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岺天早在大理苍山时就听风天正讲过这位高僧的事迹,无相大师为人谦和,修炼《易筋》、《洗髓》二经已臻化境,从不主动与人交手,四十年前便领少林派达摩院首座之职。
云岺天与无相大师见过礼后便要向无相禅师道谢。
只听到无相禅师道:“佛门中人讲求因果,施主来到此地遇到老衲本就是缘分,缘乃天定,强求不得,施主你福缘深厚,才能脱得此厄。另外那位严姑娘的事我已经听张施主说了,陨石蛊百年未曾现出江湖,一旦出世,世间必遭涂炭,可是云施主你能够将那女子制服,并压制了她体内陨石蛊的魔性,虽是天缘,但能够遇到,也证明你小施主实有非凡之能,便是老衲也远远不及。”
云岺天被这句话说得一时间竟然摸不着头脑,于是说道:“大师说笑了,小子我哪有这等本事?敢问大师可知那位严姑娘去了哪里,他身中陨石蛊,而今不知所踪,就像大师所说,陨石蛊一旦现世,恐怕会生灵涂炭。”
只听见无相大师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那被陨石蛊所控的女子,正是被施主你所制,你看一下你的佩剑就知道了。”
“那把剑?“云岺天此时一怔,他自己的剑自己还能不清楚吗,那把剑是他自己炼制的,并没有特殊之处,他这时把他的剑从那段青玉竹中拔了出来,这把剑原本银色幷泛着炽白色,可是如今竟然变得薄如蝉翼,气息收拢,散发出的气势就像是活了一样,仿佛是一只海上的蛟龙一般,这种变化连云岺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玄铁本身削铁如泥,世间罕有,你这深海九极玄铁,更是犹如传说一般,老衲之前说小施主福泽深厚,也正是指此而言,深海玄铁本身藏于深海之内,以人力是无法寻到,便是在记载之中也是有数的出现过几次罢了,这等神物在开锋之前,锋锐之气敛于玄铁之内,只有开锋之后便会自行将其他华而不实的凡铁融去,深海九极玄铁若要开锋必然经过外物洗礼九日,之后方能震慑天下邪气。”
云岺天还是有着疑问,哪里来的洗礼九日,而且这本来就是我在苍山打铁使用的,无相禅师似乎看出了云岺天的疑惑,问道,“这把剑是不是之前伤了那位严姑娘?”
云岺天也不知道为何无相禅师这么说,他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无相大禅师轻抚胡须,言道:“这就难怪了,须知正邪不两立,这把剑中的气息与陨石蛊中的蛊虫的气机相克,从而在这把剑伤了那位姑娘时,玄铁中的正气和蛊虫的邪气相冲,致使蛊虫因此受到这把剑的气息而苏醒,这把剑同时也因邪气的冲击之下展现出了它的真面目。”
说到这,无相大师顿了顿,再道:“须知沧海桑田,这把剑因为机缘落到了你的手里,你定要善用此剑,另外此剑已经开锋,其锋锐之气能够影响到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但那位严姑娘却不能留在你的身边。”
云岺天认为无相禅师是要对严静心不利,对无相禅师说道:“大师,那位严姑娘曾经救过在下的性命,而且……”
云岺天正要说下去,无相禅师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的佩剑与她体内的毒蛊相克,虽然可以在蛊毒发作的时候将其压制,可是如果长期靠近你的这把佩剑,她自己便会受不住凌厉的气机牵引,而据典籍所讲,这种蛊蛊死人灭,但老衲有一法凭借你的佩剑相助,老衲以《洗髓经》中的洗髓之法,将其蛊母除去,之后留下一部分毒蛊,她的身体常年与此种毒蛊之中,已经有了一种抗性,如果全都除去反而有害。”
此时身在隔壁的严静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手在微微发抖,她在体内的陨石蛊被激发之后虽然蛊毒被压制住,可她的功力并没有消失,隔壁无相禅师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她在这里刺伤张碧婵,还差点杀了云岺天,原本自己只是想要救云岺天一命,可是他为了救自己而差点令他们两个人死于非命,她可以像无相禅师说的那样,在无相禅师的帮助下除去身上的毒蛊,但这样做的话,不但她自己永远无法见到云岺天,而且严明也绝不会放过她,在这里出现的所有人当中,她是唯一一个曾经见过严明的真面目的,而严明真正的残忍手段简直让人触目心惊。
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两行清泪已经流了下来,秀美的容颜此时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她的心在颤抖,也一直在恨自己,也在埋怨苍天为什么为何要如此的造物弄人,她的的一生很简单,每天都是跟着严明的身边,做着她的女儿,她不准有自己的感情,也不准有自己的想法,否则严明就会立刻把这种潜在的威胁除去,她的泪带着自己的不甘,也带着自己的心愿,她不过就是想要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而已。
她还在房中抽泣着,听到外面砰、砰、砰的三声敲门声,接着传来云岺天的声音,“严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她哪能这个样子去见云岺天,于是回应道:“云大哥,我现在不方便见你,等会你再过来,好吗?”
严静心此时心里还是一片翻腾,她知道云岺天来找自己,定然是为了自己体内的陨石蛊的事情而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呢?
云岺天的打算是先和严静心商量一下,她若是答应除去身上的蛊毒那自然是好,自己自然不可能让她一直留在身边的,为她地方先住下,大不了这个救命之恩日后再还便是。
于是云岺天去问无相禅师还需要做什么准备,云岺天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再去严静心所在的那个房间去见她,但结果敲了数次都敲不开门,于是推门而入,当门打开之后,发现严静心已经不在了,只有桌子上留着一张纸,纸上写着“
静心身逢危局
幸君相救
方才灵台清明
得君多日照料
多有叨扰
望君珍重珍重,勿念。
静心字。”
云岺天看着这些字,他此时也不知道做什么了,她究竟去了哪里?。
云岺天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得到,严静心去了哪里,她一个女孩子又能去了哪里,自己总也不能让她这样下落不明吧,何况她身上的蛊如果失去了我手中这把剑的压制,想到这里,云岺天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想法激灵灵的吓了他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妙了。
于是云岺天飞身形而起,施展轻功,用最快的方法找到了附近的悬崖边上。到了这里,此时的云岺天一片心寒,面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沿着这排断崖开始了搜寻后,先是从这附近的的枝杈上,发现了严静心的衣角,接着又在下面接近两丈的树上挂着严静心的鞋子,再看到这里的悬崖至少深逾千丈,练武之人若是摔得下去也必然会是粉身碎骨,何况她本身也不会运用内功运转体内真气,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严静心恐怕是没命了。
云岺天他在这里寻找了两天,对于严静心的下落还是浑然不知到了第三天,云岺天回到客栈房中,此时把事情的经过也向众人说了一遍,无相大师向众人道:“我等在此久留,也多有不便,只是刚刚接到丐帮的消息,那辽人请来的两大魔头即将赶赴北方一带,我等必然要隐藏行迹离开,老衲和带来的弟子们今日是向各位告辞的,云施主你日后命途必然坎坷,日后若是遇到烦恼之事,切记不要强求。”说着看了看云岺天手中的“青玉竹棒”,好像在想些什么事情。
无相禅师离开过后,此地只剩下了云岺天和张碧婵二人,一时间,不免清冷了许多,此时张碧婵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更何况得到无相大师的易经洗髓,修为也是更上一层。
一个月后,张碧婵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云岺天和张碧婵本打算离开此处回永清,就在他们要离开时,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进来的是两名中年人,这两名中年人一人身穿布衣,身上挂着一串念珠,形容粗犷,似乎是一个番僧。
另一个人头扎一条蓝色束带,手里拿着一根长拐,但是看他全身打扮却是个乞丐的行头,这二人的打扮本来就招人稀罕。突然那个番僧,来到桌子边上,抄起了板凳,然后拿着板凳对客栈的伙计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之后这个番僧不断摇头,然后举起板凳大有要把这个客栈给砸了的趋势,这时在这个客栈吃饭的众人一见到这种架势不约而同的都跑了,那个乞丐打扮的人,本来没有说话,一看到那个番僧举起板凳,虽然他也知道那番僧正在干什么,但是也被他此时的行为吓了一跳,拉着那个番僧,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而那个番僧听到那乞丐的话,也把板凳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