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遥古“临江仙”,有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风春月。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空旷的天空,空荡的大地,空洞的围墙……
蒙空漠地揉揉眼睛,又是一天,又是一天,如同荒漠的鼠类,被猎食,却又不能摆脱,循环,往复,似乎就是一个死循环,就是死的循环,没有生息,没有生欲,没有生存。还好,有这普照的阳光,满目不像是那曾经去过一次就九死一生的禁地,放浪于形骸之外,点点滴滴,落落大方,漂浮于这浑厚的气息之中,无从得到,也无从失去,似乎就像是身下的野草,没有谁会在意其是生是死,其枯其荣,接近了也不过会感受草草了之而已,没有鲜嫩的触感,也没有可口的美感,只有这难过的折翼,再也不能像前面的那样昂首挺姿,器宇轩昂,似乎就要顶着天上惨淡的云朵,还能剩下什么,就是无穷无尽的世界而已,远处,还能是啥……围墙也是一个世界,外界也是一个世界,这么多的世界,还能剩下什么特殊的世界。也是往复,也是循环,周而复始的,似乎也永远没有尽头,尽头的梦。对,这是大的梦,也是小的梦,陆陆续续,为什么会做梦呢?是见过一次吗?还是那是存在的吗?可那一次的所有记忆都已经忘却了,也再也没有机会去了,困在了这个方寸之间,守着这方圆土地,束缚了,还有禁锢了,如今也只能从些微的梦中,似乎还能咀嚼过去的空气,也是那个特殊的地方,也只有那个特殊的地方,才是自己心向往之的。可是又是那么奇怪,总是不能想象到,当时是怎么去的,还有是怎么回来的,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迷迷糊糊,如坠梦中,醒又无法醒,睡也无法睡了,哎,这或许也是因为没有能够逃脱吧,苗子熟了,剩下的就还是有用的,但人成熟了,似乎就到了最为恐惧的地方了。围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会有什么呢?
蒙回转头,看着极远处的那个天尽头,一条线,但是到了,就是那样高大,永远也无法看过去,爬过山,比山高,下过水,比水深。
唉,回过头来,躺下,看着头上天空,噫,又是一道墙。墙,没有门吗?或许这就是墙吧,先是墙,所以就没有门了。而如果现有了门,那么墙仅仅只是护卫着门而已,不会像这样,只有见到进去的人,没有见到出来的人。天上的这面墙呢,晚上还有星星闪光,而那边,却是黢黑一片。怎么会是黢黑一片呢,没有火吗?天上也没有火,不,是没有热度,白天的太阳就是火光四射,而打雷了,也会火光万里,连雨水都浇不灭的火。那场火大,太大了,烧了一片又一片,所有的都死了,连小溪小河都彻底干了,不过还是不如太阳,有一年的那时候连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不仅是什么也不能活了,是连地也不会活了,好久之后才有了甘霖,终于活了一下。
蒙舒缓地蹭了蹭身下的野草,气味也感觉有些香甜了,发烫的空气也无法盖住拂过的微风,一阵,一阵,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固定的,也永远都会是如此的,对,当有了进城的那道令,就再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风吹雨淋,草棚不挡风不挡雨,还有点微斜,不过还好,年年修葺,总比接来的时候要好多了,是不是离开了,也会那样,不在乎了,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那道墙,什么时候会变化呢?什么时候会变化呢。为什么不像是天墙?一白一黑,就算是不会总是如此停留,但是毕竟都是会有些变化的,而且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是各种各样的,不像是死的,是活的,如此鲜活,像是精神一样,睡醒了,就精神满满,什么劳作都可以事半功倍,收割就好了,不能这样复杂,而且还那样迅速,太阳的轨迹,总是这样,而夜晚的星星,也是差不多的,没有变化。不,有流星,有大光,这些都是会变化了,是活的,就是活的,能动,还能说话,可以去交流,数一颗星,就点亮了一个梦。这个位置,那个位置,还是这样的位置,不变,那么多,却是那么特殊。以前数过,一颗,就是一根草,直到了最后,再也数不清了,草是需要是在正确的位置的,不能侵占了土地,这果实是不能被侵犯的,只有收割了果实,才有了土地,也只有了土地,才有了守护人。有了守护人,才会有了……
蒙没有见过前面的守护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只是知道,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的地方,来了,就是来了,以前的记忆竟然是十分模糊,甚至是没有,只有唯一的梦,相当模糊的梦,为什么会留存,也不会懂,也不会懂,那为什么会存在。
唯一的好友是牧养的。也许不能算是朋友,毕竟也仅仅只是稍有接触。蒙的地方是这个地方,也就是这一方土地,守护着果实,等待着讯息,而岽则是牧养动物之类的,沿着溪流,各种各样,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需要干些什么,而蒙自己也就是在这样的作物里,守护着,也是执行的,每到了一定的日子,就会有简单的书文传来,竟然还是岽带来的,寒来暑往,也有五年了,最近是不是还是会再来了,对这批果实,快要成熟了,蒙似乎已经听到牛羊等的声音了,又是相见的时候,会不会带来不一样的东西,也是不是应该有些特殊的传闻了,今年的收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溪河的水也少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丰裕了,似乎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过还是可以的,夜晚看到天上的星星,似乎也是嘈嘈杂杂起来了,唉,不是洪荒,也是新的开始吧。
蒙,起身,去了田地里。身后的草,似乎也较为舒缓些,而浮动的草,还是相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