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若止摸了摸脖子上被隐藏的痕迹,垂下了睫毛。
她用她的记忆试探了邬旭阳,为的是能得到他的信任和打消他之前的疑虑。这样看来,这副身子的主人和这个假哥哥还真有点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过,这具肉身瘦小,估摸不过十五六岁左右,她的生灵暂且被压制住了,但也不保证会有其他意外发生。
若止的衣服围着伤口被剪开,雪白的身躯上有一条刺拉拉贯穿着脊背的伤口,像是有人拿笔蘸墨,给画了流畅的一笔。她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是有人在一旁,沾上消毒液的棉球触碰伤口的时候,她皱着眉头,强忍过去,嘴皮都被咬破了。
医疗兵替她包扎的速度很快,却抵不住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腐烂的肉连着一大块,擦伤的地方发紫发青。
小姑娘在旁边仔细的瞧,小脸严肃,浑然不是刚刚那调皮耍赖的模样。
“姐,疼吗?吹吹。”小嘴张张合合,瓮声瓮气的,真是惹人怜爱,让人不自觉地想品尝一番她的血液美味的滋味呢,若止压下身体的本能反应,喉咙不自觉的吞咽。
真是糟糕。
外面的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大地,最近天气温度不断升高。邬旭阳站在门口外面,背挺得笔直,双腿不自觉的绕着圈打转,越走越热。
冷静,冷静。
嘎吱一响,门开了,邬旭阳急着往那边一瞧,眼珠子转了一圈又淡定的收来回来,自然而然抬了脚,往医疗兵那走去,拦住了他。
“情况怎么样?”
“嗯,还需要好好养着才行,伤口已经处理干净了,必须得每天换药敷药加吃完一个疗程的红药丸,再者熬点大补的汤药给补补也成,小姐身子虚,有些许贫血的症状”医疗兵甲斟酌着说。
“好,阿妹,该回你房了”邬旭阳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歪了歪脑袋,懂事的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回房。”
……
“公爵夫人远道而来,真是稀客稀客阿。”厉色妇人掩藏平时的尖锐,笑得客气,她挥了挥手,招了人。
女仆懂事的端来了茶水,在一旁恭敬地等待。
茶盖被移开,水雾弥漫在眼前,公爵夫人优雅拿起杯身,浅尝了一小口。
此时,她们在正厅接待处坐下,中间隔不远不宽的距离,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妇人是邬家二爷的正妻,以前曾是一位风行雷厉的探索家,在大豪勒欧拉的手下开拓北方未知区域,而正巧这位大豪与邬家二爷关系不浅。
来往时,与探索总负责队有过几次眼缘,华绮丽便是其中的领队,只是擦肩而过,一双锋利的眼睛,张扬而野性,像朵带刺扎手的红玫瑰。
此后,二爷邬盛泽在此后便有留心这人,在一段狗血的英雄救美人的一系列情缘里,两人陷入了爱河。
而现在,绮丽觉得有些棘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公爵夫人平时关系与她尚浅,这次专门拜访,是想在她这打探点消息什么的,还是因为那件事?
果然,公爵夫人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我这次过来带了点礼物想要送给旭小子,想请他帮个小忙。”
绮丽深知不能扰了公爵的面子,只好招了邬旭阳进来。
如果要说邬旭阳非得与公爵一家有点什么关系,大概是上次他在比武时不小心弄伤了公爵的女儿,虽然,他并不是有意而为之,在那之后被臭骂了一顿。
“我家女儿想找你陪她练武,我实在劝不得她,那小气孩子,估计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呢,就当是去我家做客一个月吧。”
邬旭阳在绮丽的示意下答应她,收下了礼物,厚重的包装是一只通透的蓝色小瓶,这东西到也算有些珍贵,能治疗一些内伤,便于更快的恢复。
这恢复剂刚巧可以送给若止,只是他要被迫远离一月之久,不太放心。
邬旭阳这事只是个引子罢了。
公爵夫人,明显是为了邬家的守护灵而来。邬家祖祖辈辈们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换来了世世代代的守护与安宁,换来了在如此动荡漂泊大陆上的一席之地。
现在,有人窥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