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盛唐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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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幽篁弹琴

话说李白在洛阳任赈灾长史,带领众人将洛阳建造得比起先更为壮观。

这日,皇上闻说玉真公主也在洛阳,便下旨召玉真公主与李白等人回京,玉真公主接到圣旨,便匆忙起程。

不知行了多久,李白等人又路过宜阳。

这宜阳与几天前已然不一样,灾民都已经不见,各处店铺、旅馆都已经正常营业。

李白走至王家米店,那王万依然在那里算账,只是这次李白却不愿去打扰。

李白拉下马车帷幕,正待安坐。

忽然有人叫道:“李大人,是你吗?”

李白忙拉开帷幕,只见王万已然走出米店,迎了上来。

李白道:“不知掌柜的有什么事?”

那王万道:“多日不见,李大人可好?前日听说您卧病不起,不知现在身体无恙否?”

李白道:“甚好。不知此处灾民都往哪里去了?”

那王万听如此说,便道:“拖李大人的福,此处灾民都得了米粮,安了家,现今已经恢复正常了。”

李白道:“我却不曾在这里有大作为,不知何故?”

王万道:“听闻李大人在洛阳抓得紧,这宜阳也属于大洛阳地界,此处知县自然不敢怠慢,也照李大人的方法,为我们这里的灾民安好了家。”

李白道:“如此甚好,甚好。我这厢急着返回京师,却不能下车探望,替我对众位百姓问声好。”

王万拱手道:“恭送李大人,李大人保重。”

只见两车轮一动,马车便咕噜噜往前走去。

李白想起近日之事,心下对杜甫着实感激。

这杜甫能够功成而身退,着实令人敬佩。

李白知道,杜甫何曾不想致君尧舜,只是不想因为帮了忙而居功。

习武之人往往以义气为重,因此宁愿选择离开。

这李白正想着,那马车已然离开宜阳。

也不知行了多久,李白见周遭景色美轮美奂,而且行人多配美玉。

李白便问随从道:“这里是什么地界,怎的人们不配金银,专带玉石。”

从人听李白问,忙答道:“这是蓝田,盛产美玉。”

李白早听说蓝田之名,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话说蓝田境内盛产美玉,蓝田玉名列“四大名玉”,以周礼“玉之美者为蓝”而得地名蓝田。蓝田也是关中通往东南诸地的要道,有“三辅要冲”之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玉真公主见天色已晚,便对李白说道:“今日天色晚了,不如我们暂且在这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

李白连忙答应:“谨遵公主吩咐,我这就安排。”

李白领命,连忙安排入住客栈,安排晚饭等事宜。

玉真公主见他们正安排,自己闲来无事,便想四处走走。

“李大哥,现在所幸无事,不如我们到街上看看?”玉真公主凑近李白道。

李白回道:“也好,我这就陪公主走走。”

两人出得客栈,走上大街,也不知走了多远,忽听得琴声悠扬。

李白听到琴声,不禁想前去寻访:“不知这琴声从何处来,如此美妙,这弹琴之人一定也是位世外高人。”

玉真公主也听出琴声美妙:“不如,我们去访寻这位隐士高人,能听这样美妙的琴声,实属难得。”

李白见玉真公主与自己心意一般,兴奋不已,二人当即寻声而往。

走了不知多远,那琴声已清晰可闻,有时如松风轻吟,有时又似泉水泠泠。

李白与玉真公主直走到一处清静院落,二人才停下脚步。

这院落好一个所在,有诗为证:

不到东山向一年,归来才及种春田。

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

优娄比丘经论学,伛偻丈人乡里贤。

披衣倒屣且相见,相欢语笑衡门前。

“想来这琴声便是从这里传出,不知住在这里的却是何人?”李白又听了一回,才说道。

玉真公主道:“他这正弹得兴起,我们却也不便搅扰,待他一曲弹罢,我们再去会他一会。”

两人在门口候了许久,那琴声才停止。

李白走上前,敲了敲院门。

他内心虽急切想见这世外高人,却依然不失礼节,继续等待。

不一会,门开了,出来一个小厮。

小厮打量了一会才问道:“请问几位尊驾有何贵干?”

李白道“冒昧打扰。我等刚寻琴声而来,想拜会你家主人。”

小厮道:“请几位稍等片刻,我回复我家主人知道。”

李白拱手道:“劳烦您了。”

不多一会,院门又开了。

从李白走出几个人来,走在前面的却是王维,后面几个人李白却不认识。

王维见来人是李白,连忙迎上来:“李兄,好久不见,不想竟在这里与你相遇。”

李白见王维出来,也拱手道“王兄,你怎么到这来了?”

王维道:“兄弟母亲崇佛,因此寻了这个僻静的所在。让母亲安心礼佛,不受俗世干扰。”

王伟说完,将李白迎入,玉真公主也紧随其后。

玉真公主一直是装扮出来,而王维为了配合他们掩人耳目,对玉真公主并没见礼。

李白跟着众人走近院子,四顾瞧了瞧:“好一处所在,简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王维谦道“李兄过誉了,藏身此处实属无奈之举。”

李白想起刚才的琴声,忙问王维:“适才我是寻琴声而来,这琴是你弹的吗?”

王维这才想起,方才见面时竟忘了介绍。

但眼看着众人都站着,不是待客之道,忙道:“诸位请先就做,我给大家介绍。”、

一行人见王维对李白如此客气,心下免不了生出许多疑惑。听王维要介绍,忙侧耳细听。

王维慢悠悠道:“我先给大家介绍来客,这位姓李名白,字太白。他的剑术与学问天下独步。诸位不相信时,可与他切磋一二。”

众人听王维如此说,都跃跃欲试。

玉真公主忙道:“诸位且听我一言,我等方从洛阳回来。李大哥受了些伤,不便使剑。”

李白也接道:“诸位请多多包涵,日后若有机会再见面,咱们再切磋不迟。”

王维指着另一人道:“李兄,这位仁兄叫裴迪,方才弹琴的便是他。”

李白细看那人,模样精瘦,却有着仙风道骨。

原来这裴迪与王维交好,而且喜好颇为相似。

因此,王维迁居到蓝田之后,经常与裴迪往来。

王维写诗练剑,裴迪便抚琴,时而也与王维唱和,比试剑法。

这天,两人又聚在一起,练了一会书法和剑法之后,裴迪又开始抚琴。

这琴声美妙,将李白和玉真公主吸引过来,才有了这一段故事。

裴迪也早听说李白的大名,连忙拱手,向李白致敬。李白见状,也忙回礼。

王维又陆续介绍了其他人,众人叙礼罢,陆续坐下。

王维又安排重新开宴,整出许多美酒佳肴来。

宴席之上,无非聊聊诗酒琴棋,酒杯你来我往。

李白好酒,但喝酒并不甚厉害。

在醉意朦胧中,李白拔剑出鞘,凌空飞舞。

这剑法既融合了李白父亲的剑法,又得了赵蕤的真传。

加上李白与裴旻相处了那么久,对裴旻的剑法非常熟悉。

加上酒力的催动,那剑似有仙人附体一般,纵横捭阖,无往而不利。

裴迪看时,手指不知不觉跟着剑意飞舞,那琴声自然美妙绝伦。

王维见此情此景,不禁也拿出纸笔,想把这精彩的一幕画下来。

只见毛笔飞舞,纸墨似有神助。

众人看着李白舞剑,听着裴迪的琴声,不觉都痴了。

待李白舞剑毕,裴迪也收了琴声,王维也罢了笔。

众人回过神来,再看王维画作,好一幅山居图。有诗为证: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这说的便是,王维喜好清净,因此总爱独坐山林。

而裴迪知他心意,常常抱琴拜访,在深林中肆意高歌。

但是,因为居住在世外,很少有人知道。

不想李白等人却知音识曲,恰似一轮明月,与他们心心相印。

一行人正玩得热闹,院门忽然被人推开,冲进来一伙人,众人皆惊。

这伙人一个个都手持武器,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人喝道“你们还不赶快搬离此处,否则休怪刀剑无情!”

王维却不紧不慢道:“我等在此并未为非作歹,为什么要我们搬离。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民宅。”

那人大笑道:“问我们是什么人?说出来怕吓死你!”

不知这伙人闯入王维宅院所为何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