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四象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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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潜龙,

看到这,直接提着刀冲了过去,那个孩子快要死了,他想帮那个孩子一把,这也是一条生命――同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台上的萨罕族群众突然安静了下来――龙江也没想太多,他把匕首一下捅进了那只狮子的侧肋,狮子吃痛松开了嘴,可转眼间又跳了起来,扑到了龙江身上,那张血盆大口距离龙江只有一步之遥。

这时,那个孩子终于翻爬起来,捡起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长矛,大喊一声,将长矛深深刺入了狮子的胸膛,龙江抓住了这个机会,用匕首直接抹过了狮子的脖子。

鲜红的血喷洒出来,狮子的身体瘫软了下去,龙江和那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在那个孩子的眼神中,龙江只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但观众台上此时已经没了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凝重的表情。突然,吉尔诺直接从看台上跳了下来喊叫着什么,大步朝他走了过来,这时,一直站在门洞里的巫师突然用萨罕语喊了一句什么,吉尔诺停了下来,狠狠的瞪了龙江一眼,转身离开了。

龙江这才注意到,看台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写着“这小子敢坏咱们这的规矩”这种话,尤其是吉尔诺,他的愤怒已经溢出来了,这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很凝重,龙江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愤怒于自己救了这个孩子的命,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龙江。”突然,巫师用汉语说了一句:“跟我过来。”

说完,他就走进了门洞下的阴影中。

…………

吉尔诺用石斧劈下了一颗合金欢树粗壮的树枝,棕红色的树干暴露在空气中。这里一直往西去有一片橡树林,再往西,甚至有一片竹林。这在现代是根本不符合地理常识的,但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些植物却生长在了一起。这片热带气候还是以稀稀落落的草原和戈壁为主,偶尔也会刮上一场小型的尘暴,但至少现在晴空万里。

他用兽皮和毛发拧成的长绳把这些合金欢树枝捆在了一起,背在背上。合金欢的树枝长满了尖利的刺,但吉尔诺忍了下来,一直把这些树枝背回了部落。

把这些树枝在巫师的小屋旁堆好后,他径直来到了萨罕部落的训练场上――这是萨罕的孩子们接受训练的地方,为了掌握各种生存的技能,孩子们必须从小学习。而博忒斯则是负责教给萨罕的孩子们这些技能的人,简单来说,他就是萨罕族中的老师。

现在,这些孩子们正学着如何用树枝,枯草和岩石做出一副简易的弓箭,博忒斯早就做好示范了,现在孩子们正在自己动手。引人注意的是,其中一个孩子比别人都要大些,他的肩膀上缠着一圈圈的青树皮,那下面涂抹这一层草药,这是萨罕族独有的处理伤口的方式。他就是成人礼中没能通过考试,险些葬身狮腹的那个孩子。

吉尔诺注意到了他,走到了他的身边。那个孩子刚刚把一块打磨完成的花岗岩箭头放到地上,开始着手做弓。博忒斯看到吉尔诺走了过来,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眨了眨眼,不过没有说话。

吉尔诺拿起了那只花岗岩箭头,用手指磨了磨箭尖。太钝了,他心说道,连根枯草都削不断,那块打磨过的石头还不如随手从树上撤下来的树枝锋利。

“这是什么?(萨罕语)”吉尔诺说着把那块石头扔到了一边:“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孩子的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而旁边那些比他小一些的孩子却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们。

吉尔诺站了起来,这仿佛是一个暗号,另外几个孩子突然扑了上来,对这个可怜的人一顿拳打脚踢,任由他怎么呼喊也不停手。吉尔诺走到了博忒斯面前,开口说道:“他什么也不会。”

“他刚出生的时候被毒蛇咬过,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勉强才能活到现在。”博忒斯虽然在为这个男孩开脱,但对他正在挨打的事实却视若无睹。

“那就是命中注定他不该活下去。”吉尔诺说:“但我说的不是他。”

博忒斯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是谁?”

“那个所谓的天命。”吉尔诺道。

“得了吧。”博忒斯说:“他可是一个回合就杀死了狮王,还是在陷阱里呆了三天的情况,你敢说你能做到?”

“孩子们杀的都是狮王,狮群中的雄狮要么是狮王,要么是狮王的左膀右臂。”吉尔诺说:“但我说的也不是这件事,而是他在成人礼上救下了一个废物。”

“孩子,这你就错了。”博忒斯说道:“萨罕族的确是一个崇尚力量的部落,但也绝不放纵杀戮。”

“孩子,你叫我孩子?”吉尔诺道。

“你得承认,即便你是一族之长,也会有很多不明白的事。”博忒斯说:“他所做的或许不被萨罕族承认,但一定会被世界承认。”

吉尔诺沉默了一会,那个孩子的惨叫逐渐变成了呜咽和哀嚎,仿佛他们两人的背景音。吉尔诺再次开口道:“博忒斯,是什么让你软弱了?别忘了这个世界对你做过什么。”

“世界总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博忒斯说道:“我们的天命完全可以用善良和智慧带领我们的族群。”

“不可能。”吉尔诺摇了摇头:“萨罕世代以力量为尊,正是这样,我们才能在残酷的环境中活到现在。”

“在追求力量这方面,你已经迷失了。”博忒斯说。

“只不过还没像你一样妥协。”吉尔诺反驳道。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部落中还有很多需要他要忙的事情。

那几个孩子还在拳打脚踢,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博忒斯突然大吼了一声:“够了!”

他的声音雄浑厚亮,声音大到仿佛穿咧云霄,把那几个孩子吓住了,这让他们停了下来。博忒斯接着说道:“快去做你们该做的,不然很快,你们的下场就会跟他一样!”

…………

“你们这个成人礼到底意味着什么?”龙江在巫师的小屋中对巫师说:“杀戮?死亡?”

“我再说一遍,萨罕世代的经历让他们学到,自己必须拥有在大自然中保护自己的力量,才能保证部落的延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萨罕族以力量为尊。”

“那还只是个孩子。”龙江说:“我要不救他,他真的会死。”

“没人让他假死,通不过成人礼,就没有资格活下去。”巫师说道:“不要拿你们现代人的思想套用在萨罕族身上,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龙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他,尽管他不想就这么承认自己是错的。但巫师很明显也并不打算给他反驳的机会,几秒后,巫师便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龙江,去忙你该忙的吧,至少你以后可以想一个正常的萨罕人一样在部落中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