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奶奶的反应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琪琪可以上学了,还是大学。”胡天走到床前握着李奶奶的手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没跟我说?”蔡云琪一边擦眼泪一边质问胡天。
“我是打算今天晚上请你吃饭的时候告诉你的,不过貌似你没有给我机会啊。”胡天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
老蔡听到这个消息也高兴的不行,可高兴归高兴,他还是有点疑惑。
“小天,我们家丫头连高中都没上过,怎么上大学啊。你小子到今天才要揭露一点底细给我们吗?”
“蔡哥,我就差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了,哪还有什么底细。我的那个亲戚你已经见过了,那个老头子。他,额,他是个人民教师。这么多年了,总会有几个有能力的学生的。正好我和琪琪一起,那个老头子可是连我也没放过,非要我接受什么再教育。”胡天笑着摇了摇头。
听到胡天说脱光了,老蔡倒是没什么反应,蔡云琪倒是红着脸瞪了胡天一眼。
胡天的儿时经历加上后来在警校的几年,他内心深处是不愿意说谎的。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毒的,总归都是骗人的话。没有谁从出生到死去一个谎话都没有说过。
在胡天心里早已经把老蔡一家当成亲人了,可为了他们的安全和自己心中的那份纪律,胡天要选择性的说话,有时甚至要说谎话。对亲人和信任自己的人撒谎是一件痛苦的事。这种苦胡天必须要承受。
听完胡天的解释老蔡也没有多问,心底非常高兴当年能够结识胡天。蔡云琪辍学回家一直是老蔡的一块心病,他每天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和蔡云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都成群结伴,有说有笑,她们在享受她们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快乐。再回头看看每天穿梭在菜摊的女儿,虽然她每天也在笑,但老蔡越是看她笑心里越是心疼,因为他知道女儿长大了不想让自己担心,不想让自己觉得愧疚。
当天晚上不光吃了水煮鱼,还涮了火锅,胡天和老蔡都喝醉了。其间老蔡哭了搂着胡天的肩膀道谢,胡天也喝大了,不管是不是道谢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只手给老蔡夹肉一只手给老蔡添酒。还一个劲的拉着蔡云琪让她叫胡叔叔,说什么以后要罩着她,连要看着她出嫁都说出来了。搞得蔡云琪是哭笑不得。
两个人一直喝到了后半夜一点,喝光了三瓶白酒,一箱啤酒。要不是蔡云琪拦着两个人还要出去撸串继续喝。老蔡先倒在了桌子上。
“喂,起来继续。嗯?”胡天摇晃着老蔡的肩膀,可一点反应都没有换来的是老蔡的呼噜声。
胡天要起身离开却被蔡云琪按回了座位,“先喝杯茶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蔡云琪放下一杯茶水,转身就去扛老蔡,胡天一句话差点没让蔡云琪和老蔡一起扎到桌子底下。
“谢谢啊,大侄女。”胡天闭着眼要和茶水,可每次嘴唇和茶杯都完美的错过了。要是蔡云琪看到一定会拍下来等着以后嘲笑胡天的,可惜她现在要先安置好她老爸。
蔡云琪安置好老蔡便走到桌子旁扶起了马上就要不省人事的胡天。蔡云琪艰难的把胡天架了起来,汗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刚才搬她老爸她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推开门总算是到了院子,今晚的月亮很亮。虽然只有一半,但还是让人忍不住着迷,也许是因为嫦娥?谁知道呢。这片地很空旷,放眼望去只有几户人家,再就是远处的楼群了。
远方灯火通明却没有这里的月亮亮。蔡云琪拖着胡天走在土路上,两个人的影子都聚在了脚下,没有像在夕阳下那样拉长,蔡云琪却觉得现在的影子很美,虽然在眼里只是两个不规则的圆形。
有那么一瞬蔡云琪希望时间定格在现在,温柔的月光,相互搀扶的两人。
路再长也是有尽头的,更何况两家隔得不是太远。蔡云琪从胡天的兜里摸出了钥匙打开门,把他扛到了三楼。借着小窗照进来的月光,蔡云琪发现胡天的被子叠的非常整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书橱整洁蔡云琪不会觉得奇怪,这被子就比较奇怪。
在蔡云琪的记忆里,每次来到三层这个小阁楼床上都是一边混乱。而且每当她要嘲笑胡天的时候,胡天并不觉得脸红,还总是打哈哈。到后来蔡云琪也懒得拿这个说事了。因为她坚信国家的东风导弹都打不穿胡天的脸皮。
把胡天放到了书橱旁,蔡云琪把被子铺好就要把胡天扔进去。转过来一想不脱衣服睡觉会感冒的吧,而且他还喝的烂醉。
想到要给胡天脱衣服蔡云琪就一阵脸红。拼了,又不是没见过。当然,蔡云琪的见过是指初中的生物课本上的图片。反正又不是脱光怕什么!说干就干!
蔡云琪把胡天推到在床上,很顺利的脱下了胡天的半袖。
“呼。”胡天带着酒味的热气喷到了蔡云琪的脸上让蔡云琪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咣的一声撞到了书橱上,房间本来就很小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
呼、吸,呼、吸。蔡云琪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终于要到最艰难的关卡了,裤子。蔡云琪倒是给她弟弟洗过澡换过裤子,但那是小时候,对男女没什么概念。可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怎么能随便扒别人的裤子呢?
面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蔡云琪突然有点难受,只能是亲人吗?想到这里,蔡云琪的小女人神态荡然无存。非常利落的脱下了胡天的裤子,又给他盖好了被子。
蔡云琪把给胡天脱下来的衣服放到了二楼的洗衣机里,怕吵到胡天便没有启动。然而蔡云琪做完这一切并没有马上回家,又悄悄的爬回了三楼。蹲在床边看着映在月光下胡天的脸一阵入迷,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闹铃像往常一样响起,关掉它的却是蔡云琪,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闹铃的声音和自己的不一样,迷迷糊糊的爬到了床上。
虽然没有听到闹铃的声音,但生物钟迫使胡天睁开了眼睛。头部传来的疼痛让胡天再次闭上了眼睛,刚想要抬起手臂给自己的头来一个全方位的按摩,结果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看来自己昨天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像昨天那样喝酒了,喝酒还真是误事啊。看来今天的晨练要改成晚练了,话说昨天老蔡也喝了不少,今天的摊子怕是出不了了。
胡天丝毫没有考虑,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上床的,还有现在他浑身上下只剩一块遮羞布了。胡天刚想闭上眼睡个回笼觉。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叫喊。
“胡天,胡天。快给我下来,算了我自己上去吧。”这个声音胡天很熟悉,是胡丽丽。
三层的小半门被胡丽丽推开。
“好啊,胡天你今天可算是让我开眼了!”
“怎么就让你开眼了?我盖着被子呢好吗!”胡天习惯的想抬右臂拍拍被子。可是根本抬不起来,只是轻轻的晃了几下。
“嗯?老爸要去卖菜了吗?”蔡云琪坐起身子揉着眼睛说道。
看到是蔡云琪,胡丽丽的眼神都能够杀了胡天了。胡天也是吓了一跳。
看了看胡丽丽又看了看蔡云琪。胡天弱弱的说了一句。
“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