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毫无预兆地来一样,这雾也毫无预兆地散了。
巷子里,只剩下谢靖和徐河,还有刚才战斗的痕迹,向白泽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谢靖的眼睛里仍然泛着白光,扫视着周围。在仔细查看了一圈之后,谢靖才开口道:“我看不到他们了,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
“倒是开了个好头。”徐河笑了笑。
“现在我们去哪儿?”谢靖眼睛里的白光逐渐收敛。
“去医院啊,你受伤这么‘重’,我们哪还有心思追那几个小毛贼?来,躺下。”说着,徐河用力一摁,谢靖便朝地上倒了下去。
徐河则是一副十分慌乱的神情,弯腰俯下身子,扶起谢靖口中还喊道:“谢靖?谢靖!你没事吧?”
谢靖则是斜视着徐河,咬着牙低声说道:“徐河,你这是报复!”然后就直挺挺地“昏死”过去了。
徐河仍然是那副惊慌的神色,眼睛里却有止不住地笑意。他“慌忙”掏出了谢靖的居民一卡通,拨打了求救电话。大概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同时赶来。
徐河将谢靖抬上了救护车,然后自己也跳到了车上,跟着车子一起往医院的方向驶去。警车则停在了哪里,从车上下来了几个警察,仔细地勘察者现场。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警察在现场拍了照片,提取了一些材料之后,也走了。小胡同里顿时就没有了人气,彻底安静了下来。
平静持续了二十分钟之后,巷口处,又走过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天气也还不算冷,但他们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穿着黑色的风衣,裤子和鞋子也是黑色的。
走到巷子里,他们的眼睛便不断地上下打量,仔细查看着巷子里的一切东西。他们的眼睛更是重点关注了那些适合安装监控的地方,看到没有摄像头,才敢往里面走。走到了巷子中间的部分,搜查得更加仔细了。
巷子中间的部分就是打斗最激烈的地方。这里不但有赵采琪使用能力之后留下的土屑、洪信锁链造成的鞭痕,还有那辆报废的汽车,和谢靖的枪留下的碎屑以及谢靖的血迹。这些东西,他们都一一仔细查看,并不断地模仿向白泽他们刚才的动作,努力复原战斗的状况。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又站到了一起,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又从来的地方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清扫自己留下的痕迹。
郊区的一栋别墅里。这间别墅的外边,和其它的别墅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但里面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别墅的大厅里,悬挂着一张帝都的地图,上面用红点标注着一些地方。地图下面,摆着一张桌子,桌边坐满了人,似乎在争论些什么,显得很喧闹。。
大厅的角落又一个楼梯,顺楼梯而上,二楼的情景却完全不一样。走上二楼,只看见一个走廊,两边是一间间的屋子,门都关得紧紧的。在走廊最里面一间屋子里,正坐着一个人,他大约三十岁不到,头发梳得很整齐,穿着一件白衬衫,正在看报纸。报纸上,正是徐家大公子徐河遭绑架的新闻。
屋子里的陈设也很有意思。灯开着,窗帘被拉得紧紧的,墙角的位置,摆着一盆花。靠墙放着一排书柜,书柜上的书不少,但都是崭新的。靠门的位置,有一个一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和一顶帽子。桌子就放在书架的前面。
桌子的前面,正站着一个人。嘴里面说的,正是那两个黑衣人探查到的东西:“车子的车架号找到了,经过查询这辆车子应该已经报废了,所以这车架号也应该是假的;现场打斗的痕迹显示,三个人一个是土系能力者,一个的能力应该与锁链有关,还有一个人的能力很奇怪,以前没有见过。特征是切割能力很强。血液是人血,而且根据凝固状况来看,离开体内不超过一个小时。所以,至少这场打斗是真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沉默下来,颔首站在原地。桌后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很显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
还是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去是一间办公室。屋子很大,但很整洁。靠墙摆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很多东西,诸如球棒、玩偶这类的,但最多的还是书。这些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保存的很好。
书架前面摆着一张桌子,座子上摆着两本书,一个笔筒,一杯茶,还有两张照片。桌角的位置,插着一面小旗子。桌子前面两侧摆着几张沙发。桌子的前面正对着窗户,玻璃擦得很亮,阳光穿透玻璃,将屋子里照的亮堂堂的。
照片里的人此时正坐在桌子后边,他的手里也是一张报纸,上面的新闻也是徐河被绑架的新闻。他大概五十多岁,却仍有一头浓密的黑发,脸上有几道皱纹,但却不显老态,反而将他衬托得有些硬朗。当然,岁月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比如他那微鼓的肚子。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宏伟的气质。
他的面前,也站着一个人,也是五十岁上下,轮廓中依稀可见徐河的影子,此人正是徐河的父亲徐越。桌子后边的人,饶有兴致地看完了新闻,然后将报纸放在了桌子上,喝了口茶,笑呵呵地说道:“没想到,这些小家伙们还搞出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徐越也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他们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不过我也担心,他们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毕竟徐河还小,做事情没轻没重的。这不,昨天晚上就被摆了一道。”
桌子后边的人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致:“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徐越无奈地一拱手:“我就知道陛下感兴趣。昨天晚上,大皇子和向白泽设了个套,在半路上埋伏了徐河。也是不怕您笑话,向白泽和两个上大学的小孩子,就把学会给抓住了。”
桌子后边的人正是徐河口中的陛下赵佑。他听了,呵呵一笑:“你也别生徐河的气,怎么说,阙儿也比他大上一岁,而且早早接手了编外警员的工作,至于向白泽嘛,他有什么样的表现我也不意外。”
徐越也是点了点头:“没错。说起来,我们院里的老冯头,提起向白泽来也是赞不绝口,满嘴都是他的好话;徐河也时常跟我提起他,说他在修行方面,的确是天赋异禀。”
赵佑也是笑了笑:“到底是穿越者,有上天眷顾,天赋异禀,也是很正常的吗。而且,你也别担心这些小家伙了,不是有许易看着他们吗?鸿蒙组织不大不小,正好给这些小家伙练练手。而且我听说葛家那个小丫头也掺和了进来,葛乔多么宝贝自己的闺女,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稍微出点问题,葛老头就忍不住会出手了。”
徐越摸了摸自己胡子,说道:“嗯,这倒也是。”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
葛青衣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自己的家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过去。
“进自己的家,还这么鬼鬼祟祟的,这是在躲着谁呢?”客厅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也是一间别墅——不得不说葛青衣家里是真有钱——别墅也分二层,楼下是大厅,装潢看似简单,但仔细一看又处处透着奢华。大厅中间的沙发上,一个壮汉正大马金刀地坐着。他也五十多岁,但岁月可没给他留下多少痕迹,块块肌肉将衣服撑的鼓鼓的。他的旁边,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身西装笔挺,抄着手,眼睛半开半阖。
葛青衣看见大厅中的两个人,马上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爸,还有钱爷爷,你们都在啊。”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葛乔虎目一瞪,“你是不是和徐家小子还有那个什么向白泽掺和到了一起,对付那个鸿蒙组织?”
“爸,你都知道啦?”葛青衣站在葛乔的前面,低着头,“我这不是觉得好玩嘛。”
“好玩?好玩你去玩什么不好,非要去找那个鸿蒙组织?”葛乔语气十分地激动,“你知道吗,那群组织的人就是一群没下限的垃圾,鬼知道他们做得出什么事情出来!”
“没问题的,不是还有赵阙哥哥和徐河哥哥吗?许易队长也在的。”葛青衣反驳道。
“别给我提徐河,原来我还挺看好那小子,结果昨天晚上就被三个小孩子给放倒了。我还以为是在演戏,结果今天才知道是真打不过。靠他们?他们有个屁用!”葛乔越说越激动。
“那不是说明徐河哥哥弱,而是说明白泽他们强啊……”葛青衣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而且,爸你不是也知道了这件事吗?有你看着,能出什么问题啊?”说着,便走上前,撒着娇摇着葛乔的手。
葛青衣一撒娇,葛乔的满腔怒火顿时无影无踪,他无奈地看着葛青衣,说道:“你就知道撒娇,就知道玩!”但是,还是转过头去,对旁边的老人说道:“钱叔,这阵子可能要麻烦您了。”
老者微微一弯腰:“是,少爷,我会好好看着小小姐的。”
葛青衣顿时笑开了花,往葛乔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爸您对我最好了。”说着,便站了起来,冲老者一鞠躬:“钱爷爷,麻烦您了。”说完,便手舞足蹈地向楼上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