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周喊住正往操场走的木七,
“兰兰姐姐上午找你什么事啊?”
“你快点。”木七站住脚转过身来等她,“上课讲话被抓到了就送去教训啊。”木七搔了搔脑袋,“也不是啥大事,只是说下次没考好就一并惩罚。”
“噢”周周很快跟上了木七的脚步,但看神色好像还是有什么想问的却没问出口。
“咋?”木七一个踮脚揽住她的肩,“有啥说啥。”
“那我可真说了啊,”周周看了看木七的脚,觉得很好笑。有些人自己不高还总喜欢揽着比她高的人,于是故意也踮起脚。
“我刚刚听到啥你让汪右从了你?”
嘿,给我暗中使劲?木七把周周往下按了按,“别这样,给我留点面子。”
然后才很无奈地开口,“就我想借他身份证去办张银行卡。”
办银行卡干啥啊?
但这话周周没说出口,她有些了解木七的家庭情况,还是基本的小康家庭。但她父亲有点霸权主义和大男子主义,一旦木七稍有点不如他的意,立马断粮,余地都不会给木七留。
周周觉着木七这样挺委屈的,好歹是个女孩子。都说女儿富养,这话完全没在她的家里体现出来。
“立正!”老师吹了声口哨,“向右转!围着操场跑三圈!”
底下一阵哀嚎,
“嚎什么嚎?”体育老师回头对他们笑得很和蔼,“你们得珍惜这高二的体育课,说不定高三就见不到我了呢?”
“杨老师!我们是不会想你的!”有学生迅速接过话茬。底下迅速笑做一团。
“快跑吧,你们。”杨老师也很温和地笑了笑。
春天的风真的很舒服,写作文常常套用‘吹面不寒杨柳风’,又或者‘二月春风似剪刀’。
但这风总是需要自己去吹一吹才懂得诗人的感受。
木七抬着头尽量不跑得气喘吁吁得,她其实很不爱运动,基本能在家就不出门,能坐着绝不躺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阳光轻轻地洒在她肩头,有一半的身体都被阳光笼罩,这时候她又觉着人间充满了希望。大多数时间她如同吟游诗人般忧郁,总爱瞎想,想着最坏的结果。
可是面上只是笑嘻嘻不着调的样子,谁都说她木七乐观,都觉得她有趣,谁都愿意和她开几句玩笑,但又有谁乐意去听她说的话,了解她这个人呢?
人类就是这样,总是取舍得当,选择让自己愉悦的,舍弃让自己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