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印象最淡的,应该就是小学的那些事了。除了每年都会去看看老师之外,同学之间,早已断了联系,只有个别的小伙伴,还“残喘”于我的列表。不是因为他们中了奖,而是因为我们曾是“校园四剑客”。
小学那会,打四年级开始,便有了班级篮球赛,我们这所谓的“四剑客”便是因为一起打篮球得来的。那时候老师要求我们多看看课外书,尤其是四大名著。大家都是男孩子,自然是喜欢三国演义多一些。于是我们便模仿他们的桃园三结义,来了个厕所四结义。他们一起跪拜完,就干了杯酒,而我们呢,一起尿完,然后瓜分了同一个橘子,从此,在彼此的心目中,大家便是兄弟了。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如此愚蠢的行为。
后来,在小学毕业前的班会上,班主任说到:“这是我给你们开的最后一个班会了......”她说了很多,大多是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然后便是表达对我们的不舍之情。由于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所以情感表达更加真实,导致班上很多的同学都哭了,我也不例外。这时,四剑客之一,虎妞,来到了我的身边,悄咪咪对我说:“你分我点眼泪呗,我哭不出来。”他笑着说,同时把手伸到了我的下巴下,做出接着我眼泪的动作。嘿呦我去,我滴乖乖,怎么还有这种人呢?我心中顿时不爽,便对着他的手心吐了一口新鲜的唾沫。这回可把这“妞”忍急了,跳了起来,“你干什么!”看到他这样上串下跳的,我笑了。
如果把离别的场景,定格为一幅画,那它的基调一定离不开悲伤。成长的道路上,离别总是伴随我们左右,但我们会遇到下一个朋友,也会重逢故友。小学毕业,四剑客散了,我们都知道,再在一个班的可能几乎不大,我们彼此有些留恋,但必须面对现实。那个暑假,我们总是约出来一起打球,似乎,那个夏天,是一个告别的夏天。
说它是告别的夏天,一点也不过分。到了初中,我是已后报名者的身份,进入班级,那时他们正排队准备去军训。一张张陌生的脸,从教室门框里慢慢挪出来,抗拒的心思油然而其。忽然,我发现一张熟悉的脸,从门框里出来。“啊,虎妞!”我难掩惊喜。“嘿,小二!”虎妞也是一样的激动。没错,过完那个夏天,我和虎妞又被分到了一个学校的一个班级,但也只有我们两个在一个班级,另外的两个人,并不在这个学校。就这样,很现实的,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那个短暂的夏天过后,我彻底的经历了离别和重逢,也感受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
初中,我们都在认识新的朋友,虎妞的朋友圈比我庞大的多,也比我混的多。他和我们学校出名的混混们都认识。也经常和他们一起玩。很显然,虎妞不再是以前的虎妞了,他“变质”了,他“坏”了。而我还是那个我,维持着和虎妞的关系,但又和他的混混朋友格格不入。
本以为这一切都会好好的。直到初二的下学期,虎妞也走了。那时候,他和朋友开小毛驴出去嗨皮,在路上竞速,结果不幸出了车祸,嘴巴都漏了个大大的疤,抽烟的时候,烟都从脸侧面的伤口漏出来,实在是搞笑。车祸发生的一个星期后,虎妞退学了,没错,他离开了这个学校,离开了我。有传言说他是转学去了上海,但是真相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后来唯一的一次见面,是高中时的擦肩而过。
生活就是这样,没人会知道,明天谁会离你而去,谁会远走他乡。离别总是无奈但又无法改变。从小学的四剑客,到初中的“双煞”,再到初二时的孤家寡人,当初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然后变得陌生,然后迫于孤独,又认识新得伙伴,去了解他们。
虎妞走后,我就很少会聊天,几乎手机的用途只有是打游戏。后来,在玩酷跑游戏时,发现了同班的狗伟也在玩,于是便每周和他争榜首。竞争,促进友谊,几经PK,我和他开始聊游戏,聊技巧,慢慢的,我们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起玩耍,真的能很快促进友谊。这也是虎妞走后,我再一次交的一个朋友。从此刻开始,四剑客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可能只有我偶尔会想起,但是,想起的时候,印象又是那么的模糊,仿佛如梦一场,却又存在的那么真实。
其实,在初中剩下的时光里,我也结实了很多当时很好的朋友,但也只是当时,大概可以按照成绩从好到坏分成这样三分类:他们,我,狗伟。他们的具体身份我不想透露,因为他们也和四剑客一样,销声匿迹了,只有狗伟和我还有联系。
狗伟成绩不是很好,但我和他的交流没有成绩,就是游戏,他总是有新颖的玩法,然后会向我炫耀卖弄,我早以习惯这样一个人,虽然无趣,但又和我形影不离。他比“四剑客”以及“他们”更让我受益。受益的当然不仅是游戏可卖弄的操作,更是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从同学到朋友的体会。没有利益的竞争就能纯粹地把酒言欢,我和狗伟大概就是这样。那些利益熏陶下充满火药味竞争的友谊,虽能相互促进,但那份友谊也伴随着竞争结果的浮出水面而石沉大海。
也许,人一辈子能纯粹交友的没有多少,大多都是利益促使下的,没有利益的,大多会伴随时间的流逝而不再过问,他们可能各奔东西,他们可能都忙着自己的学习或者是事业,他们顾及着新环境里有利益羁绊的新朋友,忘记了旧环境中已摆脱利益纠缠的老朋友。大多的关系的发展就是如此,从新朋友开始,然后去掉“新”字,然后再添上“老”字,最后这些朋友“老死”在了记忆里。我们会时常想起,但却从来不会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