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准备得差不多了,李总。”
“这么快?这车也开了没多远啊。”
“吴越是老师的人,庄园那边有很完整的资料,跟他们打声招呼就发过来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节。”
“你要现在看吗?”
“不用,在车上看东西对眼睛不好,你挑要紧的给我念一念。”
“明白。李总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听起?”
“没什么特别,就普普通地介绍就行了。”
“明白,吴越生于一个二线城市的富裕之家,从小受良好教育。”
“上流社会的精英教育啊,难怪他的行为举止看着这么严谨优雅。”
“这个我倒希望李总你也能学习一下。”
“你可拉倒吧,我一把年纪了,你不要对我有要求这么高的幻想。”
“至少能努力往那边靠一靠。”
“行了行了别把火烧到我身上了,继续聊吴越继续聊吴越。”
“十八岁那年他父亲的企业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然后家道中落,他父亲受打击过大,没过多久就病死了,母亲也改嫁了给……他父亲的一个竞争对手。”
“生活环境剧变啊,难怪他这么野心勃勃啊。”
“野心勃勃?”
“野心勃勃。”
“他这么谦虚有礼,拍马屁拍得我站在旁边听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李总你不要乱冤枉人。”
“你不要看别人长得帅就帮他说话。”
“那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这哪能有什么证据,就是我自己的直觉。”
“……”
“行了行了,继续继续。”
“本来安排好了到英国读商科的,后来出了变故,出国留学自然出不成了。不过他还是靠自己,进了一个不错的大学读服装设计。”
“噢,那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这还不叫坏事?”
“你今天怎么那么爱抬我杠?”
“谁叫你不听我的话,乱吃别人的东西,要不是这样我现在早就回酒店休息了。”
“你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对上司都这么记仇。”
“是是是李总,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叫坏事?”
“商科是他父母的安排,不是他自己的意愿。他真正的兴趣可能是服装设计,他现在在北州取得这样的成就,也得益于此。”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继续继续。”
“毕业后进了一个知名服装公司,第一份工作是领带销售员。干了一个月后对领带的设计提出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增加了大量的色彩,并提升了两倍的价格。领带大卖,掀起了当时的流行风潮,从此一举成名。”
“很厉害呢。”
“因为他大胆创新?”
“不,因为他刚毕业一个月,就能让知名服装公司的决策层相信他的判断。”
“你这么一说……”
“然后呢?这份工作估计也没做多久吧?”
“是的,一年之后他就成立了自己的服装公司,逐渐壮大,但几年前投资扩张过于激进,跟他父亲一样,陷入了资金链问题。刚巧当时老师看中了他,大力注资扶持,不仅帮他渡过了难关,还让他的事业上了一个台阶,收购了不少国际品牌在北州市的代理权。”
“哼。”
“你鼻子不舒服吗李总?”
“什么鼻子不舒服,我在哼王大龙那老狐狸。”
“为什么呢?”
“哪有这么巧的事,什么扩张激进导致资金链断裂,怕不是你那老师看上了这家伙的脑子,故意在背后狙击他。”
“你看出来了?说起来这事我当时也算是旁观者。”
“吴越估计也早就发现了,不过他估计当时也的确想要扩张,需要充足的资金,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傻子才会拒绝,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看破不说破,装傻随你们摆布。”
“老师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对他评价很高。”
“真是一群神经病,这商业上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聊聊家庭吧。”
“吴越今年刚好四十岁,但至今未婚,也无子女,是城中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母亲这么绝情,他没有结婚的意思倒也不怎么让人意外。”
“虽然没有妻子,不过他女朋友倒是不少,也是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据八卦周刊所说,他现在的女友是名模周小语。”
“有照片吗?”
“……李总不会也想拈花惹草吧,你跟吴越不一样,你有老婆的。”
“别瞎说,快给我看看。”
“喏。”
“这姑娘看着好年轻。”
“的确很年轻,十九岁零九个月,二十岁都还没到。”
“吴越这畜生啊。”
“这也不好说,万一人家是无视年龄的真爱呢?不说财富之类的了,光就外型来说,吴越的样貌和身材也比大部分年轻人要好。更别说嫁给他不用担心豪门常见的婆媳问题了。”
“我该说你太浪漫呢,还是说你太现实?”
“你该说我综合了各方面因素,考虑得很周全。”
“还有些什么值得说的吗?”
“没有了,剩下些旗下各品牌销售数据之类的东西,估计李总你也不太感兴趣。”
“对了,那支笔呢?”
“在我这里,怎么了?”
“拆开来看看。”
“李总,这钢笔你懂行吗?”
“不懂啊。”
“那好写不就完了,有啥好看的。”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帮我掌掌眼。”
“好吧,那我拆了。”
“怎么样?”
“……”
“怎么了?这笔有什么问题吗?”
“李总,也许你是对的。”
“你这突如其来地说什么呢?”
“这个吴越的确不简单,而且的确野心勃勃。”
“什么啊,就一支笔你也能看出来?”
“这支笔的品牌叫勃朗峰,是世界最顶级的文具品牌之一,就算是李总你应该也听过。”
“听过是听过,不过你为什么要说‘就算’这俩字?”
“这个品牌每年都会推出一些限量款式,这种稀有钢笔一般全世界也就几十支,而且颇具升值潜力。”
“然后呢?”
“这支笔是十年前推出的致敬莫奈纪念款,全世界限量一共二十支。也就是说,吴越对我们说了谎,这不是什么顺路就能买到的礼物,需要精心准备,靠人脉关系满世界找,还要花上一大笔钱。真是……了不起。”
“你也很了不起啊,十年前的笔,你也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不,这只是偶然……也是我认为他不简单的地方。”
“偶然?”
“这支笔全世界一共二十支,而我们全国只有一支。”
“你这么说,那岂不是……”
“是的,有一支跟这支一模一样的钢笔,正放在陈先生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