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片森林。
说不上熟悉,不过确实要引以为戒。
又璃坐在草地上,抱着脑袋靠着树木,等待着消息。
“实际上不敢保证,不过相对却是少了一些人。有这么几条线路可以选择。”风鼬子接过又璃递过的纸和笔,开始了描绘。
辉不在的时候,就是以又璃判断形势。
虽然是原路折回,不过前提也是没有什么风险。
看过风鼬子描绘的地图,又璃点了点头,说着:“选好了。”
不需要什么长久的观察,便是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慎行。
夜色越加冷调,树木黄草之间十分安静,倒是没有再下一场雨。
或许附近有人呢,不过除了把关的两人之外,倒没有太去在意。
仿佛,今天又是一次日常的无趣,渐渐无趣,不过有人还是要忙活事情,有人则静静地看着夜空,也不像是欣赏。
更多的,却是没法多想。
或许就是一个走卒的默默无闻,兴有独芳自赏。
似乎远处有幻影闪过,也不在意。
好像看到了什么,真的要去在意吗?不,不需要了。
某人也是经过几次深思之后,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对,不过究竟是哪里不对,却是没有下文了。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记录下自己的故事,或者表达出自己的情感。
天明,便是穿越了树林。
又璃选择了一处地势,便是落座停留。
没有生起火堆,便是缓缓沿着一些斜坡继续前行。
诺大的平原,整整齐齐,空空荡荡。
似乎真没什么人经过了。
倒是不用想别的事情,靠着斜坡,便是开始了新的睡眠。
不算很讲究的地方,不仔细看倒是能忽略过去。
太普通了。更不用说什么反常理,似乎根本用不着理论。
别人或许在忙着什么事,又璃算是有组织,组织两人开始了在现在的临溪国边境的旅游。
夜晚,风鼬子在坡道上站好,左右看看,便是发现一道空空荡荡的悬崖边上,祈无翎坐在那里吃着干粮。
要说这干粮有很多种,此时天色是完全黑了下来,只待月亮从云层后出来。
繁星点点,也不过泛着些许荧光。
风鼬子在祈无翎旁边坐下,四处看看,十分安静,似乎也不是在等待,而是…
不知道干什么就想啊,只是那样倒是扰了宁静。
也不算风鼬子提供的宁静吧…
表面上平静,风鼬子的心中确实有点乱,怎么个乱呢,似乎看不到外面,似乎出神。
祈无翎手中的干粮,是一种绪状的东西,一条条叠在一起,和饼干有点像,倒是不同,主要是用压制制作,原料掺杂了一些麦秆的物质。
要说好不好吃,或许不会太好吃,不过有嚼劲。
要形容的话,就像吃干草,吃麦秆,不过干涩中也会带一点甜味,或许是发自内心的甜,吃习惯了实在算不上什么。
至于便于保存,是肯定的,不过也不能泡水潮湿。
如果要形容风鼬子此时的心情,和吃麦秆没什么差异。
有些麻痒生涩。
而这怎么能行呢,低人一等可不就是说自己配不上人家么。
要说这干粮,实在是新奇,在利于保存上下了不少功夫…
虽然不如又璃制作的药晶,不过确实算得上实惠。
祈无翎咽下了最后一口,也不准备继续拿出什么干粮,或者…
“说说什么有趣的事情?”祈无翎也没有兴趣多嚼嚼没什么好感的干粮。
“有趣的事情嘛。”风鼬子笑了笑,似乎立刻纠正了过来。
祈无翎看着风鼬子,眨了眨眼。
风鼬子笑着说道:“在一座山,有一座小山村,那里居住着许多辛劳的人们…”风鼬子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的天空,好似能看到那话中的小山村。
有趣的事情,有趣的故事,有,风鼬子…有很多。
这一夜,似乎很快过去,风鼬子讲了许多,直到祈无翎困了,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这是风鼬子第一次看到祈无翎主动的好感。
他给祈无翎讲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关于快乐,关于乡情,关于琐碎与习惯,远离了叫嚣的勇者,分别了残忍的纷争…
风鼬子看到了祈无翎地单纯,不由地喜爱。
很舒服的感觉,能够让人依靠。
风鼬子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自大,即使如此,依然为祈无翎,将自己知道的许多,讲下去。
关于成长,风鼬子不知道祈无翎什么时候会改变,只是,现在他很满足。
不惊扰祈无翎,风鼬子就没动过。
大清晨的,有许些薄雾。
或许还能够再睡一会。
窝在自己的小地方再深眠一会。
犄角旮旯或许能封锁一些温存。
还是有些不自然。
又璃起来,走上了山坡,给风鼬子扒下半边外袍拖到一边,由风鼬子盖上。
风鼬子对又璃傻傻地笑,好似在炫耀。
又璃回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说起来,看不透简单,似乎祈无翎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不过遇到了风鼬子,在投机之下,算是运气还不错。
虽然那把自己搞得半残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或许还能再看见自己那时多么傻。
没有多想,似乎也不需要那么想,似乎风鼬子已经能看透许多。
不是妄自尊大,而是风鼬子确实体会印象感觉。
时间,越是随风飘散,越是随波逐流,飘逸而更多的藏。
深厚,则是用以什么样的形容呢。
是否空洞不知,挺活泼,很多时候,都很冷静。
没有音谱,只是又璃轻按着风感受着。
没有实相,也不会太抗拒,很多时候,只是一种轻微的力量而已。
有时候会想,这个世界是不是变了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景色。
雾散时,有些时候了。
祈无翎睁开了双眼,便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似乎都没有变过。
风鼬子看了看又璃,从地上捡起衣袍披上,隐去了身形。
又璃淡笑着看看趴在一边的风鼬子,转身走上了旅程。
有些东西,不难看透,至少在风鼬子还没针对又璃的时候。
野地里有小虫。
偶尔又璃也停下脚步,用嫩叶挑逗一番。
慢慢走着,又在一处花开处停留下。
又璃拿出纸和笔,开始描写花朵的模样与特性。
取了个名字,叫做“黄落”。
或许不是本名,便是艺名吧,那么这里还有没有叫黄落的花呢。
不一会,继续走着,或许逐渐平静。有时正是如此的,也没有什么,没有做出变化。
没有过问两人,又璃的选择,略微的,向临溪靠近。
在山间树林,又璃寻找着什么。
不吃干粮,便是拿山间野菜下口。
苦涩中带点甜辛。
不是野泉的甜,只是苦茎慢慢苏缓。
根辛,似乎就是那般火辣,不过没有任何意外灌注。
生菜不就是用来生吃的吗,又璃也是找到了这种记忆力不怎么喜欢吃的东西。
过滤苦涩,也是一个环节。
又璃没有去看风鼬子,走了不一会,来到一边,拨开荆棘,找到了一处洞口。
当然是天然的山洞,没有任何多余的气味混淆。
进入山洞,任由荆棘复合掩上。
是暂时和两人分开了,不过又璃并不需要担心,也暂时不去在意。
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就是要作为一次尝试。
生菜当然不是用来榨油的。
不过又璃确实摘了一片,吃了一些。
习惯会让人难以下口。
大概是能吃的东西,不能吃的东西。
至于饥饿苦寒,哪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
很快,就要到冬天了吧。
又璃进入山洞深处,这里有一处天然的景象,倒是有些石头被撬走了。
又璃微微一笑,除了幻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呢。
不看那些墙壁上的小坑。
从一面一面墙壁上,将苔藓采下。
又璃对苔藓开始了揉制。
地面是新鲜的泥土,混杂着潮湿的水汽,实在不是让人居住的好地方。
不过,或许比喻为仙境也不差,至少对于又璃的工作确实有着督促一般的作用。
连续的日日夜夜,又璃尝尽苦辛,便是野菜吃完了。
一时七天,外面的伙伴为又璃采来一些新鲜的野菜,丢进洞口,有的挂在荆棘上。
不过,又璃还不由感到一点暖心。
日继寒夜,如果只是又璃一人,也要为过冬做准备了。
不为食物发愁,又璃将野菜带到身边,放到土培上,便是继续了对干燥皮草的揉制。
不知多少天的等待,终于算是有事可做。
架起了晾干的泥锅,说好更是用干燥草料吸干蕴藏的土培。
冷,在这阴森的洞穴中愈加寒冷,同外面的两人,都不知道远处的战事如何了。
不过又璃好似不怕寒冷,勇敢地在冬雪中继续研磨苔藓制作皮层。
终于有一天,在没有小树枝的冬雪中,又璃用干燥的苔藓生起了火,拿着泥锅便是架好,舀起加入早就从大量苔藓中提取的油脂,虽然不多,对于这一餐是足够。
又璃吃了很多生菜,便是为这一场关于食材的蜕变做准备。
冷,是寒冷,期待与希望仿佛便是夜以继日后的寄托。
瘦,有点瘦了,不过就像以往,又璃不太关注自己的模样。
如果不做点事,平常也就像普通人一样,是啊,也不为什么。
将生菜加入生起火候的锅中。
岩盐,又璃用小石块从岩壁中敲出,用纱布抓住。
来到生起的火边,或许现在,这些火焰已经足够珍贵。
等啊,将岩盐撒入锅中。
或许这一顿餐实在算不上美好,未知的,更是结果。
略微用碎石搅拌,算不得高明,锅中的热汤渐渐多了,也开始沸腾。
生菜平时浸泡,就在挖出来集水的泥坑中,原本蛰伏的小虫也从其中分层离开。
不是那么完美的食材。
也不需要任何多余。
锅,便是碗。
何时有迷路的人,不继辛劳,是否还能用上这个碗呢。
沾一指油光,微泛甜,似乎已是过滤的菜油。
苦涩似乎沉淀,包括人也有些浑沉。
似乎要整顿一席草料才好。
不畏知晓者,不让闻遁…
明明也知道,穿多一点不会太冷。
只是由内向外的冷,是那么好舒服的吗。
保持距离的意义,差不多,是…
或许不打扰,或许不完全分享。
心是冷的,很多吧,很多很多生灵都是如此吧。
不过,又璃的天性,便是给予信任,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不过,或许要做的,有更多。
过程,不会有什么变化,结果,依然要向自己的心意接近。
既然是自己的心意,便不需要太抗拒,而结果,却是没有太大的意义,只要人没有变过,还需要什么吗。
瞬息万变的,是不那么完美的世界。
苔藓,或许更多去适应,因为本身微小,即是如此。
众志成城,所谓心之所向,就像一点希望。
一点开始,直至完全引燃的,让人心愉之火焰。
困苦,如何不疏。
没有必要,是已经有道理放在这里了。
油脂,沉淀了许多杂质,捞起的生菜,吃着便能感觉温馨。
不需要久煮,便是馨香。
半生半熟,不归类。
什么才是熟透了呢,足够的新鲜,足够的温存,给人以良好,便是熟。
再没有青涩,只是清新慰籍,已经疲惫,倒只是如此了。
抚过凉沙,也不去谈,吃过了让人舒心的东西,又璃便躺倒睡了。
不要让金华迷惑你的心,代以升华。即使迷茫,也能够醒悟,只是本身存在便能去发掘。
如果要论一个存真时代,如此便是够了。
就像如此境地下,能够吃一锅野菜,让人舒心,有了不同的满足。
如何作比较,无需比拟。
纵情物欲,便是有该去的地方。事竟为何,是有人当做事,不论值价去找寻。
简单来说,不是满足,而是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便是流通的物欲或是印象。
填充的美满,或许只是现在,让人满足又虚幻。
生计如此,代以生成。
是父母带给孩子成长的过程,是大部分父母为孩子做的事,大部分是以正常为如此,算是有一个美满的童年。
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听该说,不该想的。
十分复杂恼人。
有聪明的人,有脑笨的人,何不言大智若愚,只看学到了什么。
或许不够。
扭曲的,是所有,是印象,是生存所及,需要的,不需要的,却是祛除大智慧,祛除创造的过程以及须知。
自以为是,是一种智慧,或许互相干扰,也纠正,是不为人知,不为妖魔,不须鬼怪。
人祸害,人平等,实为扰乱。
故事,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势,作品到底是以怎么样的升华。
是给人看,还是给鬼听。
层面上的问题,境界上的驱使。
驳论者,是大相取巧,虚有实在。
简简单单的本质,披上一层什么样的外衣。
油亮透晶莹,取部分,去原质,泼撒融汇其身。
身上多了许多晶质,是脏了,还是油腻。
略有感应,也不算什么清醒。
做了一点突兀的事,不过不算太热的油脂,只是带来温暖。
虽然待过微凉,倒也不舍生涩。
又璃再次躺下睡了,这一次,一直继续到清晨,才起身,换好衣装。
淋撒的油脂大多已经风干,倒是略有水汽粘浊。
没有做草榻,只是醒来时换上了一身拍整平实的蒲黄衣装。
嫩白点点,只是一点惺疏,好似脱皮在一身绒草。
不过已经没有太多痕迹模样,似乎是老实打点,一步步编织缝合的戎装。
再看此地,依然清幽,只是有一些不同的痕迹。
不需打点,不知什么时候会覆盖掉吧。
拨开荆棘,倒是有手套阻挡了几下。
许久,这不见天日。
今天是阴天的气候,空气中也不分什么奇异之处。
总算这迎接又璃出关的是一气阴沉。
不过睡过的觉,还算安分。
折腾了这么久,回去了吧。
风鼬子是没忘掉又璃,至于干粮,有路虽然没吃,不过现在也能拿出来吃一吃。
“西南那边有动作了。”风鼬子对出关的又璃说道。
又璃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许久没见人的脸。
这是用油洗脸,虽然也过去了一些时间,不过也能感觉一些磨砂。
总的还是和水比较不同。
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三人再次启程,便是寻那归还之处。
回程,也没有什么困难。
接近目隐森林的一处要道上,又璃遇见了一位武士。
风格是略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