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就知道她不喜欢你呢?”
“我不傻啊,我感觉的到。”从来不问他为什么用沉祿这个名字,也从来不去了解和他有关,和霍家有关的秘密,甚至有时候故意在她面前不隐藏自己,她明明察觉到了,可从来不问。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缠着要人陪。
沉祿推开酒瓶子整个人躺在地上:“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她从没跟我说过她以前的事。有困难也不会第一时间找我,被锁在房子外面要不是我派了人跟着她,她能在外面冻一夜也不会找我。被下药那次要不是我中途回去,她可能就自己在房间硬抗。从楼梯上滚下来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明明有我,还要有自己的小窝,我说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也不当回事,命都给她也只会逃避。”
“少爷啊,我觉得无理取闹的是你啊,人家小姑娘自己有钱买个房子怎么了,你个大男人还斤斤计较。”
“我在乎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意识到我是她男朋友!”是她在在自己周围画了个无形的圈,谁都进不去。
白柯未震惊:他认识沉祿太多年了,这个人说好听点是手段雷霆,处事果决,但其实说白了,就是六亲不认,冷血残忍,这些年他身边不是没有过女人,但从没入过眼,拿去当活枪靶都不眨眼的那种。当年半残的状态下单挑好几个狂徒都不见慌乱,白柯未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不知道那姑娘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他都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被魂穿了。
他算是明白了,沉祿这叫他来是想让他给出出主意,可他哪知道他们的问题怎么解决啊。
眼看着沉祿坐起来继续喝,白柯未心知自己拦不住,况且他这种情况,大概只有一个人劝得了。
心下有些着急:“行了,你少喝点,我上去给你弄点醒酒的。”
白柯未说着起身出去了,却是没弄什么醒酒的东西,当然在他看来也不重要,径直出了别墅,在空旷的路面遥遥远眺,心下焦急:怎么还不来啊。
终于,在白柯未望眼欲穿无数次之后,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停在别墅附近,尹流年下车,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白柯未没多注意:“你可算过来了,再不过来他就喝死了。”
“他怎么了?”
“谁知道你们什么问题。他说你不喜欢他。”白柯未摆摆手:“他在酒窖呢,能找到吗?”
“能。”她之前就很欣赏别墅的酒窖,虽然不大,但藏酒丰富,简直就是矿产啊。
“那我就走了,你们之间的问题自己解决。”
“我知道了。谢谢你。”
白柯未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别让他喝了,身体好也不是这么造的。”
“那我过去了。”
白柯未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把药引找来了,但愿一切和平。
沉祿越喝越清醒,听到开门声以为是白柯未,可是当听到脚步声就知道不是了,撇过头,看着朝她走来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他其实不想让她知道他这么没自信,患得患失的,莫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
尹流年倒是大大方方的走过来,拿下他手里的酒瓶子:“白先生通知我的,你怎么了?”
尹流年不知道他是因为尤里拍摄的照片,还以为是她提出想要冷静冷静,让他不高兴了。在沉祿对面坐下来,从带来的袋子里掏出两瓶白酒,二锅头,52°的。
“来的时候在小卖店买的,你等我把它干了咱俩聊聊。”
说着打开其中一瓶,仰头就灌了下去,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一下子少了半瓶,这才停下,抹了抹嘴,喘了口气。
沉祿被她这个喝法惊呆了:“我这里有白酒,上好的……”
“不用!”她喝什么都一样,太浪费了。就懂点红酒,还是为了应付某些场合才学的,平时她跟本不喝,心情不好了还是喝白的来得爽。
喝得有些急,酒劲上来的也快,尹流年又灌了几口,终于有些倾诉的欲望了,把两人身边的酒瓶子,无论是空的还是没喝完的都整理起来放到一边:“不喝了。”脸上漾起一片薄薄的粉红。
拍拍沉祿的肩膀:“你怎么了?”
今晚的那些照片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在他的脑子里走马灯一样的过,涨得头疼,要重复起来并不难,但他不想说,那些话他不想在听到第二遍,只是问:“年宝,你爱我吗?”
尹流年酒意上头,闻言笑了一下,平平淡淡的:“爱?这个字太重啦,我只爱我自己。”
“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嗯……我当时不讨厌你,因为某些原因,我在人际交往上有点问题,你是我可以亲近程度最高的异性。”尹流年打开酒瓶又灌了一口:“给你个机会,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保证一个字都不掺假。”说开了,对两个人都好,是继续还是分开,总要有个结果。
“你和卞西蘅,就是尤里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回国之后,在果果打工的咖啡厅。”
“可他说很早就认识你了。”
“他是我的画买主之一,但之前并不认识。”
“你们经常用邮件沟通,他解读的画很到位。”
“邮件是发给助理的,再由助理发给我,是挺到位的。”
“你会不会嫌弃我不懂这些。”
尹流年把空了的酒瓶子滚远撑着下巴看着他:“你们之前打架,嗯,那天你就是因为他说了这些话才打他的?你是不是傻?!我喜欢绘画没错,能把喜欢的东西作为自己赚钱的手段是我的幸运,但不代表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所有的行动轨迹都要围绕着它,那样我会厌烦的。”
“你要是真和我谈这些,我才会嫌弃你。”
沉祿看着她:“你为什么从不和我说你以前的事?”
“有这个必要吗?过去就过去了啊,人还是要朝前看的。”她向来不是个恋旧的人,一旦过去了,那就是真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