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是夏少康这一辈子经历最多的事情。
自从姒夏国都被东夷妘羿攻破后,自从父亲夏王相被妘羿杀害后,他就没有停止过逃跑。
为了活命,为了不让东夷人马捉住,他在不停地逃跑。他深深地明白,当自己无力抗衡时,只有逃跑才有机会活着,只有活着才可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只有活着才会有机会光复姒夏王朝。
“小子,我们向北去吧,鲜虞王在鲜虞河。”瘦老头提议。
“不行,北境还有颠连在那里虎视眈眈,如果他们趁此机会攻打鲜虞,那么鲜虞将腹背受敌,这不正是大祭司希望看到的结果么?”
瘦老头明白夏少康的意图,但是凭自己这百十来人,怎么抵抗大祭司。
他不时的回头看自己与大祭司地距离,不停地催促跟在后面的鲜虞兵将和那十几个老头,加快速度。
那十几个老头挥动马鞭,冲着跟在面的大祭司打着胡哨,满脸蔑视,没有丝毫地畏惧。
大祭司一肚子的火气,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冲他的亲兵吼道:“放箭,射死他们———”
大祭司咬牙切齿道:“呼颜,快,赶快追追上去,把夏少康给我杀了!”
“放心!他跑不了!”颠连呼颜用刀背猛地抽在马屁股上,受惊的战马如离弦之箭冲了上去。
颠连呼颜的战马一阵狂奔,追到了鲜虞兵将身后,抡起手中地弯刀,左右挥下,两个鲜虞将领被颠连呼颜砍到马下。
剩下的鲜虞兵将和那十几个老头心里一阵胆寒,猛地用刀尖戳在马臀上,战马吃痛,一阵疾驰,甩开了颠连呼颜。
瘦老头看到从身边疾驰而过的战马,慌忙回头看到颠连呼颜即将追上自己。
这时胖老头赶快追上夏少康,他伸出右手,大喊:“老家伙快到我的马上来。”
瘦老头会意,伸手抓住胖老头的右手,跃上胖老头的战马。
夏少康的战马立时减轻重负了,速度快了许多,与颠连呼颜拉开了距离。
颠连呼颜又挥刀在马臀上一戳,战马一吃痛,一阵嘶鸣,向前疾驰,眼看与夏少康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瘦老头看到夏少康即将被颠连呼颜一刀砍下,纵身跃下战马,同时甩出手中的兵刃直奔颠连呼颜。
吓得颠连呼颜急忙挥动弯刀搏开飞过来的利刃。
前行的胖老头回头老到瘦老头下马,慌忙冲着向前疾驰的老头们大喊:“快救大王!”
十几个老头勒住疾驰的战马。战马一阵嘶鸣,前踢跃起,十来个老头拨转马头,迎着颠连呼颜冲了过去。
夏少康听到“救大王”,回头看到那十几个平时吵吵闹闹的老头都回转马头,迎战颠连呼颜。
夏少康感激瘦老头对自己的教导,也拨转马头,加入战团。
瘦老头看到夏少康回来,一阵傲恼,焦急地喊道:“你快走,不要管我们!”
夏少康没有理会瘦老头,他也十分焦急,眼看着大祭司的人马就要到跟前,他们这十几个人怎么招架的住,现在撤走,这是十几个老头必将面临死亡。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突然从他们侧面的丘陵上跃出一队人马,如同猛虎下山,直奔大祭司的军队。
领头的一个手持两尺多长短把大砍刀地汉子骑着一匹枣红马,如同火焰一般,冲到他们面前,抡起大砍刀直奔颠连呼颜地头颅砍杀。
颠连呼颜正在抵御那几个老头,呼听得一阵兵刃破空声过来,慌忙滚下战马,向后一纵,躲开了那一刀。
“鲜虞阚!”夏少康惊呼道,如同将死之人突然看到了救星。
“把他们交给我!”鲜虞阚微微一笑,不在理会他们,挥刀迎鲜大祭司。
“大祭司!你这是谋反么!”鲜虞阚沉声道。
大祭司看到鲜虞阚突然杀到,立刻止住人马,内心已然有不好的预感,表面上还是沉着地道:“太子怎么到这了?”
“你不是大祭司吗?可以占卜一下,我为什么到这里来。”鲜虞阚嘲讽地道。
大祭司一阵冷笑,“北境和颠连的战事解决了!”
“不错!解决了!”鲜虞阚有些戏谑地道,“让大祭司失望了。”
“什么意思!”大祭司道。
“大祭司何必明知故问呢?”鲜虞阚还是一脸的嘲讽,“大祭司这样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啊!”
“太子,你还不知道吧,南线的妘夏已经突破我们的防线,正在向我们的王庭进发。”大祭司紧盯着鲜虞阚的面色,看看他听到南线的军队大败是什么反应。
然而,鲜虞阚没有任何反应,冷冷地道:“你不去支援南境,为什么在这里追杀自己人。”
“太子可能不知,妘夏这次进攻我们鲜虞的原因吧!”大祭司问道。
鲜虞阚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大祭司。他在拖延时间,希望夏少康他们快些逃走。
“妘夏进攻我们鲜虞为的是捉拿夏少康。”大祭司依旧慢慢地说着,他知道鲜虞阚在拖延时间,帮助夏少康脱困,他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待他的乌延人快点赶来,否则凭自己恐怕还不能打败鲜虞阚这几百人,鲜虞阚的勇猛,他是十分清楚的。
鲜虞阚一阵冷笑,双目如箭一般刺向大祭司。
大祭司没有躲避鲜虞阚冷峻的目光,接着道:“我们只要捉拿住夏少康,把他献给妘夏王羿,妘夏军队就可以撤兵,我们鲜虞就会重新回归和平!”
“是吗!”鲜虞阚冷冷地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太子,因为事情紧急,我就擅自做主了,我门总不能因为一个亡国之君,把我们鲜虞彩推进战火之中吧,让我们的民众遭受战火的痛苦!”鲜虞阚义正言辞地道。
鲜虞阚内心真的太佩服这家伙的城府了,明明是自己发动叛乱,却说成是为了鲜虞,为了鲜虞人民。
这家伙太可怕了,无论如何,都要借助今天这个机会把他给铲除了,否则失去这个机会,以大祭司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再难找机会铲除他了。
鲜虞阚看到对面的人,他看到了自己的弟弟鲜虞松,内心一阵绞痛,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竟然也和大祭司站在一起。
不过也难怪,鲜虞松一直都有大祭司教授文武。
在利益面前,亲情变得多么的脆弱,更何况这是一个国家的王位。
“大祭司,那个人是谁?”鲜虞阚不在纠结这些,他望向刚才他打退的颠连呼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