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平常不过的夜晚。没有风高夜黑,没有星稀月明。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一间屋子里堆放着三具还在溢血的尸体,以及屋外一层层被恐惧包裹的人。
“咳咳,,都散了吧。”保正铁青的面孔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开口劝众人离去。无奈的比起恐惧,萦绕在众人心头更多的是好奇心。在他们没要搞清楚今天的谈资前,很难让他们迈出这个门槛一步。即使血腥味浓重的如何让人作呕。
保正下颌上发白的山上胡一夜间被揪下了一大半,依然不是自己的脸一般努力的搓拽着。
这是一个隐藏在山坳中的安静祥和的村寨。不要说保正自己,就是他祖上往上倒个几辈,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惨案。虽说算不得什么夜不闭户,但也算是基本上一年到头连一个鸡蛋都没丢过两只。在他印象中,近三年来发生过最大的事就是三婆家的地被二癞多种了半垅。
“都让一让,衙门里来人了!”高一调的声音压过了众人的吵杂。向外望去,一老一少两个身着官衣的已经迈进了院子,这才让屋门处闪出一道尺余宽的入口。
“闲杂人等在此作甚,若是破坏了现场,定要将你们带到衙门吃上几十板子。还不速速离去。”年长的衙役打着官腔有些不悦的说到。
板子的威慑力显然是比保正的话更有分量。尽管还没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更多的谈资,还是既不情愿的作鸟兽散。
纵然是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的衙役,见到进屋了一刹那,也险些被浓重的血腥味熏的一个趔趄。
“大人,您抽带烟,呵呵。。。”保正看到衙门的人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三步并两步迎上去把烟袋嘴在腋下狠狠的擦了几下讨好的递了过去。
小衙役有些尴尬的接过眼袋转身递到年长的衙役面前。
年长衙役瞪了小衙役一眼,“保正客气。”说着从背后抽出了一个枣木杆的烟袋,“我还是抽我自己的吧。”
保正为缓解尴尬干咳了几声,掏出火镰连忙帮衙役点上。
“有什么发现吗。”衙役深吸一口,悠悠的吐了一朵烟云。震惊的心神稍稍缓解了几分。
“看上去像是他杀。要说线索嘛,小老儿眼拙,只找到了这么个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线索。”保正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长三寸宽两寸,闪烁着金属光泽。
衙役不以为然,可当他接到手中,看清上面画的图案时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尊保正可否回避一下,我要勘察一下现场。”衙役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哪里话,哪里话,是小老儿妨碍两位上差官办案了。小老儿这就离开,这就离开。”保正说着陪笑着退了出去。
“把油灯端过来。”衙役的余光确认保正离开了房间后,把男人的尸体翻了个身,撕开衣服漏出后背。随着灯光的靠近,一个黑色桃心模样的刺青显现出来。在黑桃的旁边还有一个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