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神，是不是就是指……”龙江听到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四象神。”巫师说出了龙江要说的话。
“库达玛耳拉是个四象神？”龙江惊讶道。
“不完全是。”巫师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突然出现了微微的橙色流光。巫师，不，现在应该叫他相理汪洋，他缓缓而又沉重的说道：“诸神之乱后，我们四象神分别遭受到了命运的制裁，那个库达玛耳拉，就是亡魂灵君身上的神力产生的一个衍生物。”
“什么意思？”龙江没有听懂。
“亡魂灵君被最高秩序禁封在了冥府中，那里是收纳灵魂的地方，每个人死后，灵魂都会去到那里。可亡魂灵君来到以后，他身上的神力就对那个空间产生了一些影响，导致其中一些灵魂产生了变异，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恶魔。”巫师细细解释道：“那些恶魔分得了亡魂灵君的一部分神力，严重破坏了冥府的秩序，于是他们被禁封在了冥府的边境。”
“你不会是想说……”龙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天雪山，就是通往冥府边界的大门。而冥府边界，则是进入冥府的唯一途径。”相理汪洋说：“库达玛耳拉，就是这扇门的看门人，也是唯一被亡魂灵君认可的恶魔。”
“那跟五十年前那次凛冬有什么关系？”龙江问道。
“在五十年前，一只恶魔打破了这扇大门，逃了出来。”相理汪洋说：“它找到了萨罕部落，并单纯地依据自己的本能对我们展开了屠杀。”
龙江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相理汪洋的叙述。但后者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事不关己。
“在那一次屠杀中，整个萨罕部落只有两成的人活了下来。”相理汪洋接着说。
“那这一次……”
“这一次，我们面临的将是比五十年前更为艰巨的考验。”相理汪洋说：“这次，从那扇门里逃出来的恶魔……有两只。”
“靠！”龙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一只就差点给你们灭了族，现在这两只……”
相理汪洋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说完：“这正是命运让你来到我们这个时代的原因，龙江，只有你有能力保护我们。”
“我……”龙江支吾着不想说话，关于这件事他真的一点底气都没有。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对巫师说道：“你不是四象神吗，会打不过几只衍生出来的恶魔？”
“我被最高秩序封印在了凡人的灵魂中，能释放出来的神力只不过是当年的百亿分之一。”相理汪洋说：“否则，我也不会允许五十年前的那场屠杀发生。”
“你都打不过，让我去打？”龙江震惊到。
“没人让你打那些恶魔，”相理汪洋说道：“你自己刚刚才说过的，你要让部落中的人团结在一起。这一次，将是我们整个部落共同迎敌。”
龙江烤着火，不再说话。一开始他没想到接受族长这个职位还会产生这么多事来，但现在他也没打算推辞。
突然，巫师小屋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了，劲风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吹进了屋里，一股寒气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那堆火焰瞬间矮了下去。
“吉尔诺。”巫师看到来人后，叫出了他的名字：“有什么事么？”
“巫师，凛冬已经降临，我们快该去天雪山朝圣了。”吉尔诺单腿跳进了屋子，用尽全身力气顶着大风重新将门关上。要是换成别人，能不能关上这扇门还真不一定。
“的确，龙江，这次就你去吧。”巫师说：“新上任的族长应该对部落里的事有充分的了解。”
“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啊。”龙江说：“不解释一下吗？”
“天雪山朝圣是萨罕族流传至今的仪式，在每一任新的族长上任，或者部落里有什么大事时都会举行。”巫师解释道：“有时候是由族长朝圣，有时候是别人。”
“我们不应该集中精力去对付恶魔吗？”龙江说。
“但族人们大多不知道恶魔的事，他们只是认为朝圣是他们萨罕族的一个传统。这是萨罕族心里的情结。”巫师说：“如果你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决定要打破这种习俗，你都要考虑到自己是否会失去人心的支持。这怕是最原始的政治了。”
“我不太懂政治，还是听你的吧。”龙江说：“不过朝圣的地方正好是囚禁恶魔的大门，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巧合而已。天雪山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峰，他们把那里当成萨罕族的圣地了。”巫师解释说。
“好吧，那恶魔的事情怎么办？”龙江问道：“我已经见过其中一只了。”
“放心吧，短时间内他们还不会主动来攻击我们。”巫师说：“等这场大雪放晴，你就动身去朝圣吧，等你回来，我们就该考虑怎么对付那两只恶魔了。”
或许巫师有什么办法可以探查到那两只恶魔的踪迹，所以才会这么有底气吧。龙江没有多想，他看向窗外，这个银白色的世界喧杂无比，呼啸的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扑落在地上。积雪已经有足足半尺深，他仿佛置身于南极，欣赏着这场冰冷的暴风雪。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依旧陌生的地方感觉到一丝来自现代的熟悉感，仿佛他还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兵，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