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嗔娶亲她从未想过,若是娶了青州城竟一丝消息也听不到。苦等她五年青春竟给了负心人,竹篮打水终究一场空。
宋见逸得下人来报,云柔数日未进粮水,其中缘由他自然不知,只好召见阴灵问问原因。
阴灵被召见书房时,就看见宋见逸背着手面对壁,她碍于辈分,只好默默等待她舅舅回神过来。
宋见逸转身时,就看见底首呆望脚尖,他问道:“你可知,你表姐今日有何烦心事?”
阴灵心里清楚,此事与宜家有关,只不过现在不确定贸然说了,自然会有不好的影响,索性说几句蒙混话:“舅舅,我又不是表姐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吗?要是想知道亲自去问,岂不是更好?”
宋见逸脱口而出的无奈,“亲自去问行得通,还会找你吗!”
阴灵被这一通戾气一说,嘴上带着委屈:“舅舅,我真不知道表姐怎么了,问我也是白费力气。”
宋见逸想来也对,难耐的抹了抹额头自言道:“哎!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你这孩子整天只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能看出什么啊!”他只好摆手遣走:“回去吧!回去吧!”
阴灵听这话,反驳道:“舅舅只有坏事都往我头上扣,唉!”说必便出了书房。
出了屋,便想起自己许久未见云柔,便移步去云柔的屋子处。
她绕过几处庭苑便听见一群丫鬟议论纷纷:“不知道小姐最近是这么了,关了怎么多天,身体出了毛病,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看见门前堆满七零八落的吃食,想必是很多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了。阴灵走过去时,众丫鬟的眼光纷纷投来,她无视众人准备推门而入时被一管事丫鬟给拦住道:“姑娘请回吧,我家小姐不见客。”她没想到会被拦在门外,但想想来也是。来宋家虽早但待的日子极少,常年和父亲游历在外,不认识自己也有道理。
阴灵站在门外规规矩矩,趁那丫鬟不注意时快速绕开她,推门而入。
丫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进了屋子。
床上的宋云柔挂着一张黄脸口吊无神眼,直勾勾的盯着纱帘发呆。
丫鬟急进一跪,道:“小姐,我拦不住她,是她偏要进来的!”
阴灵摆手示意丫鬟不要说话,她用手在那双无神眼前晃了几下。
“我没有瞎看的见!”宋云柔孱弱道。
阴灵看她还能说,就掏出一面镜子对她说:“想不到一个有妇之夫竟把你迷的神魂颠倒,快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一群丫鬟见自家小姐清醒过来齐刷刷跪地。她们从未见过阴灵,如此坏规矩的人,让她们惶恐。宋家等级严格,细规细矩犯了错也会被扫地出门,若是被宋夫人知道了,连命也难保。
下人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因此也视而不见,她吓唬说:“你家小姐都要饿死了,我再晚来几天,你们就等着收尸吧!”
丫鬟吓得结巴起来,询问道:“那,怎...怎么办?”
阴灵:“去备点吃的来,等等,先备点热水更衣。”
镜子的人瘦的不成人样,云柔问:“阿灵,难道我就这么不堪吗?他凭什么不愿娶我!”
阴灵将一杯水递过去,解释说:“他并未成婚,那女子原本是王府丫鬟,怀了他的身孕,宜夫人不同意,只给了女官的封号。你若是喜欢就去追,等撞了南墙,再回头也不迟。”
宋云柔再问:“若是这样岂不是有机会吗?”
阴灵不说话,只让她坐在妆奁前给她梳头发,转而将梳子给她:“自己梳吧,既然没死成。”
宋云柔拿起梳子突然想起一事,说:“阿灵,宜嗔身旁的女子竟像你。”
阴灵听这话语,身子微怔了一下,说:“世人千人千面,难免会有相似。”
二人没聊一会儿,吃食就端上了桌子,她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云柔瞧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说:“这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阴灵:“我饿了一天呐!还因为你这事,被你爹训了!”
宋云柔听此也不好反驳什么,也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云柔:“阿灵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阴灵抬头看她回道:“不知道?”
云柔:我十岁那年便常听父亲夸你,却未见过你。有一日听下人说:你们在马场骑马,我便赶了过去。那天你穿了一身红衣,而我在树荫下被一众下人围住,你看不见我的一点身影,我却看的你真真切切。你生的是此好看,总让人望尘莫及,那年你才八岁而已。十岁时你才真正的第一次见我,若不是我掉河里了,你拉我起来,恐怕会见得更晚。”
云柔将碗筷放心,再说道:“从小他们都怕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有你不怕我,阿灵本是妹妹却比我聪慧的多,什么都是如此。”
阴灵对自己的过去也是不清不楚的,只道:“我后天要去幽州,你若是喜欢宜嗔,便去找。”
云柔问道:“如何找,对一个人好便是一辈子,如果那个人不是我又如何办?”云柔心里也是不清不楚,宜嗔若是有意,自己早在他旁边了。
阴灵听见喜欢二字,问道:“喜欢?何为欢喜?”
宋云柔不忍蒙嘴笑道:“我忘了你不知道,我爹总说你是没心肝的,不会喜欢的。”
口舌之争自然不能输她回道:“总比某些人好,不成人样。”说完便放下碗筷,道:“我要走了,既然你好了,那就没我什么事情,我还要去验药材去呢!你就好好养身体吧!”
云柔嘱咐说:“阿灵,此去幽州,小心!”
她含笑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