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直离开军营后,简装,只身,快马,来到了洛阳郊外的一片竹林里。
吴元直走进竹林子里,刚走了几步,一些鸟儿,忽然从竹叶间“扑棱扑棱”地掠过他的头顶,飞上了天空。
他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吴元直走进竹林深处,看到了一处茅草院。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背对着吴元直,正在弹着古琴。
当吴元直走近时,琴声戛然而止。这个人转过了身,望着走进院里的吴元直,笑了。
二人寒暄过后,坐在院子里的竹席上。席子边上,有一个竹凳,上面放着一壶茶水,两个茶杯。
吴元直望了一眼茶杯,笑着道:莫非,南阳兄早已知道吴某要来。
“哈哈”,李南阳笑了,边笑边提起茶壶把两个茶杯倒满水,递给吴元直一杯。
吴元直喝了一口,道:这竹叶青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李南阳的眼睛越过吴元直,望着他身后的竹林不语。
李南阳看到一些鸟儿刚刚落在竹林里,又呼呼啦啦地飞走了。
“这林子里可是有什么”,吴元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道。
李南阳若有所思,道: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你五天了,我觉得元直你可能会来。
吴元直听了有些诧异,问:南阳兄为何知道我要来。
“因为,你在孙坚的帐下做事”。
“难道,南阳兄已经知道军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李南阳喝了口茶水,道:最近几日,我外出时遇见了一些流民,他们说孙坚将军的营地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你也知道,这种奇怪又神秘的事情总是会很快的流传开去。
“那你觉得那些失踪或者疯了的士兵,是怎么一回事”,吴元直问。
“元直兄,我也不知道”。
吴元直看了看天色,道:我知道,你喜好自由,淡泊名利,不喜和官府为伍,我来时,也没有把话说满,我告诉孙将军说,我可能会找不到你。如果,你不愿意掺和此事,我不勉强,南阳兄也不必勉强自己。我是一个人来的,别人也找不到你。
“哈哈哈”,李南阳笑了起来,他看着竹林深处道:你说,这片竹林里,此时此刻,有几个人?
吴元直有些愣住了,道:南阳兄,此话怎解?
李南阳喝了口茶水,却是答非所问,他说:我去。多年以前,在城阳郡九仙山那里,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已经长眠地下了。所以,只要你来,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
吴元直听了,说:好。
他有些激动,接着说:我觉得,最近军营里发生的事,很像当年九仙山的事,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李南阳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很多事情,人们不能理解,或者无法想象,但是,不代表一些难以想象的东西就不存在。
吴元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此时,天色已晚,夜空里几颗星星一闪一闪。
吴元直道:南阳兄,现在有些晚了,我们明早再启程吧。
“不,我们现在就走”。
“可是,夜路不好走啊”。
“晚上,其实比白天看的更清楚”,李南阳说完拿起两个包袱,一个背在身上,一个递给吴元直。
包袱里有早已烤好的玉米棒子和地瓜,还有一些肉干,酒。
李南阳轻轻弹了几下古琴,拿起一块布盖在上面。有些话,他没有告诉吴元直,比如,他觉得他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他走进茅草屋里,拿了一柄长剑背在身后,手里还提留着几个大布袋。
吴元直看着他,忽然想起当年在九仙山第一次见到李南阳的情景。
李南阳把提在手里的布袋子解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吴元直一看,倒在地上的是一大滩小米。他搞不懂李南阳是在干什么。
李南阳身背长剑,他走到吴元直面前,笑着说:这是留给我的朋友们的。
“哦”。
吴元直一头雾水。
李南阳没有过多解释,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他看着吴元直,说:我去,但,元直兄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如果,我要是让你做某件事,你必须照做”。
“好,我答应你,南阳兄”,吴元直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清楚李南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李南阳说在九仙山,没有吴元直他就会死。其实,吴元直明白,如果没有李南阳,他也会死。
说完,二人,并肩,骑上快马,消失在夜色里。
竹林里,几棵竹子忽地轻轻抖了抖,几只鸟儿展翅飞走了。
二人来到军营里后,看见一些士兵被五花大绑,一挨着一个跪倒在地上,每个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手持大刀的士兵。
吴元直问了问旁边一个士兵,这是什么情况?
士兵低声说:最近,军营里有不少士兵在夜里偷偷逃跑。这些个人是被抓回来的,听说一会儿就要斩首。
这时,李南阳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八个护卫簇拥着一个中年将领疾步走了过来。
吴元直扯了扯他的衣角,道:来人中间的便是大将军孙坚。
孙坚老远就看到了吴元直,道:元直,你回来了。这一路旅途劳顿,幸苦你了。这位是?孙坚指着吴元直身后问道。
“大将军,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李南阳”,吴元直道。
李南阳躬身作揖,道:大将军,草民李南阳。
孙坚盯着李南阳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先生仙风道骨啊。元直走之前还告诉我,这一趟不一定能请到你呢。哈哈哈哈
李南阳笑了笑,道:大将军举兵讨贼,为国为民。我李某人怎敢不来。
“哈哈哈。好”,孙坚道:想必元直已经和你说了一些事情了。你听了后,可有什么想法了。
“回禀将军,还没有头绪”。李南阳说完,望了望跪在地上的逃兵道:大将军,可否暂时饶过他们。这些士兵也是。。。。。。
“不行”,孙坚打断了李南阳的话语。他盯着李南阳道:军有军法。现在是战时,逃兵必须斩首。
孙坚说完,一挥手。旁边一个将军,大声喊道:杀。
一瞬间,刀影落下,鲜血喷涌。几十个脑袋在地上滚动着。
孙坚看着行刑完后,道:先生一来便让你看到了血腥的场面,来,先到我的大帐中喝杯酒,压压惊。
李南阳,道:多谢将军美意。在下想先看看那三个疯了的士兵。
于是,众人便前往那三个士兵住的地方。
李南阳一见到疯了的士兵,神色接着就凝重起来。
柳二嘎子看等三个士兵,看到李南阳后,忽地拼命一般地冲向他。
旁的侍卫们赶紧抓住三个疯子。他们像疯狗一样地对着李南阳咆哮着。
李南阳让侍卫按住他们,翻开他们的眼皮看了看,摸了摸他们的脉搏。
李南阳拿出一个葫芦,倒出三粒红色的丸,塞到他们的嘴里。
吃完红丸后,三个疯子忽然不再闹腾了。
他们呕吐起来,一滩黑色的粘液吐在了地上。粘液里有几条红色的虫子在蠕动着,这虫子像是蚯蚓一样。
李南阳看到虫子,忽地摇了摇头。
他长舒一口气道:我想一个人到这附近看一看。
孙坚听他要一人外出,也不勉强。
众人便各回营帐去了。
孙坚回到大帐,发现周黑牛正在等着他。他比吴元直和李南阳晚到军营三个时辰。
周黑牛作揖道:将军,我在李南阳那里找到了一个东西,请过目。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孙坚。
周黑牛把盒子递给孙坚后,又说道:孙将军,这李南阳不简单啊。目前,还不知道吴元直是否知情或者有所牵连。
孙坚接过,打开木盒,一股子恶心的臭味直冲他的脑门。
他干呕了一阵后,仔细看了看盒中之物道:好,好,好得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