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上了班车,看见陈红弯腰在早上他们的座位找着什么,也蹲下,灵上前时,陈红已重新坐好,有点失落的表情。
“红,你刚才在找什么?什么东西丢了么?”
“哦,灵呀!”陈红这才注意到,笑着对灵说,“没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吊坠,我以为落在车上了,看来没有,一会回去看看,也许在家没有带出来。”
“很重要么?我帮你一起找找。”灵趴下身准备在地上找找,张兮在一边很轻松躺地上转了一圈,对灵摇摇头。
“不用了。”陈红拦着灵,“也不值钱,就是一个念想,现在彻底没有了,也许还干脆一点。”陈红说了,趴在车窗上,看着天边的落日。思念一个人时,才会总喜欢看着落日,看着那光芒慢慢变暗,慢慢消失,就跟一个人分开时候一样,无法挽留,而且还是如此温馨的样子。
灵知道陈红总是很感性,今天却有点不太一样,关心地问:“红,怎么了?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说么?”班车启动了,车子抖动着,张兮只是依靠在灵隔壁的座椅。
“他要结婚了。”
只是几个字,却让灵捂住小嘴巴,脑袋里飞快旋转,喜欢的人?前男友?初恋情人?疯狂的脑补,原来不食烟火的陈红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陈红并没有在意,接着说:“我知道,你脑海里肯定认为是我的前男友,要不然是初恋情人之类的。”
灵伸了舌头,尴尬笑笑。
“很可惜,我们没有情人关系,从头至尾都没有过,尽管我们认识了将近十年,联系了十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到现在,我们一直无话不谈,他的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什么,而且我清楚知道他谈了几个女朋友。”
“那你们只是朋友关系?或者红颜知己?”灵看着陈红,张兮也挺好奇地看着,按着这样逻辑,知己结婚应该是高兴才对,而不是失落。
“那个吊坠是高中时候一次生日时,我要他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一直带着,在知道他结婚的消息,却神奇般不见了。”陈红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是想念那串吊坠还是那个时候的人,从包里拿出纸巾,“我以为,缘份是不管怎样,都会绕回来的,可惜这次是真的与他再见了。”
“我一直都喜欢他,总是默默看着他自信的样子。”陈红回过头,眼睛有点红,嘴角露出一点笑,“可笑的是,我自己很有自信,我跟他相处这么久,绝对的了解他,很自信他绝对不会离开。越了解越喜欢,越喜欢就开始害怕,害怕说出来之后,连朋友都没法做了。”陈红擦了一下眼泪。
“我们好像做过最有默契的一件事就是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我知道我才会是最合适的。可惜现在他却跟我说要结婚了,这可是开得天大的玩笑,那个女朋友只不过才认识三个月而已,为什么三个月可以抵挡将近十年时间?”
“爱情好像不是用时间来决定的。既然如此,那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呀!”灵说出这话,就有点后悔,张兮看着灵,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份告白却是没有人接受,“你有问过他是否爱过你?”
陈红低着头:“问了,就在知道他结婚以后,打电话问了。但结果已经并不重要了,一切都没有法挽回的,好像吹过脸上的风,都不会再回来了。”说完,看着窗外的日落,不再说话。
灵也沉默看着窗外,迷茫地说:“那到底是捅破好,还是往常相处好?又或者你觉得十年比不上三个月很失落?”
陈红回过头盯着灵,眼神好像放下了一切:“也许这也是缘份,感情的事说不准,说不准之后就总会期待冥冥之中的缘份,可惜的是,人不是无情的,任何一种选择,都有着其悲伤,三个月也好,十年也罢,只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吊坠不找了?”
“不了,这不是童话,并不是找到水晶鞋就可以有个圆满的结局,童话还是存在童话中的好。那片火烧云真的好看!”
灵与张兮都看着窗外渐红的火烧云,每一天的色彩调配都是不一样,云总会在落日时候,发出如此挽留的美妆,可惜失落的心总是无法挽留。
走在回家的路上,灵一直沉默不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相处已经十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明明都相互了解。张兮挡住她的路。
“干嘛?”灵回头神,看着张兮,看到张兮握着拳头,从她的眼前慢慢抬高,最后在她头顶打开,“你这是干嘛?”灵很疑惑地看着。
“不明白么?”张兮一脸微笑,“我这是在为你放烟花呀!别总是皱着眉头!”
“滚!”灵踢了一下张兮,从他身边走过,白了一眼,不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干嘛呀?”张兮在后面喊着,“我这不是没有法真的放烟花嘛!浪费我好心!”
“你就别折腾好不好?”灵在前面懒散地说。
“你觉得陈红会不会当天去抢新郎?”张兮异想天开的说,“又是一场爱情大戏!”灵停了下来,张兮直接装上灵,“干嘛突然停下来?”张兮揉着自己身体。
灵转过头,看着张兮,从没有过地认真说:“不会的!陈红绝对不会去抢新郎!她只会去真诚地祝愿,也许晚上回来,一个人会哭得很惨吧!”
张兮看着灵眼睛里的悲伤:“你也会这样?还是去捅破那层?”
“说什么呢!干嘛扯到我身上?”灵脸一下红了起来,“好了好了,肚子饿了,赶紧回去了。”说完蹦蹦跳跳地跑走了。还在不远处停下,回头招手,“你要快点哦!”
张兮微微一笑,跟了上去:“能不能减少几天?都成灵魂了,以为不用去上班了,为什么要这么惨!”
“不行!门都没有。”灵摇摇头,“这个月,你是佣人,没有申述的权力。”两人就这样一路斗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