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吧,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卓然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中穿出来,夏辰与叶子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向前一小步仿佛就是深渊,从里面有股腐酸味传出来,只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有点硌耳,“滚,你给我滚,滚回那个妓女的身边去。”
“她不是妓女,她不是。”
“你在说一遍,你敢顶嘴了。”
他将死死抵着墙角处的卓然拽出来,头发与头皮之间巨大撕扯让她疼痛的干流着泪,却也始终流不出来,皮带在脖子上死命的拉扯着,越来越小的空间,让卓然感觉有些透不过气,她拼命的踢着面前的男子,却感觉越来越使不出来力气。
“告诉我,你把那笔钱藏在哪里了,不然我弄死你。”
叶子与夏辰相互对望一下,撒手跑了进去,叶子上前使劲的将手中的砖块朝着那个男人的头准确无误的砸去,他转过身,眼里的怒火仿佛瞬间就可以将两人揉碎,血顺着他的脸一直不停的流下来,他顾不得去擦,脸上露着狰狞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卓然的同学么!”
夏辰从他手中将卓然拉出,她的眼皮微微泛白,一口气接上来,不至于窒息,“你们快走,快走。”
夏辰将她的头护在胸口,“一起走,嗯?”
卓然闭上眼睛,眼泪从干涩的眼睛里流下来“不”,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她们身前“一个也别想走”,叶子的手被他紧紧箍着,她使劲的挣扎着,夏辰看看门外,没有任何人,看看身边的人无处可逃,她被他一把从地上拎起,“咚”,卓然没有依靠的头重重的被砸在地上,她用着全身的力气爬到他的脚边,牢牢抱着他的脚踝,“爸,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们吧。”
他又是一脚,将卓然踢到在地上,他将她们两绑在一起,扔在角落之中,手中比划着一把亮蹭蹭的刀,在卓然面前比划着“你不告诉我,我就让她们陪你下葬。”
“你这是在犯法。”叶子愤怒的朝他喊着。
“犯法?怕什么,我可是做过牢的人,还怕犯法么。”
叶子朝夏辰靠近点,她有些害怕的缩缩脚。“你放过她们,我求你了。”
“那要看你表现了,只要你告诉我钱在哪里,我就放过她们。”
“在,在柜子的第二个隔间里。”
他抛下刀跌跌撞撞满怀兴奋的跑了进去,卓然看着他的背影痛苦的低下头,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走到叶子与夏辰面前,心疼的看着她们,压低着声音,“对不起,”
“卓……”夏辰的话憋着嘴边,又被咽回去“我回去再跟你们解释”,那个男人在背后露着牙恶心的笑着,“你们走吧”他收回贪婪的目光走了出去。夏辰与叶子从地上起来一人一边拉着卓然,生怕她不支要倒下来,慢慢走了出去。
“你们没事吧。”司瀚担心的走上前,小辰点点头,担心的转身望着卓然“我们先去医院吧”“嗯嗯,对,先去医院”叶子在卓然的手边应和着。
“不,我不去。”卓然在中间吃力的摇着头,血在嘴角干成了痕迹,混着眼泪,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去,啊,我们不去。”夏辰扶着她的肩膀,“那带她去我家吧。”
十字路口排排停着警车,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出来了,颤颤巍巍的老人柱着拐杖,不上心的看看,便转身离开了,司瀚的车停在最后面,卓然低着头久久不愿走过,“这……这是干什么?”
“卓然,我们怕你出事就报警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
“不要怕,有我们呢。”
“他是我爸爸”卓然憋着眼泪低声的说。
夏辰将手搭在卓然的肩膀上,轻轻安抚着她“不要怕,啊?”
警察走过来,看看她们三个“这个人有犯罪前科,还在吸毒,现在可能要面临判刑,你们有时间跟我们去做下笔录。”那个男人在上车之前恶狠狠的看着卓然,在嘴角露出恨恨的的笑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声音有些远,听不真切,但是夏辰看到他的口型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司瀚将她们三人送到夏辰家,将车远远的停在远处的门口,并未靠近,他知道夏辰的父母始终不能够接受自己,就像自己的父母始终不能接受夏辰一样,也许等下次,等到下次自己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带着夏辰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现在不是。
夏辰将卓然放在自己的床上,她有些迷迷糊糊,想还是沉静在刚刚的噩梦之中,她的脖子上的於痕刺痛了夏辰的心,帮她换下身上的衣服的时候,卓然紧张的又拉了上去,在隐约的T恤之中,一道道伤疤印在衣服上,这个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
外面的夜很黑了。夏辰在床上翻了个身,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人,在更远处的叶子张着嘴吧咂吧咂在梦里吃着什么,夏辰起身四处观望,从阳台吹进来来的风将窗帘吹起一个角,阳台上出现一个身影,应该是她吧。
夏辰披着衣服走出去,默默站在她的身边,卓然满脸泪水的望着黑洞的前方, “有啤酒么?”
“啊?”夏辰瞪着眼睛。
“这个当然准备了。”
夏辰紧张的上前“嘘,轻点,我爸妈不让我喝酒的。”
“小丫头”叶子朝她嘘了一口气。
“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的。”
“我没事的。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饮酒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