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宇笑应,“那可不。学长亲自挑的,本来有蓝色妖姬的,不过学长觉得那花太假。”
她抚抚小盒子里的东西,“嗯。这回周生生的手镯,更接地气了。不怕戴出去被人抢了,呵呵!”
周文宇一异,“周生生。不对啊,应该是蒂梵妮的。”
话落,那笑容在丁莹眼里慢慢变了色。
夜里。
她戴着手链,在男人眼前显摆,“周生生的款,其实比蒂梵妮的漂亮,对不对?”
“呵,宝贝儿,你戴什么都美。”
他欺上来时,她躲开了这个吻,心里悄悄滑过一抹苦涩。
几日后,她又收到了新的花儿,新的礼物,这回真的是周生生的珠宝了。
因为,头晚男人因为回来晚了,脖子上还留了圈儿吻痕,再次对她表示歉意。
回屋后,她把礼物扔进了衣柜,那里堆了几十个大小不一,各式各样。除了最初的那几个是男人亲自挑选,之后的,应该都是秘书帮他打点。
呵,丁莹,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了用礼物来打发的女人了?!
丁莹,像阎立煌这样的皇城爷们儿,迟早也是要回京城他自己的地盘。顶多也不过在这里给安个窝经你,好方便他过来渡假。你年纪轻轻,也总不可能为一个男人吊死,总得有点儿自己的念想,是不是?!那些寻常的草根小白领,你的眼光现在也看不上了。他刚才接那什么电话出去,不就是给咱们创造机会嘛!你还傻什么傻?!
握着礼物的手,一点点收紧,细白的指泛出一片苍白的青森。
深夜。
大船里激情荡漾,娇喘不迭,许久方才缓缓歇下。
男人从女人身上起身,女人早已累极昏睡下去,他为女人掩好被角,下了床去。
那时,客厅里,书桌上的电话正发出“呜呜”的震鸣。
看了下来电,他没有立即揭起,手机拿在掌中,在食指间旋动着,落地的玻璃墙幕上,反应出一张晦黯深沉的面容。
走到窗边,眺望一城霓虹,穿流的街火宛如血脉,生生不息。
他抽出烟,点在唇边,方才按下了接通键。
那边的人,似乎仍有些不耐,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也更显得严厉,沉重。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那个女人在你身边?”
“大哥,现在深更半夜的,男人身边要是没个女人,难道你觉得有个男人更正常?”
他的调侃里,显有几分轻讽。因为电话那头的男人,最近应该是常在单位加班,身边全是男秘,倒是没少被母亲大人训斥过。
“阎立煌,你现在是翅膀硬了!”
“大哥,这么晚了,你打到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儿?”
他立即打断兄长的唠叨,吐出一口长长的青烟,浑了眼眸。
“元旦,你必须回家。”
“不行,大哥,我之前已经说过,我这边的事正上马,忙着呢!春节回。”
垂下的眸,微微一皱,指间的烟头轻轻抖了抖,口中吞吐的气息却顿了一下。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电话的声音徒然一扬,男人将电话拿开了,却还能听到里面的声音更为严厉,“现在你有空陪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连家都不沾了?!”
“大哥,拜托你不要那么肥皂剧。我是真的有事儿!”
似乎感觉到弟弟的妥协,阎大哥缓了下口气,才又道,“既然如此,你这么喜欢那女孩,元旦的时候就带回来给爸妈爷爷奶奶他们瞧瞧。”
那头,烟头未着唇,手在半空僵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朝卧室的方向扫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然后转身将未烬的烟头子灭在了水晶缸里。
那时,卧室门口的女子僵在原地,脸色一点点湮严在一室的阴暗里。
“大哥,我的事儿,自有分寸。”
口气已经是极冷的,若是熟悉的人,便知道这是男人发出的不愿再继续此类话题的警告式语气。
阎大哥也清楚弟弟的脾气,激不得,便转移了话题,“你知不知道,你跟天野闹腾,事情都传到父亲和霍伯伯那里了。我不管你到底想玩到什么时候,工作上的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好。你代表的是我们整个阎家,以前你们一直都妥妥当当,没理由这次就因为一个外人……”
“哥!”
阎立煌的声音徒然一沉,斩断了兄长的话。
阎圣君知道这是触到弟弟的底线了,便又软了几分声气,“小煌,我们只是希望,你做事情能再多考虑几分,不要后悔。”
齿,咬到了唇。
良久,阎立煌沉下一口气,“我知道了。没事儿的话,我挂了。”
电话里立即传来了挂叫的“嘟嘟”声。
阎立煌将手机扔回桌上,双手用力地扒过一头乱发。
兄长向来火眼金睛,也极具耐性,最擅长抓拿敌人弱点,只需一招两式就将敌气化为无形,到最后,都是对方自己先丢了盔弃了甲。
他回到卧室,看到被子里那头乌亮的发丝,垂首间,唇角扯了扯。
从小到大,兄长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戮到他的弱处。而这一次,也毫不例外。
“丁莹,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有个朋友从京里过来,晚上和几个老总一起吃饭。晚上别等我了,自己早点儿睡。”
男人拿了外套便走,丁莹还来不及叮嘱几句,办公室大门便匆匆关上了。
她起身想要追出去,可匿大的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得就像一个巨大的洞,那聊聊数步的距离,却遥似天际。
可笑了!
像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多久了?她无心去掐算。
就在她怔忡之间,办公室门上又传来响动,本来沉到谷底的心竟又死灰复燃似地激动跳跃,目光痴痴转向那处。
然,开门进来的却是周文宇,似乎是忘了拿什么文件。
看到丁莹的模样,怔了一下,又想起一事,忙道,“丁小姐,今天下午你是不是要去林总那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