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异界符师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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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以祭国之名!

离开安德森家,历经数日的饥饿,王平终于感受到了饱腹感。王平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快速离去。

离开镇子,奔行了大概一个小时,王平跑到了一处荒原上。爬上一个小山丘,四下环顾,见到荒原东边有一座废弃的塔楼,王平打算去那里过夜,休整一下,明天晚上再赶路去帝国北境。

其实,王平也是可以行走在阳光下的,不过需要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一点,然后动用法术隔绝阳光才可以。这样的话,王平甚至不敢在这样的状态下和别人发生争执。毕竟万一隔绝阳光的法术被打破,王平直接就会化作飞灰。

正当王平想前往塔楼时,他敏锐的发现塔楼前方的空地上站着两个人。

孤月高悬,古塔孤耸,塔前空地上的芦苇随风飘荡。

两个武士打扮的人,或者说一人一鬼相对而立。

实力暴增,身体素质也得到了强化。王平可以清楚的看见面对着他的那人的面孔: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的武士服倒是一丝不苟,极为干净、得体,腰间还挂着一把武士刀。

看起来倒像个云游四方的浪人,但他的面庞却十分惊悚——抛开额头上火焰般的斑纹不提——他足足有六只眼睛,每只眼睛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色。在位于正常人眼睛的位置的那一双眼睛里,王平看见了三个字:上弦壹。

这个武士打扮的人居然是上弦一!最强的鬼!

但这位最强的鬼像凝固了一样站立着。

他对面站着一位同样穿着武士服的老者,尽管看不到他的面容,王平还是感觉到这个老者有一股极为惊人的气势。

老者只是站在那里,远处的王平就感觉自己仿佛待在猛兽身侧,似乎自己只要再动一下,哪怕隔着数百米,老者一样可以把自己斩杀!

‘如芒在背,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王平暗暗心惊。

此时的上弦一,对外代号为‘生’的最强之鬼也是极其的震惊,但他和王平震惊的点不同。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已经风烛残年的弟弟。自己的双胞胎弟弟:祭国缘一。兄弟二人,已经近六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这不可能!’生在内心中咆哮,‘凡是身上出现斑纹的武士,注定会在二十五岁之前身亡……弟弟怎么可能能活到现在!’

六十多年前,有兄弟二人,哥哥名为祭国武胜,弟弟叫祭国缘一。兄弟二人一同加入鬼杀队,同时成为柱,闯下了赫赫威名。当时的十二鬼月,下弦被他们杀到没有鬼愿意去替补。六位上弦,更是有五位被这兄弟二人所杀。

哪怕是鬼主,也被这两兄弟联合当时其他七位‘柱’逼到了绝境。如果不是鬼主狡猾,暗中留了布置,这鬼族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族长恐怕就得换人了。

‘当时的自己,才二十一岁啊……’祭国武胜,或者说上弦一‘生’在心中感叹,‘那时的自己,哪晓得生命的可贵,差点杀死鬼主。差点断绝自己的生路。’

二十一岁的祭国武胜,已经是人类实力的巅峰。五岁开始苦练刀法,十二岁加入鬼杀队,三个月后就成为‘月柱’,十五岁开启斑纹,斩杀下弦三,等二十岁的时候,实力已经暴涨到七阶巅峰的水准。

这样的实力增速,恐怕只有鬼和鬼杀队可以做到。其他的修士,魔法师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冥想,哪怕天赋异禀,升到七阶也要数十年的苦修,战士就更别提了。

但只有实力到了,才会更加的眷恋这个世界。毕竟只有自己,触碰到了‘那个门槛’,人和神之间的鸿沟——八阶。

和鬼主一战后,武胜感觉自己已经有一只脚迈进了八阶。当时的他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突破八阶,然后哪怕二十五岁就夭折也没有任何遗憾。

可到了二十五岁,自己的实力却没有丝毫的进步!自己还站在门槛前不得窥全豹!多么巨大的遗憾!于是自己找到了鬼主,求得了他的鲜血,承载着自己武道希望的鲜血!

当自己摆脱人类无力的躯体后,自己也终于跨过了这道门槛!但武道漫漫,八阶只是开始,自己的武道之路还很长,‘生’无比庆幸,自己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去追求武道,哪怕昔日的伙伴一个个死于自己刀下,‘生’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毕竟他们太弱了,弱小到活着都是一种痛苦,而自己可以帮他们解脱——当然他们要是愿意成为鬼,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自己肯定会帮他们一把。但可惜,这些家伙太狭隘了,他们对鬼的成见太深。

可是眼前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入土的人,怎么会活着?他的骨头都该烂透了才对!

上弦一‘生’感觉无比的荒谬,他忍不住开口向弟弟询问:“你为什么还活着?”

“多么可怜啊,兄长……”老者浑浊的看不清眸子的眼中滚落出两滴浊泪。

‘我居然被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生物给可怜了。本该是令人恨到牙痒痒的事情,我却没有一丝的愤怒?’‘生’感到非常奇怪,毕竟自己是那么厌恶弱小。

但那声无力、嘶哑的‘兄长’和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悲伤这种情感的弟弟,让自己愤怒不起来。心中确实有些烦闷,但却是因为自己要亲手杀掉曾为自己胞弟,现在已经无比脆弱的老人。

‘可惜,对方身为鬼杀队成员,而我立过誓言,凡是猎鬼者,我必将其一刀两断!’

不过‘生’心中的烦闷,在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刚刚怎么也找不到踪影的愤怒,却填满了自己的胸膛!

老人一手扶着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惊得百米外的王平都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闭上了眼睛。

‘生’感觉到自己身上扛着千钧重担,而弟弟的架势,没有丝毫的破绽。

“我来了。”老者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