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李白与孟浩然同汪伦等人饮酒正酣,韩朝宗却有要事请李白回府。
李白只不答应,依旧饮酒吃鱼,我行我素。
小厮心急如焚,见李白全不在意,也没办法,只好独自回去禀报。
这韩朝宗听小厮如此说,便亲自去请,一匹宝马直奔桃花潭。
一马来,韩朝宗便冲进万家酒店,拉起李白不由分说便向外面走去。
李白却挣脱开来,举起酒杯,依旧饮酒。
韩荆州气到:“某身上有皇命,需急着回京,前日听李大侠欲为朝庭效力,为百姓谋福利,今日特来相请。欲与李兄一同上京,启奏皇上,封你官职。却如何这般拖延?”
李白道:“我等饮酒正欢,哪有那等功夫。你要上京,自己先去。等我饮完酒,自然会跟上。”
那韩朝宗身有皇命,一再催促,仍未见两人有罢酒之意,只好独去京师:“既然李兄如此说,毕竟皇命难违,兄弟先行告退,李兄后面赶上。”
李白作揖道:“我等饮完酒便启程赴京,韩兄京中再会。”
这李白与孟浩然直饮到日落黄昏,才呼呼入睡。
第二日起来,两人得知韩朝宗已经北上长安,也不甚理会。
但汪伦住处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还需另谋他处。
这日李白与孟浩然商议:“孟兄,此处毕竟非久留之地,不知兄弟心中可有去处?”
孟浩然也深知此除非久留之地,便答道:“久闻长安繁华,不知兄弟肯与某同游一番否?”
李白乐道:“幸甚、幸甚,某与孟兄所见略同。”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启程前往长安,于是一同与汪伦辞别。
然而汪伦恰巧出去有事,未得见面。
这李白与孟浩然乃性情中人,哪管得了那许多。
当即手书一封信,交付管家,便说道:“白与孟兄同去长安,不及当面与汪兄辞别,劳烦管家与我说一声,略表心意。”
管家收了书信,自知留不住二人,便与二人些许盘缠,送至门口,并吩咐小厮送至桃花渡。
须知从汪伦府邸北上长安需走水路,一路风光极为雅致。
却说这李白到得桃花渡,等了一会便得上船北去。
船家收锚启程,只见船在浩大的江面上缓缓前进。
忽然,一阵阵踏歌从岸边传来,经的李白与孟浩然都走出船舱。
船家也罢了渡,只想看看究竟。
李白与孟浩然出得舱来,却仍不见人影,只有嘹亮的踏歌从岸上传来。
不一会,有小厮远远招呼船家靠岸。
船家见如此大阵势,想必是一位大人物,况且如此壮大的场面也好凑凑热闹。
但由于船已启程,不好轻易返回。
只好硬着头皮同船客商议,于是大声说道:“劳烦各位客官,岸上有人叫我等靠岸,不知座下客官心意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也有想过去瞧瞧的,也有不大在意的。
但多数还是随船家的意思。
而李白与孟浩然也是闲着没大事,也表示听由船家安排。
于是,船又缓缓的回到岸边。
不见还不知道,一见面,李白与孟浩然又是一大惊。
原来李白上岸,终于看清了踏歌的领头者。
原来正是汪伦一行。
李白走近作揖道:“汪兄休怪小弟无礼,某与孟兄至此除非久留之地,意欲北上长安,恰逢汪兄出门在外。”
汪伦答道:“某知兄弟乃性情中人,来去自然随性。某回到家一听说此事,立马赶来,幸亏还来得及。某虽无能,愿得相送。”
李白道:“汪兄情深意重,小可实在羞愧。”
李白当即长剑出鞘,一剑剑刺空如大浪滔滔,如惊雷滚滚。
一边舞剑,一边大歌,与汪伦等人踏歌相应。
只听他歌道: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
孟浩然见此情景,心中畅快,也拔剑当空起舞,与李白相和。
只听他连声歌道:
【鱼行潭树下,猿挂岛藤间。
游女昔解佩,传闻于此山。
】
汪伦见此情景,依旧归入舞队,同舞者踏歌,众人在岸边大歌大舞,直引得附近居民争相来看。
就在这时,孟浩然身后忽然出现一个高大壮士。
一把湛卢破空而起,直指孟浩然。
众人都大惊失色,慌忙退后。
孟浩然觉察到剑气,急忙回身闪过。
那湛卢却紧追不舍,直向孟浩然胸口刺去。
孟浩然急忙拔出剑,使出一招鲈鱼出水,将湛卢引开,再回一剑鲈鱼入水,扭转自己的失利局面。
只听那手持湛卢的人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如何伤我主人?”
孟浩然莫名其妙,喝道:“我何曾上你主人来,你既如此冤枉好人,看我手中长剑如何收拾你。”
那人也大声喝道:“还说没有,我家主人差点丧生你的剑下,看剑。”
孟浩然依旧不知是何事,大喝道:“你平白无故谤我清誉,其岂能容你,看剑。”
两人在桃花潭水边激战,来来回回如猛虎相争。
两人皆剑术精奇,附近万家空巷,都聚集到桃花潭边。
却看他们使的招数,如猛龙过江,如鹰阜急落。
桃花潭中水击千尺,与远处山寺钟声相和。
孟浩然剑招虽然凌厉,却有一股傲然独立之势,仿佛超然于尘世之外。
而那把湛卢虽然招招直指要害,却也保留了收剑之力,似乎不欲伤人。
二人在空中激战了数百回合,依旧未分出胜负。
李白见此情景,知道不过是想比比剑招而已,也该收手了。
于是站出来道:“二位兄台,可以歇息啦,我等该启程了。”
那手持湛卢之人听李白吆喝,虚使了几招,便收起剑。
孟浩然见如此,也只好作罢。
那人走到李白跟前:“在下汤武,我家主人昨日已往京城去了。思量再三,叫我等前来相请。在下方才与孟兄过招,不过是想同他比划比划。”
汤武走到孟浩然跟前,作揖道:“孟兄剑术精湛,在下刚才得罪了,恕罪、恕罪。”
孟浩然手一挥,说道:“我知了。前日我也是误会了韩兄,差点误伤他。今儿个也算是扯平啦。”
三人告别汪伦等人,一同上船。
岸上踏歌依然不止,只见那船一路往北,渐渐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