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顺便修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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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思念”

转眼,已经是腊月十五晚,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隐隐还可以听见村里的吵闹,嬉笑。而圆月正踩着淡淡的云彩,安安静静地往身下铺散着月华,皎皎月光,如白雪般铺满了屋顶,也像积水一样占满了巷陌,庭院。而巷陌、庭院里,月光似乎真如流水一样,一部分的月华从屋顶滑落,房屋之间,围墙里面堆积,形成了一层层淡淡流霜。

而家家户户大门口、房门口挂上的鲜红的新灯笼,似乎就在借着这流霜,以它们为燃料,在空中静静地燃烧着,温暖而又安心。

蔚夫子御剑带着刘青慢慢地从村子的上空飞过,停在了离村口一百米左右的一个树后面。今晚村口的箭塔上没有站人,站岗的变成了两只鲜红的大灯笼,灯笼应该用的是好料,村口的老远,都泛着红光

“到家了哦。”蔚夫子轻声地提醒着还沉浸在刚刚景色里的小刘青

“哦,好。”刘青背好小包裹,从飞剑上跳下来,就往村里走去

走到村口,刘青不知怎的,蓦然回头,看到依旧站在树旁阴影里的看着他的夫子,夫子见他回头,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刘青像是感受到了夫子的落寞,鼻子一酸,转身小跑到夫子面前,抬起头,看着夫子的眼,认真地说道:“夫子,你在山里一个人,怎么过年呢?去我家和我一起过年吧。”

蔚夫子蹲下来,摸了摸小刘青的小脑袋,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子怎么会一个人呢?夫子也是有家人的哦!等送了你回家,夫子就要去和他们团聚了。”

“好吧。”刘青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蔚夫子

“那你可要早一点回去哦!已经是腊月十五了呢!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爷爷和我说过,这是礼尚往来。”

“哦?呵呵,好!夫子收下了。”蔚夫子有些意外地接过小盒子,又帮小刘青整理了下小包裹,笑着说道:“好啦好啦,快回去吧,你爷爷奶奶,爹爹,肯定等得急了。”

“嗯!夫子再见!”刘青留给了夫子一个大大的笑脸,就转身走向村口

大树下,蔚夫子握着小盒子,笑意盈盈地目送着小刘青离去,又向到了村口回头小刘青招了招手,等到小刘青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后,蔚夫子打开了小盒,先是一愣,然后便看到了盒底的小纸条。看完内容的蔚夫子无奈地笑了笑,再看着手中的小盒,眼中满是温情

“难怪最近不见他嚼集市里的甘草丹,敢情是为了攒钱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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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除夕,家家户户堂屋里正中的八仙桌上都摆好了祭祖用的的三牲,也摆满了其他的瓜果贡品,桌前三根大红蜡烛燃烧着,蜡油顺着蜡烛的躯干往下流着,或长或短地冷凝在蜡烛的躯干上,似是给蜡烛盘上了一条条白红色的蟠龙。

八仙桌前,老爹的身旁堆着半人高的纸钱,这都是今晚祭祖需要烧给祖先的钱财,而老爹,正在把纸钱一张张的撕开,以便等会儿烧的时候可以烧的快些,这个时候,带着一顶小毡帽的刘青的走了进来

“爷爷!”小刘青走到老爹面前,把小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拿起一些纸钱也开始像模像样地撕着

老爹低头看向烤火烤的脸蛋儿红彤彤的小刘青,又看向那血色正常的小手,心想看来修行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年年都冻坏了的小手,今年还是很健康,于是笑问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青认认真真地对付着手上纸钱,因为纸钱很大一张,所以每次撕开都得把双手想的很开,所以就只见刘青一直在打开双臂,又小心地合拢,虽然很是麻烦,但小刘青还是很耐心地撕着,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因为我想吃猪耳朵了!然后爹爹说,猪耳朵要烧完纸钱,祭完祖宗才能吃,所以我就过来帮爷爷一块儿撕,这样我就能快点吃到猪耳朵了。”

“这样啊!”不禁莞尔的老爹停下手中的活儿,“来。”接过刘青手中撕好的的纸钱,拉着刘青的小手走到炭盆前,蹲下来笑道:“祭祖,不就是请祖宗们吃饭吗?大家都说纸钱烧完了,就说明祖宗吃完饭了,那我们就把这些纸钱烧了,让祖宗们快快吃完饭,然后让我们好快一些吃饭,好不好?”

小刘青淡淡的眉毛微微一皱,回头看向那还有那么高的纸钱,“那,那些纸钱怎么办呢?”

“那些纸钱,等祖先吃完了饭,我们把猪耳朵拿去给奶奶加菜后,我们再回来烧。好不好?”老爹轻轻地握住刘青的小手,不知不觉,蹲下来的老爹才发现,自己已经需要抬头才能看到孙儿的面孔了,长高了啊!老爹拍了拍刘青的屁股,笑道:“去把爷爷的烟杆拿来!”

“哦,好!”刘青跑出堂屋,去给爷爷拿烟杆

老爹看着刘青消失在门口,将手中的纸钱又放掉了大半,然后把剩余地纸钱扔进了炭盆里,在炭盆里的纸钱猛地被点燃,很快,就只剩下了灰烬,老爹瞅着炭盆里那马上就要消散的点点纸灰,又放了几张下去,笑了笑,“列祖列宗在上,这可是你们自个儿的宝贝徒孙馋了,可不怨我!”

“爷爷!”刘青小跑着进来,将手中的烟杆递给了老爹

“哎,好!”老爹笑着接过烟杆,指向八仙桌上的猪头,微微弓下腰小声地催促道:“快去给你奶奶送去!不然她准备好所有的菜后就不会给你炒猪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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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朗随着陈幼林走进祠堂,在陈家祖宗的牌位前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来。”陈幼林将孙儿扶起来,笑着问道:“我考考你,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每年年末都要祭祖吗?”

陈朗不假思索地答道:“慎终怀远。”

陈幼林摇了摇头,带着陈朗往外走去,

“这是你夫子告诉你的吧?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理解”

陈朗想了一下,在陈幼林的身后答道:“我们祭祖的时候,总会摆上许多好吃的,烧很多纸钱。我想,我们是为了让祖先们在那边的世界生活的好,也是借此告诉祖宗们,我们过的也挺好!”

陈幼林先是面无表情地一顿,随即就宽慰地大笑道:“我家朗儿跟着蔚夫子学习,可算是没白学咯!”

而此刻的刘青正和爹爹,爷爷一起在门口烧纸,由于纸钱太多,炭盆装不下,只好在门口烧了几堆,刘青一边烧,一边听着爷爷的念念有词,“这是给列祖列宗的,这是给老爹老娘的,这是给长兄嫂子的,这是……”

看着被火光被照的满面红光的爹爹和爷爷,又看到他们脸上的庄重和怀念,一股子莫名的神秘感使刘青不禁在想,祭祖,到底是在干嘛呢?请祖先们吃饭吗?可这个时候,我明明感受到了爹爹和爷爷的淡淡的悲伤和很浓重的思念啊!也许,祭祖就是爹爹和爷爷,对他们的爹爹和爷爷等那些亲人的思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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