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根本没有给杨湛反应的机会,一个中年汉子手持农具冲了进来,而他朝向的人,赫然是杨湛。
杨湛被吓了一跳,有点没搞清状况。
但对方一看就是敌非友,他一个激灵,想拔剑对敌,但这个时候却是手慢了,眼见那带着稻谷气息的舂米杵,朝自己脑袋冲了过来,他也顾不上拔剑了,连忙朝一旁闪躲。
砰!
这一棍直接敲到了草庐的木板上,直接给砸出来一个大窟窿,杨湛看着这个大窟窿有些心悸。
随即他彻底怒了。
他这算是摊上什么事,原本想借着官威显摆显摆,结果华秋根本不搭理他,反倒把他说的哑口无言。
结果没过多久莫名其妙冲进来一个大汉,二话不说,抡着舂米杵就是对他一阵劈头盖脸的砸。
泥人还有三分火,更何况他一个侯爷。
呼!
眼见舂米杵又挥了过来,杨湛一个激灵,连忙朝一旁闪去,心中一阵火大。
这大汉也是一个憨人,大有不将他打倒在地,誓不罢休的立场,抡着舂米杵就不松手了。
一米多长的舂米杵,在空气中挥的呼呼作响,杨湛在躲闪了几次后,也是挨了几下闷棍,身上多了一些淤青,这个大汉却是死咬着不放。
这个时候,杨湛也放弃了拔剑。
他在硬接一闷棍后,直接用胳膊将这舂米杵架住了,然后双手牢牢的将这舂米杵抓在手里,论力气他不输对方。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有时间喘口气,同时去看看打自己的人是谁?
入眼,一个黑脸大汉,五官倒也方正,浓眉大眼,给人一种憨厚感觉,年纪三十来岁,杨湛注意到这人手掌上一手老茧,一看就是久做农活的庄稼汉。
被杨湛抓住舂米杵,黑脸汉子有些惊慌,连忙发力,想要将舂米杵抽回来,但杨湛那里会给对方这个机会,猛地一用力,竟然直接将大汉给甩了出去。
这个时代,想要增长力气,还是要吃肉,作为隋朝的寻常百姓,肉食其实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隋朝的赋税很重,一年的收成在交税之后,仅仅能满足日常的生活,想吃肉那有这么容易。
黑脸汉子有这一身力气,全是日常劳作锻炼下来的,跟杨湛这种精细生活培养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换句话说,黑脸大汉就能逞一时之勇,若是真的单论单,两个大汉都不是杨湛对手。
黑脸大汉被甩飞在地,却是不甘心,从地上爬起来,就想重新将舂米杵抢回来,但杨湛根本不会给他机会,他将舂米杵死死的踩在脚下,将腰间的短剑拔出,向前一挺,直接落到了大汉的脑袋旁。
“说吧,为什么要攻击我?”
杨湛活动了一下肩膀,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这大汉全是下的重手,他没有一剑杀了,已经算不错了。
“哼!狗东西,你有本事杀了我,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准你们带走华秋!狗官!!!”黑脸大汉怒骂。
杨湛黑着脸,哼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进来就对我出手,你分明不知道我的存在。”
杨湛很疑惑,他十分肯定,自己来这里没有被其他人看到,但这大汉是怎么知道自己存在的?而且他进来还拿着舂米杵,这绝不像是意外,更像是有人算计好的。
杨湛将目光从大汉移到一旁的华秋身上,这个人太平静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难道算到自己烧书会被人发现,然后提前做了安排?
但这可能吗?
华秋没有在意杨湛的目光,只是怔怔的看着黑脸大汉,最后露出了无奈的笑,“放了他吧,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华秋不要啊,你的计划根本就没有问题,都怪那几个白眼狼,竟然在最后关头跑了,不然就这个狗东西,怎么可能会是我们对手!”黑脸大汉急了。
听完黑脸大汉的话,杨湛也是生出一身冷汗。
他们竟然还有同伙,而且规模还不止一人?甚至若不是对方出现了分歧,自己可能就真的栽在这里了?
一时间,杨湛也是心惊不已。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这一次的确是我输了。”华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垂下了头颅,紧握的双拳也松开了,他放弃挣扎了。
“放了他吧,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叮!
就在这时,杨湛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字幕,一个鲜红的提示。
“华秋的请求,请选择。”
“#放掉黑脸大汉。”
“#杀掉黑脸大汉。”
杨湛眼中露出一抹异色,他深深的看了华秋一眼,有点疑惑。
这个人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为什么系统会出现有关他的剧情?难道这个人是历史的遗珠?亦或者他会对自己的未来有帮助?
杨湛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真的很想杀了这黑脸大汉和华秋,莫名其妙被一阵算计和乱打,谁心中都会不舒服,尤其在这里,他更是感觉到了赤裸裸的智商压制,心中更是有着郁气。
但见到这提示后,他冷静了下来。
黑脸大汉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华秋的态度,这个人才是关键,但这个人真的很厉害,杨湛感觉自己玩不过他。
“我可以放了他,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杨湛开口。
华秋面无表情,说道:“因为我怕死,而你手里有剑,随时可以杀我,最关键的是他不重要,而我很重要。”
杨湛眉头挑了挑。
在犹豫了一会后,他将黑脸大汉放了。
黑脸大汉见脱身,竟还有跟杨湛动手的冲动,但在华秋厉声呵斥后,只能怒红着脸憋屈的离开了,同时带走的还有那根舂米杵。
“我要知道你的计划和目的,记住是所有!”杨湛冷冷的道,被人狠狠的算计了一通,他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消,若是华秋不能让他满意,他不介意杀人。
他杨湛也是有脾气的人!
华秋微微额首,将发白的衣衫理了理,说道:“其实我做这么多,只不过是我不想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