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灰头灰脸的倒下了,按道理来说本来可以立马爬起来的,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对方可能觉得不够解气,还是会继续将自己扭打直到再次倒下;所以刘凯一时屈尊于配合演戏,这个时候刘凯坐在地上,刚想将书包抱在胸前不想侮辱圣人之志的时候,胡随即便是一脚,猝不及防地一个很深的脚印俨然踏在了书包的正面上,一时间让刘凯心头一拧,而夏的践踏却恶狠狠的朝着刘凯头的方向腾来,刘凯立马双手护头;本来第一时间就该解释的,但是对方如果真的听得进的话,也不会一时间叫这么多人了,随即刘凯又是背朝地的上半身躺下,甚至脑后敲打地面的声音都能让在场人清晰入耳,在刘凯一时间陷入头晕目眩的境地的时候,身边剩余那两个陌生的混混们本着也要摩拳擦掌的准备加入战争的时候,突然一道叫唤划破了一时的危机:
“你们在干什么!”
除了刘凯,其余的五个人转头的同时,发现了是2班的课代表,要知道,学校体系是这样的,除了本班的班干部,最容易接触到自己老师及班主任的不是自己班上的学生,而是别班班干部;如果硬是要问原因,就只能怪每个年级班主任的办公室几乎都是在一层的,而班干部几乎每天都有至少一次的功课报告要上交,所以夏一时间踌躇着是否继续泄愤,但是怕自己同样是“班干部”的身份会在别班人眼中视为另类,一时间为了顾及面子,恶狠狠的丢下一句:
“哼,算你走运,我们走!”
一时间,还准备多来几脚的胡一时间无法停止跃跃欲试的心,抱怨道:
“哎?这就走了?”
但在对视夏那双气的要吞人的眼神,胡不免地只是吞咽了下口水,但却把气撒在了刘凯身上,也留下一句:
“你这小子真特么走运!”
随即加快了步伐跟上前面四个高个子的身影,留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刘凯。
刘凯晕了足足三分钟才慢慢爬起来,而身旁多了一个女孩跪在身旁,刘凯一时间眼前虫影的右手摸到了女孩的脸:
“恩?施瑜芷。。。”
这个时候定睛一看,是2班的课代表,而女孩此刻被“非礼”的瞪大都快蹦出的双眼,抵着齐刘海的抬头纹直至仿佛连发际线都提高几分,刘凯一时间难堪的跟触电了一样,缩回手的同时,咽了下口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一时间被男孩这样举止搞得内心小鹿乱撞由生的局促而逗笑了:
“人家有那么可怕吗?瞧你吓得。。。”
可随即发现刘凯一时间差点恍惚到又要倒下去的上半身,立马上前一拉,防止了对面摇摇欲坠的趋势: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跟你家人通个电话?”
说着,妹子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刘凯求了很多年都未果的“彩屏”手机,而刘凯一时间深吸了口气,缓了缓神答谢道:
“额。。。不用,刚刚真的谢谢你,我没事,要不你先回去吧。。。”
这时才发现对方刚刚拉的是自己的手臂,由于体位的变化,现在两个光秃秃的手臂正肌肤相亲,一时间很不自在,妹子一时间也红了脸颊;虽然以往没交集,但是由于刘凯近期也常来过自己班上等猴子,再加上一个年级的校友,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在对方都有点“逐客”的意思,也就站起了身子:
“也好,那你一个人小心点。”
随即下楼声的逐渐消失证明姑娘的渐行渐远,而刘凯却站起身后尽力拍打去一身灰尘,趁着夜幕的降临,踏上最晚离开学校厚重的步伐。
而就在一个人灰溜溜的走在了这个暗无星月的寂寞中,突然有来到了转角处“耀眼”的车站,刘凯听见了三个熟悉的声音;其中施瑜芷在刘凯注意到的时候,就早早的从候车牌下一路小跑过了马路到刘凯身前,笑盈盈的忽闪着瞳孔端详着眼前的男孩,就在这个本来能让刘凯一秒变开心的神奇魔法时刻,刘凯却低沉着脸,从深沉的没有任何情感随即到情绪越来越高到提高了音调的开口于句:
“施姑娘,如果是我刘某做错了什么,或者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很是抱歉;有句话,我需要也必须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最后五个字,刘凯可能搭上了当天最后的一丝气力了,但是每个字的斩钉截铁,却让面前的“佳人”一时间脸上的喜悦之情反应迟钝,三秒钟的信息接受后,那张笑脸随即收敛,比京剧里面的脸谱还要迅速的多,这可能是刘凯此生所见过最复杂的表情变化没有之一;这张已经面无表情的脸上,和那个本来晶莹的可以倒影出自己形状的双眸里,一时间褪去了任何光亮,而这样的光亮却并没有真正完全意义上的消失,就在它消极到都快准备误以为失踪后的时分,眼角突然更靓丽的晶莹双双滚下出痕迹,划过了脸颊,然后汇聚到尖尖的下巴处,顺势滴答进了下方的T恤里,而那接二连三的宣泄,一时间酿成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局面。
刘凯本来羞恼到气愤的极点,一时间被这阵冰凉所取代,转眼间,那样的冰凉,让刘凯感觉心跳都停止了,它变了,形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而那条越来越深的泪痕,就跟烙印一样,被一刀刀嵌入玻璃表面;又像是一种自然的裂痕,甚至里面的水都渗透出来了,随时可能的崩裂发出岌岌可危警告着,这样的难受一时间让刘凯说不出话,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耷拉着。
就在这阵沉默中,施瑜芷被追来的两个闺蜜接连抱住,甚至两人双双的抱怨着:
“刘凯,你有病吧?施瑜芷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呀?没见过你这样自作多情的。”
而这时,可能只有刘凯才发现,施瑜芷等的那辆末班车已经缓缓驶去了;但是他已经一点气力都没了,也没有多余的闲心好心告知,便在许晴追债般的一路唠叨他的“愁苦”同时,咬牙狠狠地的将背影留给了施瑜芷。
一到家,母亲见到满身灰尘的儿子,便吃惊地问起缘由,刘凯只是表示被人群殴的;母亲本就对管不住儿子的力不从心,一直以来对他晚归就颇有怨言,但是怎样唠叨都没用的现实,让母亲心生一计的立马以此为反面教材,表示打得好,谁要他书不读跟别人鬼混的,想以此唤醒浪子。
随即,刘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咧嘴冷笑了一声,说了当天最后一句话:
“是的,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