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连王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向进了左贤王。
左贤王的目光没有躲闪,他稳定下心神,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乱了方寸。
“三弟,你这话说的就有问题了,”左贤王的脸已经发紫,“我劝大王不要杀鲜虞阚,是慎重,是为了我们颠连的大局,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计,待事情弄清楚了,那时再做决定。”
左贤王顿了顿继续道:“你却主张立即杀掉鲜虞阚,你是不是非得要颠连和鲜虞爆发战争,最后我们颠连和鲜虞两败俱伤,最后让那个幕后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哼哼——二哥,不要假惺惺的好吗!桦儿已死,我们颠连王位继承人是不是就要轮到你了!这样的结果,我看就你的收益最大?!你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为我们颠连考虑!”右贤王步步紧逼,言语中充满了火药味,希望进一步激怒颠连王,杀死他的哥哥左贤王颠连齐。
颠连王没有表态,他在听,仔细地听,分辨着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有几分伪,所以他静静地看着两个兄弟的争辩。
颠连的将领都被两位王爷地话震惊了,都不敢说什么。他们也知道,右贤王说的王位继承认的事实也是真实存在的,左贤王逃脱不了干系。
左贤王说得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万一不是左贤王的刺杀的王子,正如左贤王所说是有人故意借此制造仇恨,挑起颠连鲜虞战争,那么这样的结果就太可怕了。
但是,究竟是谁说的是真的呢?
其实,早在颠连桦的死讯传到颠连后,就有一种传闻,说是有人为了谋取王位继承权,才和鲜虞合谋杀死了王子。
这个人传闻没有说是哪个人,但是在颠连的文臣武将中,每一个人都在推测,是哪个人的可能性最大。
今天,围绕着是否杀死鲜虞阚的争执中,右贤王挑破了这层谜团,大家也都在静静地听着。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妄下结论。这些人是什么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自己何苦趟这趟浑水。
“放屁!”左贤王对着右贤王怒喝道,“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在这里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引起颠连内讧,好让某些人浑水摸鱼。”
“不要恼羞成怒吧,二哥。”右贤王冷笑道,“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大王,你自己做决断吧,我听大王的。”左贤王诚恳地对颠连王道,他不想和右贤王颠连呼颜做些没有结果的争执,“再这样争执只会引起我们颠连的内耗,对我们颠连不利。”
颠连王没有说什么,他又看看两个弟弟和诸位将领,沉思良久说道:“诸位将军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启禀大王,我们谨遵大王的决断。”诸位将领异口同声的道,谁都不想掺和进来,说什么都是不好,干脆不说最好。反正这也是颠连王族的事情,这两个王爷谁也惹不起。
颠连王强压怒火,双眼迸射出彻骨的寒气。儿子的死讯,给颠连王带来了重大打击,他只是认为这是鲜虞人所为,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自己内部人牵扯其中,更不会去想自己一直器重的弟弟竟然会牵扯其中。
权力,竟然让自己的弟弟如此的疯狂,联合外人,杀死自己的儿子,从而达到谋取王位的目的。
“除了颠连齐,其他人都给我出去。”颠连王的双眼冒着血色。
众人还在犹豫,右贤王焦急了,他希望大王立刻杀了颠连齐,呜哈哈也要把颠连齐囚禁起来,于是对颠连王道:“大王——”。
“快滚出去——”颠连王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他不想听在刮躁下去了,他想静静。
颠连呼颜无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叹着气走了出中军大账。
中军大账内,静的可怕。
颠连王离开王座,踉踉跄跄地走到二弟颠连齐的面前,死死地盯着颠连齐,一字一顿地道:“告诉我,真的是你杀死桦儿的么?”
颠连齐摇摇头。
“都到这个时候了,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不杀你。”颠连王直视着颠连齐的眼睛,“我不想待我死后,无法向地下的父亲母亲交代。”
颠连齐还是摇摇头,“大哥,你要杀我,就杀我,桦儿真不是我杀的。”
“你——”颠连王语塞。
“大哥,桦儿是我侄儿,和我的儿子有多大区别?他的死我也很悲痛。”颠连齐悲痛地说道,“你是一国之王,不是一个普通的颠连人,你要冷静。你就没有想想这其中是否有阴谋,是有些人要我们颠连乱,要我死,有些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颠连王颓然地坐在地上,耷拉这脑袋。
“大哥,杀死桦儿,那部分人是为了什么?制造外患,让我们和鲜虞交战,使我们内外交困,那个鱼利的人正在等我们两国因为战争消耗的差不多了,再站出来,夺去我们颠连的王位。大哥———”左贤王颠连齐悲切地劝阻自己的大哥。
一声悲切的叫声,颠连王原本似铁的心肠瞬间融化了。这个是他地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难道真是他干的?如果不是他干的,那会是谁干的?此刻的颠连王的心已经乱了。
“大哥——”颠连齐急切地恳求道,“我们赶快放了鲜虞阚,万一有人背着我们动手,杀死鲜虞阚,那我们就别无退路了。”
颠连王陷入沉思,他现在谁都不敢相信。三弟说是二弟指使人杀死的桦儿,二弟死活不承认,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就是二弟干的。
那么,三弟为什么非要死咬二弟?如果是二弟干的,他的目的就是将来的王位。三弟却要死咬二弟,儿子已经死了,二弟再一死——想至此,颠连王一身的冷汗。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三弟思维真的很缜密。做了几十年的兄弟了,还是改变不了他的乌延血统。看来,真的是要防备着他了。
沉思良久,颠连王终于下定决心,吩咐手下把鲜虞阚和白马兴押进他的王帐,和左贤王捆在一起。他要亲自看守着这三个人。
鲜虞河南岸。
鲜虞王坐立不安,自己的儿子只身前往颠连大营,生死未卜。万一有什么发生,儿子被杀。
鲜虞也将陷入混乱。这时有人报告,捆在颠连大营外面的那个人被押回了颠连营内。鲜虞王的心再次忐忑不安起来。
颠连王帐。
鲜虞阚和白马兴被绑在大账的柱子上,在他们旁边绑着的是左贤王颠连齐。
白马兴闭着双眼,他太累了,看到今天的情形,现在他还没有性命之忧,在争便也是徒劳。
明摆着,颠连王还没有下定决心,还在犹豫。
鲜虞阚和颠连齐则是瞪着眼睛,盯着来回踱步的颠连王。
“你说你们提前猜到了会有刺客刺杀公主?”颠连王双目如电地盯着鲜虞阚道。
“是的,不过不是我猜到的。是姒夏的夏少康猜到的。”鲜虞阚如实的回道。
“姒夏?”颠连王思索道,“就是那个夏禹建立的姒夏?”
“是的。”鲜虞阚回道。
“姒夏不是已经亡国了么?听说姒夏王相已经身死国灭了。”颠连王依然冷若冰霜地道。
白马兴和颠连齐听到关于姒夏的事情,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是的,夏少康就是姒夏王相的儿子,流亡到我们鲜虞了。”鲜虞阚回道,“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妘夏要派人刺杀公主,从而挑起鲜虞和颠连的战争。”
“哦?———”颠连王来回地思索着,突然道:“会不会是姒夏的夏少康安排夏人刺杀的公主。”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鲜虞阚和颠连齐一场震惊,因为种情况不能排除。
“你放屁!”忍无可忍地白马兴怒道,他的双眸都要蹦出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