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是小舅的小子,现在正好上高二,也是需要参加高考的一员。
亮亮来自于郊区的县,因为小舅已经回来,所以他就先妈妈一步回到了市内,主要妈妈有远见,希望他能赶上这趟早班车,要是依小舅的意思,那就是无所谓,在哪上不是上哪。
高挑的身材,白净净的脸,说话也是文文静静,一看就是个很有教养的好孩子,一点也不像小舅的样子。
“也许更像舅母的样子吧。”嵋湖如是想到。
亮亮是小舅用他的破吉普从学校把亮亮直接接到姥姥家的,起初亮亮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改了性,当来到奶奶家看到嵋湖时,才并不是爸爸顾家了,而是因为奶奶挂念的嵋湖表哥来了。
听嵋湖想看自己的课本,亮亮很快在书包里掏起来,拿那些正学的课本对嵋湖说道:“嵋湖哥,这是我学习的课本,那些学习过的课本全都在怀柔,等星期天了我去全拿过来。”在一旁的姐姐反应还是蛮快的,她跑到院里截住小舅说:“小舅你就别再进屋了,还是往怀柔辛苦一趟吧。”小舅停下脚步看着燕茹惊奇的问道:“干什么?你想去那里玩还是嵋湖想去玩?”燕茹咦了一声,然后迅速的又跑进屋,对着嵋湖说道:“咱们去怀柔好不好,除了拿课本还能去看看小舅母。”
嵋湖还没有表态,姐姐就跑到了厨房对正准备做饭的妈妈和姥姥说:“姥姥,妈妈,我想和弟弟跟着小舅到怀柔去看小舅母。”妈妈问道:“你小舅开车去?”姐姐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可不,要不让小舅跟我们去做什么?”妈妈责怪道:“这么大人怎么说话呢。”姥姥看看手腕上的表说道:“今天太晚了,去了也玩不多大一会,还是明天去吧。明天早上我就让你小舅和你们一起去,顺便也到那里的山里玩玩。”
姐姐从厨房回来后,嵋湖对她说道:“姐姐你先在这跟亮亮玩一会,我先上去看看课本。”说完抱着那一摞课本上楼学习去了。至于说去怀柔,他已经知道了姥姥的安排。厨房里的谈话怎能躲过他的神识呢。
亮亮迷糊了,姐姐则不满的说道:“就这一会时间能看多少,还真是分秒必争呀。”然后拉着亮亮到另客厅的小柜着,拉开柜门,从中端出水果筛,“这是嵋湖从他们那里的山里摘来的,味道很不错。”说完,拿出一个亮红亮红的两个拳头大的果子递给了亮亮,然后悄悄的对亮亮说道:“这些都是你奶奶硬收起来的,要不,你连面也见不着。”
亮亮用手擦了擦果子说道:“闻起来就香,没想到嵋湖哥住的山里还有这么好的果子,我们那里只有栗子,一点也不好吃,而且一次还不能多吃。”这里燕茹已经把水果筛又放进了立柜,不过手里仍然没闲着,在放筛子的时候,顺手又从中带出了一串紫果。
在姥姥和妈妈做好饭的当口,嵋湖也走下楼来,把课本还给表弟亮亮,对看着自己的姐姐说道:“我只是随便翻了一遍,看看有哪些差异。还好,差别的地方不是很大。”实际上两地的课本差异还是很大的,可以说,课本所载知识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当然这里是高层面,课本上的东西更多、更广、更深。
姐姐相信弟弟的话,“那要是让你在这里、以现在的水平参加高考,你能考上大学吗?”嵋湖认真的想过后,说道:“那得看考哪个大学,还得看那些大学的招生指标多少。如果是那些知名学府的话,只要指标不是太少,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嵋湖的话让一旁的亮亮很吃惊,接着就感觉这是表哥在说大话、吹牛皮。目的吗,可以说是为了给姐姐鼓劲。
亮亮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姐姐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感觉你嵋湖表哥在吹牛皮?”
亮亮很尴尬,没想到就这么个小心思也让表姐看了出来。无话可对。
姐姐上前拍拍亮亮的肩头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嵋湖表哥去年就考上了京城大学吗?那是他才上了一季的高二,很多知识还没有学到。现在他已经所有高中的知识全掌握了,你说他考大学难吗?肯定不难。亮亮,不是姐说你,男孩子就应该像你嵋湖表哥一样,不仅要刻苦学习,还要有自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别天天跟个女孩子似的,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的。”
亮亮回市后,因为他爸爸经常跑的不落屋,所以亮亮与回京的姐姐一样,成了姥姥家的常住人口,在一段时间内,姐姐和亮亮就结成了伙伴,无话不谈、无事不说,就像亲姐弟一样。
现在姐姐还是老脾性,教训表弟就跟喝凉水一样自然。
虽说姐姐讲的很客观,但过多的表扬还是让嵋湖感觉有点不自在,“姐姐、亮亮,咱们赶紧去帮忙端菜吧,要不姥姥又得来回跑了。”
姐姐和亮亮都不是傻瓜,听嵋湖一说,就开始挪桌的挪桌,跑厨房的跑厨房。而嵋湖则走到姥爷的身边,对谈兴正浓的理论家们提醒道:“姥爷、舅舅、爸爸,该吃饭了。”
姥爷在嵋湖的搀扶下首先站起身了,回头对已经醒过劲仍然未动的儿子、女婿说了声:“吃饭吧,等吃过饭再讨论,政治形势的发展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概括完的,政治风云变幻莫测,得慢慢看、慢慢想,慢慢推测。”
扶着姥爷的嵋湖微微一笑,搀着老爷子继续向餐桌走去。
饭后的大人们仍然是谈形势、讲发展,而姥姥、妈妈、姐姐心及嵋湖和亮亮,则是把碗筷收起、洗刷干净以后,围坐在餐桌前。
外孙亲,孙子也很亲,如果不是四岁前嵋湖在此被姥姥扶养的话,不见得比亮亮更让姥姥挂心。
“亮亮来,坐在姥姥这边。”左边是嵋湖,那么右边就成了亮亮。
姐姐嘟噜着嘴说道:“一见外孙和孙子,我这个外孙女就没地位了。”站着说,也不坐下,显然对姥姥的偏心有意见。
妈妈赶紧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强行的按着她坐了下来,然后小声的说:“你是姐姐,能跟自己两个弟弟争味?再说了,你不是先回来的吗,难和他们两个比吗?亮亮只是回来上学不到一个星期,而嵋湖不是今天才到吗?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个也想不到?”
姥姥知道燕茹耍小性并不是真的生气,虽然如此,女孩还是要哄的,“嵋湖,到柜子拿个果子去哄哄你姐姐。”嵋湖还未站起,嬉笑声即起。
姐姐捂嘴笑足笑够之后,跑到姥姥身后,抱着姥姥的肩头悄悄的说:“我下乡的地方都说女孩是人家人,男孩才是自家的人。姥姥你是不是也有这种封建思想?”
姥姥伸手拍在了燕茹的手背上,然后扭头嗔怪道:“什么人家的、自家的,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什么话都敢胡说。”
姐姐仍然不依不挠,非要姥姥给她说道、说道。
“姐姐,吃果子。”嵋湖端着补充过的水果筛。
“咦?这种果子我今天怎么没有看见过?”说着,姐姐就从筛里拿起一个亮光、亮光的黑色三连果。“就是我也没看到。”妈妈站起身探头看了过去。
姥姥扯着嵋湖的手,让水果筛转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把筛子里的水果一样一样看了个遍,这才对嵋湖问道:“这里面又有了好多不一样的果子,是你又装进去了?”
嵋湖点头道:“中午的时间没掏干净,后来我拿包上去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所以就把剩下的全放到了筛子里。”
听完嵋湖的话,姐姐糊涂起来,就在饭前她还偷拿了一串紫果,那时也没见筛子里有增加,难道是弟弟后来在端饭的时候装进去的?
“亮亮你也挑一个中意的。”姥姥把筛子推向了亮亮面前。
亮亮边拣边对姥姥说道:“吃饭前的时候,姐姐就让我吃了一红果子。要不我再吃一串紫果算了。”
姐姐坐在妈妈身边含混不清的说道:“你可真会选,那串串果好吃的很。”妈妈打了她一下说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嗯嗯。”姐姐点了两下头算是认可了,但她也没再说话。
“三子,把筛子端过来,让我们也尝尝。”小舅的声音从茶桌那传来。
姥姥从筛里拿出两个青色的果子后,对着那边喊道:“中午都尝过了,没有了。”说是说,姥姥一只手扶着嵋湖端筛子的小臂,一手往茶桌那面指了指。
小舅不合时宜的话又传来,“妈,你这是隔代亲呀,见了孙子、孙女,连儿子、女婿也不认了啊。
老爷子只是看着、听着,哈哈笑,而大舅则瞪着眼睛对小舅说:“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咸淡话,一会也正经不起来。”
要说小舅是鼠的话,那大舅就是猫,而猫也是降物的。大舅的话刚说完,姥姥就又发放了,“我说老大,别一天到晚总板着个脸,在家里活的轻闲一些不好吗?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开,该紧张的紧张,该放松的也得放松。这点你可得跟你爸好好学学。”
“哈哈哈”小舅开心了,但也仅此而已,虽有老妈护着,他还是不敢表现太过。小时的阴影那有那么容易过去的呢?
嵋湖手上的筛子先端到姥爷的面前,然后沿桌边轮流。
一时果香四溢,仙果大会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