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异界符师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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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故人来

回到殿内,剩下的八人已经有半数彻底没了气息。王平赶紧将他们的灵魂抽出,然后吞噬。感受到腹内传来久违的饱腹感,王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挨个儿走到那些还没断气的人身边,干脆利落的送他们上路。

吞噬了好几人后,王平的伤势彻底恢复。

又处理完了三人,王平来到了最后一人身边,王平对这人稍有印象,他是这伙人中唯一一个想中途逃跑的家伙。

‘好像之前这家伙和元芜是一伙的来着?’王平突然想到,‘那我就放过这家伙吧,把这家伙扔的远远的,下次再找上门来就宰了。’王平一边思索对他的处理方法,一边试图将他抱起来。

不过手刚刚碰到那个青年,青年却睁开了眼睛,非常吃力地挤出了一句话:“请……等一下!”

“哎?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你不会也是个一心求死的木头人吧?”王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非常感谢你……”

“谢我干什么?你是人我是鬼,更别提你还是我打伤的。”王平现在更是一头雾水了。

“若是不耽误事,你愿意听我讲一下我的故事吗?”青年还是非常的虚弱,但语句却渐渐连贯了起来。

王平将青年轻轻放到神殿的墙角,青年也倚在斑驳的墙壁上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我叫元武……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本名……算了就叫我元武吧。”纠结了一会儿名字的问题,元武继续讲故事。

“我家本来是东部的一户平民,日子虽然清贫但也安稳。后来我的父亲被当地的骑士征召走了,听说是去打东土,一去就是一年。等再度听到他的音讯时,却是他在战场上做了逃兵,连累我一家都成为了伯爵老爷家的奴隶。”

王平听着也唏嘘不已。帝国军法严苛,对逃兵更是不留情面,一人逃跑,全家为奴。因此也一般很少有人在军队还没崩溃时逃跑,哪怕是军队崩溃了,溃兵为了保全家小也会尝试再回到后方阵地。

“我那时年纪也不大,都以为一切的苦难都是自作自受……可哪成想,前两年我才在偶然中得知,我父亲根本没有逃跑!”说到这里,元武的面色突然涨红,语速也加快了起来。

“他明明是战死在东土的!”元武情绪波动愈发剧烈,“该死的贵族,丧师辱国,自己的徒附损失太多,居然打起了死人家属的主意!随便挑选一些家中人丁还多的,对外宣称是逃兵,即补充了人口,还免了抚恤费!”

“可我又能怎么样呢……虽然我背负冤屈,可我们这样的黔首,在贵族眼中和路边的野草也没什么区别,咳咳……”元武语气饱含愤恨,还牵动了伤口,一时之间竟然痛的说不出话来。

“都一样的,哪里都一样的。”王平看了元武一眼,深深地感叹道,同时还给他施了一张治疗符箓。

“后来,老师路过伯爵的领地,看中了我,给我赎身,这才让我摆脱了奴隶的身份,成为鬼杀队的一份子……可贵族哪里都有,奴隶出身的人在哪里都会被迫害——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一日为奴,终生为奴。”

一番陈情,听得王平感叹不已。自己何尝不是这样,都是帝国大学的重点培养的学生了,那些贵族说杀就杀了,连点水花都没溅起。

一个念头陡然在王平脑海中升起。

“元武,你想成为鬼吗?”

“什么?”

“我现在可以分你一些血液,吸收了它,你就可以成为鬼,就可以向贵族们复仇。”

“师傅对我有再造之恩,这我不能接受……”元武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王平听罢,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内。绝大部分鬼杀队成员的意志是相当坚定的,愿意成为鬼的队员是少之又少。

“那我也不逼你,哪天想明白了再做出选择不迟。你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上路吧。”

元武起身,向王平抱了抱拳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可怜的家伙。”王平喃喃自语。突然他将目光转向神殿后堂,“来都来了,何必鬼鬼祟祟的,出来吧!你的行踪,我早就看穿了!”

后堂响起一阵脚步,一个男子从阴影里走出。

看清来人的面孔后,王平心中一惊:居然在这里,还能遇见故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上门挑战帝都大学的诺曼。

“真没想到,当日一别,居然会在今天这种场景里再见。”诺曼语气中饱含着无限感慨和惋惜。

“不打不相识,你我之间相见,倒是应该倒两杯酒,摆几个小菜,好好的聊一下才是。只可惜这里既没有酒,也没有菜。”王平回答道。

诺曼勃然变色,“倒是有把故人的刀!既然你自甘堕落,那我也只能将你超度!多么可悲的人啊!”

“可悲么……这个形容真的很贴切了。但那只是化鬼前的我,化鬼后的我,可悲这个词就不是那么准确了……”

“孽畜!当日见你时,你才一阶圆满,现在的你,怕是有三阶了吧?你得杀了多少人才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造下如此杀孽,你残存的良心不会痛吗!”诺曼因为气愤,也因为惋惜,脸变得通红。

“你记得你至今为止扔掉过多少袋垃圾吗?”王平突然反问。

诺曼一时愕然,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怒火更盛。

“我没有杀掉一个不该杀的人。有的人,存在于世,便是错误。你我心知肚明,贵族迟早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王平却懒得管诺曼的心理活动,继续心平气和的向他解释。

“无非是提前扔掉几袋垃圾,你何苦为了它们大动肝火?你是寒门中的佼佼者,你不应该站在它们的立场上。”

王平如此苦口婆心,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和眼前这个人交手——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何苦自己先内部斗个你死我活。

但诺曼明显不愿意听王平的言语,他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武士刀,然后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真不想和你动手啊。”王平发自内心的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