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出门去找他的老伙计了,而嵋湖趁机把储物袋里的仙酒拿出两罐摆放在客厅的桌上,与原来的那四罐合在一起。
嵋湖认不全竹简上的文字,但这并不影响他把这些文字映照在脑海中。一支支包在塑料袋内的竹简按序号排在了桌子上,扫视过后,放置一旁,再按序号排列一批。如此往复,也只是一会时间,赵爷爷书房里的竹简文字全部被嵋湖扫进了脑海。
由书房出来,嵋湖坐在客厅的桌边开始喝茶、默念。只所以这样,他是要把那不认识的文字罗列出来,以便等会请教那将来的专家教授。
中午临近,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神识之下,三个高矮不一的老头在赵爷爷的带领下来到了屋门前。
嵋湖起身,把已经空了的挎包收起放到客厅的一角,又从储物袋内引出两个茶杯放到桌子上。桌上的酒罐,嵋湖没动,因为没必要替赵爷爷操心,是否能保住,那得看赵爷爷的本事。
进到屋里的老人们很是随意,见到嵋湖站在桌旁并未感到有什么意外,显然在路上赵爷爷已经把嵋湖做了介绍。只是,当他们看到桌上的那六个小黑罐时,都显露出欣喜的目光。
“哈哈哈,老赵你可真够意思,知道我的药酒喝完了,马上就给我来了一个惊喜。”率先发难的并不是那个红脸高个老汉,而是个子最小的、头发稀少穿着黑布簿祅的老者,在夸赞声中,先抱起一罐坐到了椅子上得意起来。而另外两个跟在赵爷爷后面的老者,已经越过赵爷爷先行来到桌前,一人一罐托到手中,对赵爷爷说:“老赵你这人真是不错,有好东西没把老弟兄给忘了。”“是的,是的,够哥们。”赵老深感懊悔,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只得大方的说道:“都别抱着了,先放到哪,等走的时候一人一罐。”“哈哈哈,还是老赵会事呀。”“是呀,是呀,谁说不是呢。”
几个老的欢闹,嵋湖并不插言。对他来说,这个开局不错,老头们一高兴,说不定那储存与脑子里的东西就会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流进自己的脑海。
酒罐归拢,被放置于桌下。续水倒茶,茶香立刻把几个老者吸引过来。闻香说事,形势急转而下,刚才的赞誉声立马变成了抱怨。这次是真的发难,而首先发难的变成了那红脸高个老汉,“老赵,你这就不对了。知道我老贺喜欢喝茶,怎么上会不拿出来让我老贺品品呢?”其他两个老者也随声附和,而此时,嵋湖不想再让他们浪费时间再这样嬉闹下去,所以替赵爷爷解围道:“赵爷爷原来没有,是我给赵爷爷送来的。”实话实说,只是在时间有出入而已。“这还差不多。怎么说咱们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我想老赵也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好东西把老弟兄给忘了呢?”一直未说话,性格有点像车爷爷的老者这会也开了口,“咱们都是实诚人,也是信奉共产主义的。老赵今天才接到手就把咱们叫来品尝,还是很够意思的。”
形势再次翻转,又是一阵夸奖赞誉,赵老在这即实又虚的赞扬声中并未感到有什么痛快,因为,还未暖热的酒分出去已成定局,而仙茶似乎也不能全保了。考虑不周呀。
懊悔无用,赵老也很想得开:有嵋湖在,这东西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我说老伙计们,先别在那里玩嘴皮子了。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小城夏嵋湖,现在他还在上高中。年前高考时他已经被录取到京城大学,但不知这小子怎么改了主意,要去三江市上另外一个老朋友的学校,所以现在还在小城的高中待着。”说完,先是指向了那个不爱说话的老者道:“这个老家伙叫吴家生,和我一样在三湘大学,现在虽说退休了,但学校把他反聘了回去做历史研究,现在带研究生。”又指着那个红脸老者介绍道:“这个叫贺维章。”又指向那矮个老者说道:“这个叫风无量。他们两个都是三湘博物馆考古部的,和我的专业差不多,主要以研究文字为主。”文字和传统文化完全是两会事,如果非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要认识那些古文字。不过,现在赵爷爷也没算说错,毕竟此时来到这里是为了研究那竹简上的文字的。
介绍完,全屋人也稳定了下来,闲话也有谈,只是现在是以品茶为主,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有仙茶垫底,几个人也不觉得饥饿,但总得吃饭呀,何况,还有仙酒的诱惑。“嵋湖,你准备怎么办?”赵爷爷悄悄的问嵋湖,嵋湖往厨房指了指说道:“只要你老一声指示,我立马把那些东西端出来。”赵老不信,看了一眼嵋湖后,赶忙跑到厨房视察,四盘一盆热气腾腾的摆放在案板上,另外一种诱人的肉香味立刻让他垂涎欲滴。
厨房的门打开,那香味自然也溢扩到了客厅,红脸的贺老反映很快,对着厨房的门就喊了起来,“老赵,准备好了就开吃吧,别在想着给我们惊喜了。”确实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嵋湖站起,把茶具收拾起来随手放到窗台下,然后又到书房里搬出一把椅子,这才走进厨房帮赵爷爷把饭菜端到客厅的桌上。
一切停当,赵爷爷又从厨房的碗架上拿来四个酒杯,然后把早上打开的酒罐打开,每人倒上一杯,这才举杯说道:“今天是嵋湖请客,主要是想学习古文字和那竹简上的东西。不对,还有那锦帛上的东西。各位老弟兄到时可别藏着掖着。”听赵老这么说,那不爱说话的吴老倒是先开了口,“不会,不会,相互学习,相互学习。”说完赶忙呡了一口酒。看到他的做派,嵋湖知道这又是一个老酒鬼。另外的贺老和风老也在品尝了一口酒后,表示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三老都表了态,嵋湖自然也得有所表示。酒不用他劝,四个老者也不会谦让,所以他只有指着盆里的肉说道:“这可是从小城山上打的、能大补的东西,只要几位爷爷吃了,保管能血脉通和、筋骨强壮。”嵋湖没瞎吹,老天爷送来的一定是好东西,有灵的动物肯定对人体有益处。但具体到每个人身上,嵋湖也不敢确认效果能有多大,所以他也只好笼统的表白一番。
三杯下肚,也差不多是一两的量,赵爷爷很自觉的把酒罐收了起来。“好了,不能再多喝了,再喝就不好了。”赵爷爷如是说道,其他三位虽说还未感到过赢,但他们相信赵老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也只有缴杯吃饭了。
饭后,嵋湖又把茶壶上来续满水,每人来上一杯润和一下,这才一起来到书房,开始研究那些竹简。
“嵋湖,上午你也看过了,说说这上面记载的东西有用没有?”竹简上的文字嵋湖没有认完,但这并不影响到嵋湖对其内容的认识。嵋湖看四个老者全看向自己,这才思考了一下后说道:“我是这样认为的。这竹简上记载的是一篇养生术,但这篇养生术并不全,只是整个养生术中的一个片段。不过呢,要按这上面来的活,也有保养身体的作用。”说到这里,他看看四位老者又接着说道:“这上面的东西应该还有前篇,如果能让这部分充分产生效果的话,只有把前面的基础做好才行。如果是老年人的话,光按这篇做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听嵋湖说完,贺老问道:“依你来看,这应该属于道家的书籍还是医学书籍?”嵋湖想想后说道:“都不是。如果按照其渊源追溯的话,其应该属于巫术之流。”道家的东西他看得多,医学的传承他也研究的不少,所以他通过排除法,再加上他对古代医术的发展的猜想,所以他得出了这是古巫族的东西。四老沉寂下来,嵋湖的回答却是让他们有点意料之外。思索过后,仍是贺老发问,“你是如何判断这是巫术的?”嵋湖如实的答道:“道家的道法、道术、道医都产生的比较晚,而这篇养生术明显是汉以前的东西,所以说这肯定不是道家的;而综观医学发展史,最早的医术也是传于巫家。所以这就算是医学上的东西也算是巫族的东西。从时间上来说,如果这篇养生术早以先秦的话,那时会治病的似乎也只有巫医,因而也就是说,只有巫医懂得人体结构和人体运作原理,所以也只有他们才能搞出这种养生的东西。”
虽然嵋湖的说法已经无可考证,但这种推理却合乎逻辑。四老也没有更好办法来探索正确的结果,所以,不管嵋湖说的正确与否,他们也只有接受下来,当作一项很重要的研究参考。
竹简上的东西到此为止,赵爷爷很快收拾起来,装进一个皮箱内放进了书架下的书柜里。随后,又打开另外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同样一个大小的皮箱,放到桌上,对嵋湖说道:“我信上说的东西是这个。刚才那竹简上的养生术只是顺带的研究项目。”说着,解开皮箱的密码锁,从中取出用大塑料纸包裹的锦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