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所有人后,姜恒回道房里关上门,低头看时,他的手变成了青黑色,奇痒无比。
不敢大意,他连忙运转体内的灵气,试图强行将毒逼出体外。
姜恒几乎倾尽了体内所有灵力,手上的才缓缓冒出一股青黑色气体,速度极慢。
与此同时,他对手仍是奇痒,特别是一柱香后,竟然开始隐隐作痛,且痛得越来越明显。
知道手臂上的毒素厉害,不能再拖下去,姜恒袖子轻轻一抖,手里出现一枚银针,滋啦几下,五个小指头上都被戳了一个针眼,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继续催动灵力,五指的血液流速也越来越快,他身前的地上已经留了一大滩血,这些血液发出一股腥臭味道。
姜恒眉头紧锁,这样下去,恐怕毒没排完,他的血就干了。
“呼。”无奈之下,姜恒停止逼毒,长长呼出一口气后,他觉得脑海中传出一阵眩晕,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虽然体内的毒没有完全逼出来,可也去了大半,姜恒以灵力抵抗,虽说不能驱除,但暂时也不会出现恶化的情况了。
“族长,大事不好了,我爹也发疯了。”石屋外,庆大牛大声喊道,声音很是焦急。
姜恒站起身,脑海中的昏厥之感又强了几分,同时一颗心直往下沉,显然,村子中毒的并不止他一个。
“恒哥儿,我爹夜里吃了东西一直好好的,只说伤口有些发痒,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发狂了。”庆大牛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好不容易才将事情说明白。
“你娘和晓晓呢?”姜恒快步走出来问道。
“已经离开院子里,不过我妹妹受了些轻伤。”庆大牛拉着姜恒就走,看来是急坏了。
其实,不止庆大牛家,村子里另外两名中年大汉也都发了狂,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被庆山给抓伤了。
“恒哥,你一定得救救我爹,他会不会像庆山哥一样?”
姜恒速度太快,庆大牛在后面努力跟上,对于后者的问题,前者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来到庆大牛家的院子外,远远看见两个人,是庆晓晓母女,院子里响声很大,她们不敢靠近。
“晓晓,你们没事吧?”姜恒来到两人身边问道。
“恒哥,我没事,你快救救爹,他在院子里。”庆晓晓虽然只是个小女孩,可此时却显得颇为从容,恍如与生俱来一般。
姜恒也不多说什么,打开院门,庆贵生疯了一样扑过来,速度很快,已经变得披头散发。
见此,姜恒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针刺出,可却落了空,要知道,庆贵生常年打猎,身手比常人强太多,此时体内毒药作怪,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姜恒之前逼毒失血过多,又用了大半灵力抵抗体内毒素。
不能力敌便只能智取,姜恒借助步伐,躲过用蛮力抓来的庆贵生,绕到后者后面,认准穴位,一枚银针准确无误刺入后者穴道。
庆贵生前一秒还犹如猛虎,一转眼安静了下来,脑袋一低,双手下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可姜恒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等他喘口气,谷中已经乱做一团了,另外两个中年壮汉也发了狂。
于是姜恒赶了过去,用同样的方法制住了两人。
事情暂时平静下来,可姜恒知道,如果不找到解毒的办法,那这件事情就远远没完,更让他担心的是庆晓晓也受伤了。
姜恒体力不支,累得说不出话来,瘫坐在地上。
“姜恒哥哥,你没事吧!”庆晓晓连忙上去扶住姜恒。
“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姜恒摇摇头,他发现体内残余的毒素又开始蔓延,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昏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姜恒昏昏沉沉醒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天色已经见亮了,阳光从小窗里射进来,有些刺眼。
“姜恒哥哥,你怎么样了?”
石床的一旁,庆晓晓轻声问道,一双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大哭过。
“我没事,你爹爹他们怎么样了?”姜恒强大着精神,他的身子变得很疲惫,连抬手都变得很艰难。
“我爹,庆山哥和两位伯伯已经死了。”
一句话未说完,庆晓晓两眼泪珠儿止不住留下来。
“怎么会这样,都是我没用,救不了他们。”姜恒心中很自责,他渐渐意识道,没有足够的实力,当身边的人收到伤害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晓晓,你觉得伤口怎么样?”姜恒想起庆晓晓也受了伤,心里不由得一紧,转而问道。
“我的伤口?没事,一点也不痛。”庆晓晓用袖子擦去眼泪,憋着泪说道,这一幕让姜恒心中更为自责,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生生给破坏掉了。
“把你伤口给我看看。”姜恒兀自不放心,艰难抬起右手。
庆晓晓乖巧伸出受伤的左手,那里有一道半寸来深的伤痕,是被庆贵生的爪子划伤的。
看到庆晓晓的伤口,姜恒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也疑惑起来,因为庆晓晓的伤的确没有大碍,也没有被毒素蔓延的迹象。
“你没有中毒我就放心了。”姜恒将手放下,精神越来越差,神智变得越来越模糊。
半睡半醒间,他觉得有一股腥甜的液体流到他嘴里,咕咚咕咚都给喝进肚子里。
每次喝了液体,姜恒就会感觉到自己体内会生出一股清凉之感,袭便全身。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喝了多少液体,姜恒终于再次转醒,睁开双眼,庆晓晓正端着一个小碗,她脸色苍白如纸,小碗也抖得厉害。
感受了一下体内,姜恒觉得经脉通畅,体内的毒素居然消失无踪。
“姜恒哥哥,你终于醒了。”庆晓晓的声音很虚弱,说完小碗一偏,倒在床边。
定眼看时,姜恒才发现,小碗里洒出来的竟然全都是鲜血。
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庆晓晓袖子上全是血痕,结合之前迷迷糊糊喝液体,他一下明白了过去。
“傻丫头,你怎么能用自己的血救我!”一时间,姜恒眼睛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