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伊冲到楼下以此来喂饱她那因为饥饿而调皮的肚子,也不枉自己的长途跋涉,旅店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人招待米伊,天到此时已经很黑了,又有谁会像自己一般还在游荡,吃的才是米伊的目的并且一个人待在这种陌生的环境是米伊不愿意的,现在才开始敢到了害怕,用食物来满足自己小小的惧怕的心。
嘴巴在疯狂的蠕动着,希望能跟上手与心的节奏,米伊是饿坏了,从胃里似翻涌出一阵血腥味。
“米伊,你不要命了吗?”徐逸臣窜到米伊的面前,夺走了米伊心爱的方便面。
“还我”米伊恨得咬着牙齿,张牙舞爪得上前企图抢回自己亲爱的食物。
“不、给”徐逸臣似乎也下定了决心似的,米伊斜着看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在原谅他的。
“小小”轻轻地呢喃,定是包涵了他满满的情感。米伊狐疑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似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似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又或许从来没有过,他眼角的疤刺痛着米伊的记忆,从前有段时光是交付于它的吧。
“小小”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想揽过米伊,米伊后退了一步,心乱如麻,这是只有除了自己跟妈妈之外还有小臣哥哥才知道的昵称,眼前的他怎么知道?你就是自己想念了许久的那个人么?
小臣哥哥是米伊那属于童年的残存的唯一记忆,也是他保护米伊告诉米伊不可以哭,女孩子也要很坚强。也许是上天早有安排,注定要戏弄他们这三人,后来的米伊认识了小晞、爱着小晞并将小臣哥哥的告诉我要坚强告诉了她,而再后来的后来却又不知为何小晞一直念着小臣哥哥,因果循环,缘起何方灭于何处?
那时的米伊只有8岁,她是与她妈妈共同生活在一条街道中,拥挤的巷道单单允许二个孩子肩并肩走过,那里偏僻、狭隘,一天到晚都见不到阳光,那缝缝补补的花衬衣上总溢出令人犯呕的潮湿味,巷子里堆放着满满的垃圾:卫生纸、破袜子、烂菜叶……一阵阵令人恶心的恶臭夹杂着穿着那明显大一号男人的鞋子的各家女人,衣不蔽体、大声喧哗,妈妈从不曾多说过一句默默地推走垃圾,清洁干净,往往回到家伴随着恶臭与苍蝇各类蚊虫。还算幸运的是家对门住着一个哥哥。
他总是想不完道不尽的法子,会在米伊饿时悄悄从书包里变出那“昂贵”的小面包,那是米伊童年唯一的心愿:长大后与哥哥开一家蛋糕店。徐逸臣是知道的,米伊总是流连于面包橱柜前,久久不愿离去,那时的他们一个月的零花钱是五毛钱一个面包便是米伊一个月的零花钱,那渴望不可及的数字常常换来徐逸臣一个又一个面包的满足,只是米伊时常看到他中午啃着早上吃剩下的馒头亦或许浑身是伤,他疼的厉害了便一个人躲在学校的树丛中哭。他只字未对米伊说,可是米伊知道,米伊抱着面包蹲在徐逸臣身边,呆呆的看着他“没事的,小小快吃,很好吃的,哥哥尝过了。”
到底上辈子亏欠了什么,竟让此生如此的还不清。
徐逸臣的父亲经常在外酗酒,满脸通红回家不是骂就是砸,有时更对他拳打脚踢。徐逸臣每次都悄悄躲进对门的米伊家中,米伊用温暖的小被子将徐逸臣紧紧的裹住,哪也不让他去,他却总躲躲闪闪,9岁的小男孩红着脸将米伊霸道的腿从自己身上抬走“胖小小”。
他躲避的结果只会更惨,但奇怪的是后来他明知道徐逸臣在米伊家却从来不入米伊的家门只是在徐逸臣回家以后用更严厉的方式责打他,米伊想冲过去,她多想护着小臣哥哥,可妈妈,那善良的妈妈拉着米伊说什么都不让米伊过去,那门与门一步之遥的距离,似乎是条长长的银河,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妈妈的眼睛里是有泪的。
徐逸臣走的那天穿着白色小衬衣跟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像。
如果是真的,米伊多想上前拥抱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哥哥,可是她不可以,她甚至都不敢承认他们的关系,米伊知道自己不能在伤害她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米伊的心在抽搐,她咬着牙不让自己抽泣出声来,“我亲爱的小臣哥哥,对不起。”
徐逸臣用他的身躯挡着米伊的视线,是,这一刻米伊心心念念都是他“我……”
“你们在干什么?徐逸臣你抛下我们口口声声说落下了东西,东西呢?我问你东西呢?我算明白了你是落下米伊了是么?是么?”“我恨你们”小晞哭着跑了出去。
“小晞”米伊同样扎进了黑幕中,前方似乎是没有尽头的黑洞,天也开始下起了雨,令人生畏。
风在耳际边肆虐地吹着,米伊、小晞还有徐逸臣又该逃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