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刘凯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现象,明明有的人,课堂不听,课后经常疯玩,作业不交也是家常便饭之事;而可怜巴巴的那几次,刘凯所能帮其数得过来的次数,还都是剽窃别人的“胜利果实”,可这样的人才还是每每考试的时候居然还能够以不俗的成绩,回家向父母“提款”;现实就是这样,越是这样的人越神气。
谜底其实根本不容细想,因为考场里就连抬头跟老师对视的“持久”都怕被误会成作弊的嫌疑,而往往这个时候,就算是刘凯想不闻不问,都难敌那样的“长颈鹿”的“主场”。
其实最搞笑的事实便是,在平日里各种老师都体面出一种为学生负责的态度,对于那些“长颈鹿”,甚至连当时势利眼极重的小学班主任都是在没有亲钱力之下以那种死鱼眼蔑视,这般敌对;却于小升初打败了所有的原则底线,破天荒的一声推崇:考试极力作弊,不做便便宜别人。观念一出,让刘凯很是不解,这还是不是有公正良知的“为人师表”所应该表现出来的言谈举止,可是在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就连那个性格唯唯诺诺的甲鱼,一时间也像得了特赦一样,在考场上“厮杀”,并于考试后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发表作弊心得;而刘凯一时间痛恨这样的世俗到了极致,可能天下皆黑中的那么一丝白,也就只在这样的迷茫的身上出现了最后丁点的倔强;以至于这个正义使者的小升初所取得的高分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当然也包括刘凯自己。
可是至于这样的世界中,有太多不可抗因素了,例如那个从来不管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时不时的拿着更为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来欺压自己,一向没学问的人所能说出的粗鄙之语就让人很是难以接受了:
“凯凯①,跟你讲,读书这件事,你读的进就读,读不进就拉倒;你看看XX家的孩子,人家会像你这样满脑子想着玩吗?人家只会好好学习,人家父亲。。。你还要不要活呀?不为现在考虑也为以后生存着想呀;这个社会可是很残酷的。”
而刘凯对于这样的老话真的是心力憔悴却又避无可避,因为这样的句式,是这个作为父亲的家伙,所能给出的最“人性化”的言辞了;母亲虽然也经常唠叨自己,但是相对于一天到晚没压力,下完班后到处瞎逛的父亲来说,所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震摄力”的,如若刘凯把也不善言辞的母亲给逼急了,例如被母亲数落成绩不行时,哪怕刘凯只要抱怨一句:
“XX都是抄来的成绩,你们这样逼我,难道是希望我也去作弊?”
一时之间,这样的纷争只会让母亲一时气堵,往往是转手就是见“红、青、血”里面随机毒打中的结果其中一样,打压式教育着:
“你再这样跟我说话你就出去,人家国外的人到了18岁,都要离开家里的庇护,自己出去赚学费;你再看看你,如此不成气候。”
而刘凯一如既往的忍痛敌忾着:
“我不服,大不了我也18岁以后自己出去,不花你们一分钱便是。”
其实刘凯是个很愚蠢的人,如果真的要作弊,只需要做便是,谁作弊还会以此“威胁”别人的?所以刘凯在初三的时候已经对作弊有些小本事了,例如将小抄准备到任何地方。可是刘凯做梦都想不到的便是,当年一句关于18岁的“诺言”,居然能被这个没什么文化的母亲,在无论任何局面开始的争吵下翻出来,就跟唐僧念经一样的让人气恼。
这天化学考试,化学老师亲自监考,而且那样一排排的笔直整齐队形下,一人之隔的空间完全是为了向中考阵型看齐;而刘凯刚好被分到了教室最左边的倒数第三的位置,又逢左手边一人之隔的靠墙座位居然是最近一起迷恋“捕鱼机”的陈东旭;虽然刘凯对他并不感冒,但是好歹对方周末也花钱去上提高班;所以刘凯也算是个明白人,非常清楚什么叫做此一时彼一时的理儿,所以也就开始了考场里的随机应变。
考试期间刘凯觉得考试难度有所增加,自己的能力也就只能完成个四成左右,于是在没辙的情况之下,一边焦灼的扭动着身躯一边对边上的陈东旭打着“信号”。
陈东旭谨慎地转头发现了是刘凯之后,本着经济条件宽阔的陈东旭,又在班上据说是认识社会上的人,曾扬言“卡车拉人打群架”那样的优越感;又怎么会把这个土的掉渣的家伙当回事,那种转瞬即逝眼神上的嫌弃,让刘凯一时很不是滋味。
但是这是考试,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没了原来无奖励制度的水平;但是那种讨厌唠叨,和害怕学生时代,好学生们的势利眼,刘凯也是打心底不想被视为另类;一时间刘凯在对方匆匆扭过头去“无情”的瞬间,给急坏了,很急切的发数个“信号”,却被化学老师警告之后,刘凯还是硬着头皮铤而走险。就在这时,化学老师大步流星地走下讲台,直径地走到陈东旭身边,面无表情的在陈东旭的试卷总分值处用红笔画了个大圈,然后在里面写上一个大大的“-5”,一时间,陈东旭很是生气的大声抱怨着现实的不公:
“搞什么呀?又不是我作弊!”
化学老师一边凹进瞳孔的脸颊变黑着,顺着他扫视了一下刘凯,然后留下一句冷冰冰的:
“再叫就0分。”
接下来,刘凯脑热的知道自己摊上事了;而陈东旭整个剩余考试时间内,开始弓着身子,满脸通红的甚至有种欲哭无泪的“憋屈”,瞧那种杀人的红褐色扣进去的眼神;虽然一直看着前方,但是刘凯知道,自己的灵魂一定于对方的眼神中被铁钉死在了那块田地。
果不其然,在交卷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刘凯刚刚站起身把卷子递交到前来收的人的手上时,脸被狠狠的甩来的“疾风”给刮得,当时侧位站姿的小腹上徒增脚印的凹陷下去同时,而又踉跄没反应过来身陷入凳子上后,却因没有丝毫摩擦力给整个人滑倒,一屁股坐地上;而刚配没多久的眼镜,被甩到了三米开外,一时左脸的炽热感让自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面前这个愤怒的“小鸟”;就在陈东旭准备进一步出招时,被闻声奔跑而来的化学老师给拦住了:
“你干嘛!要我叫家长嘛?”
一时间陈东旭被化学老师恶狠狠的眼神和黑的泛红的肤色给逼退了,幸逢此时中午放学,陈东旭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刘凯一眼,拂袖而去。
等刘凯拍打着身上的灰,直起身子,捡起眼镜的时候,才发现镜框上右边镜片已经被甩脸的气势给击出了本该停留的位置。
刘凯灰头土脸的暗自组装好了眼镜后,从此隔着这双灰蒙的视角,感受着世间。
注:①刘凯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