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夫人忧伤至极,嗓音也因为悲伤过度,沙哑了。
无忧谷主傻傻地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季康瞪着无忧谷主道:“还不快背起她,走吧”
季康说完,冲着无忧谷主一直打手势。从迷茫中回过神来的无忧谷主慌忙上前抱起无忧夫人,就走。
季康无奈地摇摇头,让他背着,他却抱着,抱着就抱着吧。季康前面走,说道:“跟我来吧!”
无忧夫人把头埋在无忧谷主的胸前,低声啜泣,没有像刚才那样,又是骂又是打的,活脱就是一个少女,偎依在情郎的怀中一样。
无忧谷主心里窃喜,也不觉的夫人的重量,依然健步如飞地跟在季康的身后。
“你有多少年没有来过我这了?”季康走在前面,有些不悦地问道。
“有些年了。”无忧谷主略有所思地回道。
“是有些年了,那个时候你儿子还小,现在你的孙子都多大了!”季康有些惆怅地道:“我对不起我六妹,不该把她嫁给你,是我们兄妹几十年不得相见。”
无忧谷主没有说话,几十年的时间,倏忽之间,自己和夫人,还有三哥季康都已经垂老,几十年的恩怨,都在今天化作云烟,他终于在几十年以后和自己的夫人重新回到这曾经熟悉的土地。
季康没有再说什么,他也陷入了沉思,回味过往,历历在目,可是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不觉间,三个老人来到了百花谷身处,一处平坦的山谷。
山谷内百花盛开,蜂蝶舞动,花香弥漫,鸡鸣犬吠,甚是一片祥和的世外桃源景象。
“虎儿,”季康喊道,“快给你姑奶奶安排床位,让她休息休息。”
季虎听到爷爷的吩咐,赶忙出来,就要把无忧夫人接过来。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无忧谷主有些不自然地道。
“好了,不要挣了,放我下来,我已经就可以了。”已经不再哭泣的无忧夫人道。
无忧谷主想要继续抱着,但是无忧夫人不让,掰开无忧谷主的手,下到地面。
“三哥,不用麻烦了,”无忧夫人道,“我要看看我的侄儿!”
说着,无忧夫人又有些忧伤。
“三妹,不要哭了,我马上让他们过来,拜见他们的姑姑,姑奶奶!”季康赶忙安抚他的六妹,“虎儿,去把你父亲和叔叔婶婶,还有你的兄弟们都叫过来。”
季虎应承一声,走了出去。
“三哥,我嫂子呢?”无忧夫人问道。
季康听到六妹问起,不由得黯然神伤,悠悠道:“她已经去逝几年了!”
无忧夫人也有些感伤,厅堂之内陷入了寂静。
无忧夫人为自己地莽撞而难过,要不是自己使性子,自己几十年没有踏入百花谷,自己的亲人过世,自己都没有见上最后一面,不由得抬起脸,看着三哥道:“三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
季康看着六妹道:“都过去了,不要想那么多,你好好的,你三嫂,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罪你的!”
“三哥———”无忧夫人已经无语凝噎。
正在他们追思过去的时候,从外面进来很多人,一个个地站在厅堂两边。
季康和无忧夫人慌忙擦了擦眼泪。
季康吩咐道:“这是我的六妹和妹夫,追祖忆祖念祖,来拜见你们的姑姑姑父!”
三个四五十来岁的男人走到跟前,齐声跪倒磕头,拜见姑姑姑父。
无忧夫人上前搀起三个侄儿,伸出手摩挲着三个侄儿的面颊,泪水又一次控制不住,流落满面。
“孩子们好,孩子们好!”无忧夫人从身上拿出自己的双棒槌,又取过无忧谷主的宝剑,道,“今天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们的,今天我就把这送给你们弟兄三个。”
无忧谷主一听夫人要把自己跟随自己几十年的宝剑送人,刚要说什么,无忧夫人用脚踩了无忧谷主一下。无忧谷主不敢再说什么,强装欢笑。
“姑姑,这个不行,这是你和姑父的随身兵刃,我们不能要。”季追祖推辞道。
无忧夫人哑然一笑道:“拿着吧孩子,当年我的祖父禹王治理天下水灾时,用天外陨铁打制了这双棒槌和你们父亲的十八节龙骨鞭,这都是我们姒夏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六妹,你还是收回吧,这是当年爷爷亲手送给你的。”季康阻拦道。
“不用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用几年,不如还是让它从新回归道我们姒氏,让后人追忆祖上的丰功伟绩!”
季康不再阻拦,冲着三个儿子道:“你们就收下吧!”
兄弟三人齐声道:“谢谢姑姑姑父!”
“好了,站在一边,季虎你们兄弟来拜见姑奶奶和姑爷爷。”季康吩咐道。
季康又是一番介绍,季龙季虎季豹季雕季鹰季隼,兄弟六人又是一顿叩拜。
六兄弟退下,季康吩咐道:“虎儿,去把米兄弟少康喊过来。”
季虎领命出去,少卿,季虎带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五尺来高的削瘦身材,虽说年少,但是眉宇之间透漏着英气和沧桑。
“少康,快拜见你的姑奶奶!”季康道。
少康虽说有些疑问,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的,怎么一会就开始认亲了,但是他没有迟疑,忙跪地扣头。
“三哥,他—他就是仲康哥哥的孙子,我侄儿相的儿子么?”无忧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把搀起少康,左看看又看看。
一旁的季康也忍不住泪水,哽咽地道:“他就是我们二哥的孙子,姒少康,他就是从夏王羿那里逃脱出来的夏人。”
无忧夫人激动地一把抱住少康,哭诉道:“孩子,二哥,我终于看到你的孙子了,二哥———”
少康被无忧夫人紧紧得抱着,哭泣不止。一旁的无忧谷主看到夫人这个样子,上前就要拉开夫人道:“夫人,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不要一直哭泣,要保重身体!”
“一边呆着,”无忧夫人激动得道,“这就是我地侄孙,这就是从妘夏逃出来的少康,你看看会是假的吗?”
“三哥,他长的和二哥,不,和你们也很像。”无忧夫人激动的摸着少康的脸颊。
季康也止不住泪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