不分了。中午起来洗了把脸,草草的吃了几口东西,素面朝天的,面上有浅浅的疲惫之色。
Jeanne上来挽她的手:“穿了礼服就不方便吃东西了。正好我也没换呢,这的鹅肝很不错。”
尹流年摸摸小肚子:“吃多了会不会穿礼服不好看啊。”
“不会的,Christine你太瘦了,再胖一点才好。”
“不能再胖了,再胖就看不到锁骨了,我不瘦的,只是骨架小,肉多的很。”
Axel看着挽着手走远的两个女人,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若说失去,他其实从来就没得到过什么……
鹅肝果然很不错,尹流年忍不住多吃了一些,回到临时休息的房间,一边慢慢走路消食一边敷面膜。床上放着装礼服的盒子,看包装尹流年就知道是出自养母沈唯的手。
揭下面膜,尹流年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这边楼下接待客人的鲍里斯和沈唯二人却迎来了一位分量不轻的客人。看着一身正装,神色清冷的儒雅少年,实在是没办法把这个人同恒世的接班人联系在一起。恒世权利正逢交替,下一任的掌权人不是眼前这个人就是上一代的幺子霍荻手中。
Axel之前和他有过两次接触,觉得摸不透这个人,隐隐觉得他过来不像是他说的恰巧路过送上祝福这么简单。
因为他的到来,大厅里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不少人上前搭话。
尹流年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睁大!
沉祿也看过来,女孩穿着一身黑色深V的礼服,软纱覆盖在肩膀上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立体软纱遍布在不规则的裙摆上。
裙子的腰线偏高,交叉的设计勾勒出细弱的腰肢。全身上下只有左手上戴着一串细细的钻石手链。
微卷的发尾勾着脸颊,空气中的皮肤白的像羊脂玉。红唇微张,双眸清澈明亮。
沉祿微抬着头,心里忽然泛上一抹燥意:太露了,也……太艳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百米,又像隔了人山人海,万水千山……
尹流年不由得握紧了楼梯扶手,沉祿已经朝她走过来。人群自动分散让出一条通道,这画面就像王子邀请公主跳舞……
尹流年看着渐渐靠近的人莫名的,突然害怕的不行,抬脚就想往后退。
却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鞋跟磕在台阶上,险些跌倒,还好及时稳住。随着沉祿的移动,原本寒暄的人也把目光投向尹流年,好奇者有之,疑惑者有之。
沉祿见她要跑,加大步伐,一步两三个台阶,很快走到尹流年身边,伸手扶住她,语气温柔:“也不知道小心点。”
尹流年更害怕了想抽回手,却动不了分毫,被沉祿拉着走下楼梯。
笑着对尹流年的养父养母说:“我很喜欢年年的画,就忍不住过来了。”
鲍里斯拿不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霍少和我女儿是?”
“不……”太熟!沉祿一把搂住尹流年,她后两个字没说出来。
沉祿依旧温文尔雅的笑着:“年年算是我的老师。”
她跟本没教过他好吧!!!她不就用这个理由拒绝过他一次,怎么还演上瘾了呢。
订婚宴照常进行,尹流年揣揣不安的跟在沉祿身边。沉祿若有若无的贴近她:“礼服很漂亮。”
“你,保持距离。”两人之间距离不过毫厘,稍有不慎,衣角就会碰到一起。
“这距离很近吗?我都没挨上你。”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她大半的身体:这么漂亮,不想给别人看。
“你好像很喜欢不请自来。”
“追老婆,脸皮当然要厚一点。”
“……”
宴会进行到一半,主题已经完成,好多人都冲着沉祿这边过来,希望能说上一言半语。
尹流年借此机会尿遁了。出了酒店的大厅,被外面的夜风一吹长舒了一口气。
她驾轻就熟的钻进了一条暗沉沉的小路,百米后视野开阔起来,是一个石子铺设的小花园,中间是丘比特造型的小喷泉,花团锦簇着一架白色的单人秋千。尹流年坐在秋千上解开脚上的绑带高跟鞋,把鞋甩到一边,舒服的眯起眼睛,握着手机和唐果煲电话粥,还好两人时差差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