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自强,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就……”
“怎么,你还打得过我不成?!当初是谁被我摁倒床上,就半推半就了?呵呵,我听说那男人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过就是看着高了点,壮了点儿。天知道,那方面能力强不强?你们第一次,做了多久?他那话儿,瞧着跟他那好身材,还成正比吧?我听人说,很多北方男人,那是外强中干。实际上……”
“游自强——”
今晚,也不知多少次被眼前这个男人刺激得失控,此时无人,丁莹拿起自己的小提包,好歹也值二百来块的高档广货,那份量自然也不轻,抡起来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登时,两人便又扭作一团。
恰在这时候,房门却比他们预想的早了一个小时,被打开了。
只是,这进来的人并不是众所期待的那位救美英雄,而是穿着一双恨天高,也无法把自己支过一六零,身形过度丰满,一头粟色的长发掩住了尊臀,却把那身形衬得更显出壮的女人。
“游自强,你真敢背着我玩女人。竟然还是这个前女友,叫什么来着,叫丁莹是吧?我说怎么来着,还真是长得一副我见尤怜的狐狸精样儿,骨子里就是个盈荡的骚货,敢动我的男人!老娘今天让你好看——”
“阿华,阿华,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阿华你听我解释!”
啪,啪啪——
三个巴掌,游自强不幸中了两个。
丁莹抚着火辣辣的脸,看着扑腾上来的肥硕达土豆,只觉得这一切太过荒唐、可笑,恶心至极。
“够了!”
丁莹大叫一声,使了全身的劲儿,狠狠攘开逼压上来的肥硕达土豆,却不想这一攘,更激起了肥土豆的汹汹怒火,直接蹭爆点。
“好你个小参儿,你特么还给老娘蹭鼻子上脸了。赏你一巴掌都算温柔的了,你竟然趁着我们马上要大婚了来搅事儿,你特么安的什么心?你特么羡慕妒嫉恨,对不对?存心想要棒打鸳鸯,是不是?”
彭风华一边叫骂,一边撸袖子,一巴掌拍开了想要拉她的游自强。
那游自强此时就像河东狮身边的一只被人掐了脖子的长嘴鸭,完全没立场,开口就被拍,那些叼样儿、小人得志,什么男人骨气都通通消失怠尽。
“我呸!你个小盈货,没人要的老婆娘,臭表子,外地打工妹……”
虽说跟这种婆妇斗气根本就是自虐,可是那张肥厚的大嘴里吐出的话,不说针针见血,也是字字带刺,都戮在丁莹的脊梁骨上。
“你给我闭嘴!你特么要管得住自己的男人,他就不会在这里开盈趴!”
“好你个小婊子,刚才还装得一副自傲清高样儿,现在就原形毕露啦!大家瞧瞧,嘿,大家姐妹看看这臭不要脸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钩引我老公,你们瞧瞧他们这副龌龊下流样儿。我说丁莹,以前听说你才花了几天时间就把游自强骗上船了,我还不信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今天一见,我男人的衣服都先被你扒光了。来人,给我拍——”
顿时,一片闪光灯爆亮。
丁莹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极品无耻的人,一个游自强还不够,再来一个彭风华。
她完全低估了无耻极品有互相吸引的自然规律,若非如此,游自强这渣男怎么会摊上彭风华这个肥土豆。
“住手,你们……”
无奈,之前是游自强的地盘,现在已经是彭风华的天下。
彭风华显是有备而来,后面跟着一屁股的闺蜜好友亲人团助阵,丁莹挤不出人圈儿,被不知多少只手攘回撕斗圈儿,彭风华那虎躯一震,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把她狠狠掼倒在地,直接就往她身上坐,要抡拳头打。
“你个小淫货,臭婆娘,就你这张婊子脸会钩引人,老娘今天就划花了它。”
“放手,放手,神经病,谁稀罕钩引那种人渣!”
“妈的,老娘进屋就看你们都滚成堆儿了,你还敢说没钩引。好哇,这张嘴也够贱,看老娘不打你个满地找牙……”
“疯婆子,谁娶了你要倒八辈子大霉!”
“哈哈哈哈,老娘再疯,三天后老娘也嫁人了。像你,都特么奔四的人了,还没嫁出去,整个一没人要的超级剩女,哈哈哈——”
瞬间,丁莹被戮中软肋,声音一窒,浑身的气息都似被抽了空。
拳头挥落,却感觉不到痛。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化成了慢动作,那些嘲讽的嘴脸,囫囵不清的叫骂,那些男人女人,这个疯狂又扭曲的世界,就是她所生活的世界吗?!
场面瞬间失控,男人们开叫了。
也许是怕真把事情闹大了,游自强忙把几个损友叫着拉开了撕打的女人们,这个告别单身派对也被彻底砸烂,提前散了场。
曲终,人散,宴会厅余留一片狼籍。
女子拖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越过满目疮痍,她衣裙不整,发丝凌乱,小小的面目掩在乱发下,辨不清表情,只是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皮包,仿佛那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尤显单薄的身子,在空旷的厅堂里,格外萧瑟,可怜。
正在角落里打扫降生的服务员,有低声窃语刚才一片混乱的正室打小参好戏,也有人暗自唏嘘为女子打抱不平,更多的人却是冷漠以对,不予置评。
叮咚一声。
脚下踢到空啤酒罐子,一泼黄浊的液体泼出来,正浅在她脚面上。
那冰凉的感觉,仿佛一下惊醒了她的魂儿,她怔怔地看着,眼神一点点变得模糊。
这时,一个看不过去的服务员终于忍不住,走了上来,扶住了她的手,蔼声劝慰,“小姐,你家住哪里,我帮你叫辆出租车吧!现在都快零晨两点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别想了……”
这服务员之前在这个包场服务,算是瞧见几分真相,心里很是同情丁莹的遭遇。
丁莹一下仰起头,四十五度的角,看着头鼎还一闪一闪的灯光,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