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瓦莫辛的草棚中,他披上了兽皮做的衣服,这上面残留的野兽气味可以帮助自己在兽群中做好伪装。随后,他又拿上了一把兽骨制成的匕首。刚要出门,想了想,有带上了一把木矛。
寂静的夜里,连那些昼伏夜出的动物都已经睡去了,现在是整个自然最安静的时候,烈瓦莫辛踏着模糊的星光,悄悄走出了部落。
突然,一道黑影从部落的一间草棚后闪了出来,悄悄跟上了烈瓦莫辛。龙江受巫师的指示,不仅要想办法杀死烈瓦莫辛,还要能掩人耳目。本来,他还打算想办法把烈瓦莫辛引到部落外面,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自己离开了。看起来巫师说的对,烈瓦莫辛的确想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杀掉被赶出部落的吉尔诺。
借着满天的星光,烈瓦莫辛努力的寻找地面上吉尔诺留下的痕迹,这对萨罕族的猎手来说可是拿手好戏。没一会,他便确定了方向,开始出发。龙江跟在他几十米后的距离,静静观察着,他想等离部落远一点再动手。
烈瓦莫辛向北方走去,越来越接近那片森林。天空中的群星越来越暗,仿佛即将熄灭,这让龙江的跟踪变得越来越困难。终于,烈瓦莫辛走进了森林,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了最后一丝星光,他们眼前的世界变得彻底伸手不见五指。
龙江暗暗跟了上去。突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停下了脚步。恐怖的是,在他停下脚步的一瞬间,林中变得像死亡一样寂静,烈瓦莫辛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龙江心说坏了,急忙转身想要退出森林。突然,一道尖锐的破风声从他的背后响起。龙江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直接低下头。幸运的是,他成功的过来了烈瓦莫辛掷过来的长矛。
原来他早就被烈瓦莫辛发现了,对方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片树林里的,目的就是借助树林里的黑暗杀了他。
龙江躲开了第一道攻击后,根据这杆长矛瞬间判断出了烈瓦莫辛的方位,脚下一点,朝那边扑了过去。烈瓦莫辛也早有预料,在黑暗中挥了一圈,直接击中了龙江的脸。
龙江后退一步,暗暗笑了一声,和吉尔诺相比,烈瓦莫辛的拳头简直就像棉花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龙江抬脚就是一飞腿,正中烈瓦莫辛的侧肋。
烈瓦莫辛似乎已经看出自己不可能打的过龙江,没有再还手,转身就朝密林中跑去,龙江紧随其后。两人在体能方面不相上下,但烈瓦莫辛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龙江和烈瓦莫辛的距离逐渐被拉开,这让龙江有点着急,他也加大了步伐。突然,又一道破风声袭来,这一次他没有躲开,一条树枝朝着他的面部横扫过来,将他击倒在地。他没来得及顾及脸上的疼痛,急忙爬了起来,但是,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烈瓦莫辛已经无迹可寻。他跟丢了。
“切……”龙江暗暗啐了一声,他忽略了在树林中烈瓦莫辛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要远高于自己。他静等了一会,确定烈瓦莫辛的确不会再偷袭了,便俯下身寻找他的踪迹。但一股不安很快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树林中漆黑一片,他的双眼几乎用不上。而且,另一个火上浇油的事实也很快被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
烈瓦莫辛凭借对那片森林的熟悉甩掉了龙江。他暗自笑道,那片森林自己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就算闭着眼自己也能走出来。
实际上,从他走出自己的草棚的那一刻起,要么他就已经注意到龙江的存在了。他临走时拿上那跟长矛正事为这件事做准备。在夜晚有不少昼伏夜出的动物习惯悄悄跟在猎物后面,等足够接近了,再瞬间扑到猎物的身上,咬断他们的喉咙。所以,足够强的反侦察能力也是一个猎手必备的技能。
走出森林后,他变向西边走去。吉尔诺真正去的要去地方是草原。没有了龙江的盯梢,他便放心大胆的加快了速度,吉尔诺一条腿,毕竟走不远,没一个小时,烈瓦莫辛就再次找到了吉尔诺留下的踪迹,并追了上去。很快,他就与吉尔诺相见了
吉尔诺拄着一根长长的木棍,一端被削尖了,做成了一根简易的木矛。他看到烈瓦莫辛的一瞬间,一下就想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目的,瞬间抄起木矛严阵以待。
“烈瓦莫辛,你非得做的这么绝吗?(萨罕语)”吉尔诺看着他说道:“从前我可没少帮助过你。”
“那都是从前了,现在凛冬将至,我不能允许现在部落的内部存在分歧。”烈瓦莫辛抽出了骨刀,缓缓说道:“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向着你的,甚至有人想要杀了我,为了部落内的团结,我必须要杀了你。”
“你觉得我一死,你就有能力统领全族了?”吉尔诺嘲讽道。
“怎么,你怕了?”烈瓦莫辛丝毫不为他的语言所动。
“呸,我会怕你?”吉尔诺说着,已经用左腿蹦了过来。烈瓦莫辛轻易避过了他挥过来的长矛,转而一刀刺进了吉尔诺的左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吉尔诺强忍住疼痛,一把抓住了烈瓦莫辛的手腕,用力扭转过来,同时用长矛在他的脚下一绊,把他掀翻在了地上。烈瓦莫辛摔到在地上的同时抬脚踢中了吉尔诺的独腿,让他也摔到在了地上。但烈瓦莫辛很快爬了起来,用匕首刺进了吉尔诺的膝盖,这让他仅剩的一条腿也失去了作用。
吉尔诺看出这次胜利无望,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便也不顾什么了,直接说道:“烈瓦莫辛,你不配当这个族长!”
“我怎么不配?”烈瓦莫辛说着,捡起那根长矛戳在了地上。接着拿着匕首,割开了吉尔诺的大腿:“我已经打败了你。”
“萨罕族不允许杀害同类。”吉尔诺终于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死,于是企图用这种方式阻止烈瓦莫辛。
烈瓦莫辛笑道:“我当然不会杀了你,不对,应该说,杀你的当然不能是我。”
说着,吉尔诺的腿已经被割开了十几道伤口。鲜血的味道顺着风很快弥漫开来。烈瓦莫辛站起身来,说道:“吉尔诺,自求多福吧。”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遁入了黑暗。吉尔诺的两条腿都被废掉,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动不了了。很快,献血的味道便飘散到了很远的地方。终于,远处的动物闻到了这股血腥味,天上的秃鹫和林中的狼群同时锐叫起来,仿佛是属于黑暗和血腥的一曲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