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末的时候，关河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在市府报到了，约王强到兰风轩小聚。
王强自是应承，便直接赶了过去。他到的时候，被引到了一个靠边的小包间，是专门喝茶的，只有关河和胡海坐在里边。
王强一进去就作了个揖，笑着说道：“见过市长大人。”
关河听罢，厉声道：“市长可没空见你。”
胡海笑着对王强说：“自家兄弟，就不必奉迎了吧。”
王强忙解释道：“我可是真为河子高兴呢。”
关河这才笑着说：“好啦，我们谁不望着好呢？”
王强问道：“打电话给鹏飞了吗，他可心心念念地要为此请客呢。”
“联系了，他在工地上赶不过来，心意我领了。”关河说道。
“走马上任，忙吧？”王强又问道。
“这段时间还好，一直在熟悉工作，总不能一上去就点火吧。”关河答道。
“欲扬先抑，低调行事更为周全。”胡海说。
“海哥说得是，我现在还只是提名的代理副市长，去掉这个代字需要九月上会以后。如果顺利的话，就能进常委班子啦。”关河说得很直接。
“那还是先恭喜你，终于在仕途更上层楼啦。”王强确实替关河感到高兴，这份收获可真是来之不易的。
2
“别说我啦。说说你看，今年有什么动作？”关河急着打断了王强，关心地问道。
“今年订了四千万的目标，而我还在学习中，汇报完毕。”王强回答得很淡然。
“可以啊你，一年翻个筋斗，明年可是要奔亿去了吧。”关河伸手捶了一下王强的胸口。
“那可不敢说。”王强连忙回应。
“小李兄弟的能耐还有后劲。”胡海笑着说。
“哪位？”关河不明就里。
“就是强子的帐前大帅。”胡海说。
“现在可是我的合伙人啦。”王强补充道。
“原来是有能人帮衬啊。”关河笑道。
“那也不及眼前的两位贵人啊。”王强笑了。
“我们可不能帮你赚钱。”关河说。
“那就仍是帮我谋划一下吧？”王强引出了话题。
“又有大动作？”胡海问。他帮两位斟了一轮茶。
今天喝的是红茶，关河点的，说是排脂。
王强有所思量地说道：“槟榔原果一年只产一季。每逢下果前，市场便有一段空档期，价格奇高，同时也变相地拉升了新果的供应价格。我在想，能不能在海北设立一个常驻的收储点，以此来保障部分市场及公司的需求呢？只是我不知以何规模或何种形式启动更为合适。”
胡海马上接道：“能不能，你刚已给了答案，只剩如何动了？”
三人相视一笑。
王强不好意思地说：“好吧，无奈总被海哥一语道破。”
关河想了想说：“这可是拉伸供应链。如果只是完成自己的采购，必亏无疑。”
“此话怎讲？”王强觉得关河话里有话。
“你们想，如果不增加这个点，影响和结果是什么呢？最坏的可能是接受高企的供货价从而多付出采购成本。而一旦投入进去了，直接成本不说，运行需要人工和费用吧，多久才能赚出来，很可能是入不敷出。”关河解释道。
胡海在一旁捋着须，也像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但默不发言，只是听。
“河子，你的意思是此路不通？”王强惊讶道。
“有个前提，就是你只为了自己的原料供应。那一块等于是凭空伸出来的枝丫，其养分都是莲城的母体公司提供的，而它的贡献却抵不过这些营养。”关河进一步说道。
“嗯，你说的倒是没错。难道没有破解之道？”王强皱了皱眉，很是期待地看着胡海。
胡海笑了笑，仍是没吱声。
关河也没说话，也在默默地想着。
3
过了许久，关河突然一拍桌子，说道：“你有多大胆？”
王强被他这一惊，着实吓了一跳，吱唔着说：“你...你说什么？”
“伟人不是告诉我们，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吗？可不可行就看你怎么投，让其自身造血，还可以回流输血，不就活了。”关河说道。
“就是让它产生效益，是吧？”王强问道。
胡海眯缝着眼，笑着点点头。
关河又说：“必须赋予它一些创效的功能。也就是说，你在那个平台上还能装些什么进去。”
王强快速运转着大脑，开始搜索和整理着那些王自力所提供的信息情报。他介绍道：“海北旅游越来越发达，而且物产丰饶，盛产热带水果和海鲜水产。可这些跟我的主业和初衷不搭界啊。”
“可听说过一专多能。其实只要把握好主业，维系好运行基础，就可以围绕这些大做文章。”胡海终于开口了。
“海哥的意思，如此就能盘活啦？”王强问道。
“你还是应该到当地调研一番，就想想旅游、水果、海鲜与槟榔有什么关联。凭你的头脑，一定不难想出通道。”胡海说道。
“基地，是槟榔原料供应基地。”关河兴奋地说道。
“你又有新发现？”王强问。
“槟榔应该在海北也算重要的经济作物了。你可以联系一下当地政府，从农业产业开发的角度入手，征询一下有没有利用政策建设一个收储基地的可能。再结合海哥说的那些内容，进行综合考量。”关河描述道。
“乖乖，这算大手笔了吧。”王强咧了咧嘴。
“所以，还得看你王总的肚量啦。”关河仍是笑道。
王强又想起了江中原的那句话，“企业始终是在你们头脑里成长的”，他觉得无论花多大的气力都要圆满完成这份实战考核的答卷。
王强跟关河碰面后，又过了两天，李鹏飞来了个电话。
他告诉王强，成绩发表了，王强排全班第二。他自己也算满意，倒是都合格了。学院应该已经寄出通知单了。
王强知道，他都是从汤兰那里得到的第一手消息。便笑着说：“你真是只百灵鸟啊！”
李鹏飞叫他别逗，又问：“河子现在应该叫关副市长了吧？”
王强连忙提醒他：“私下聚会的时候可千万别这么叫，河子会不高兴的。”
李鹏飞忙说：“知道了。我这边且还有段时间忙，许诺的那顿饭又要延期了。”
“好吧，事业为重，也要注意休息啊。”王强当然关心他。
挂断电话后，王强想想，觉得他也确实不容易，是该找个体己的人儿了。他又想，谁会是第一名呢。
4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各部门人员都按部就班地各司其职。主要还是第一批外派培训的人员都已经展开了学习，其中有向波、王兴国、肖朝辉、田原、刘洁、毛学文、雷艳芳等几人。他们几乎都是利用晚间或周末，在星城或莲城本地报的班，加之工作本就不太紧，所以从公司管理方向感觉不是特别大。倒是这第一批人员外派后，在员工之间产生了积极要求提升和自我进步的氛围，好像不学点什么就真的跟不上形势了一样。
李进军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密跟进后，完成了新品上市的市场督导及原有网络渠道的巡查工作，应该说节奏稍微慢下来了一点。
而卫霞把主要精力放在梳理财务日常工作实务上。有了去年以来形成的经验基础上，有条理地把事务安排好就不难了，这也为此后的财务管理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王强则还在冥思苦想着那个宏大的计划，而且做了很多功课。他显然已经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思路，想与李进军和卫霞商谈一下开始动作的大概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