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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一样的大明朝,不一样的弘治皇帝(二)下

解淳看到弘治皇帝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加重语气继续说道:‘‘圣上可曾想过,大明朝廷三年举行一次乡试,全国有几千个举人和监生,再加上各届的进士和退休的官员,理应减免的赋税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每个有功名之人,都有诡寄的田产一百亩,圣上可曾仔细算过,能使朝廷损失多少税赋吗?若不加以整治管理,一百年之后,又有多少朝廷赋税被他们侵吞,朝廷又从哪里收取赋税呢?想想如此严重的后果,微臣就立刻不寒而栗,不敢再思想下去,但此事牵连到读书人的自身利益,微臣又是此中的一员,才有所顾忌不敢当场讲出来。’’

弘治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被解淳的所言而震惊不已,若长此以往,大明江山将岌岌可危,到那时再想重新制定严格的制度,一定会伤害到同为读书人的官员身上。

依照弘治皇帝对于读书人的了解,要他们放弃到手的利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大明朝廷的下场可想而知,读书人会蛊惑贫民百姓推翻大明朝的统治,再建立对他们有利益的新王朝。

他惊愕地望着解淳,这次他真的十分佩服解淳,若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不仅解淳和他的家族,会受到极大的打击,可能也会被读书人视为斯文败类,从此解氏家族将一蹶不振。

解淳的后人纵使再有才华,也不会有官员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录取解淳的后人成为官员,那可是与天下整个读书人集团为敌啊,想一想就禁不住汗毛直立,真的应了那句话‘不寒而栗’啊。

弘治皇帝寻思许久后,也没有想到好的对策,这件事情又不能和内阁众学士们商议,直急的他来回踱步,一直苦思不得其法,最后不得不向解淳求援。

解淳既然敢说出此事,自然早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圣上可暗遣锦衣卫,在全国调查举人减免赋税的情况,以其中最为贪婪过分之人作为代表,最好再带上几个进士或告老还乡的官吏,以此等人为典型例子,让他们交出十倍这些年亏欠的赋税,并割掉他们的功名贬为庶民。再选拔出几位谨守原则的举人或进士官员予以奖赏,并公布与大明天下各府县。’’

‘‘这样不但能充盈国库,也使得诡寄之邪风戛然而止,想来谁也不会为了几个赋税钱财,心甘情愿舍弃掉功名和前程。其实朝廷已经很善待他们,只是他们不自爱克制而已。只不过淳恳求圣上不要散布出是淳提出的计谋,否则淳将一辈子生活在对家族的愧疚之中。’’,解淳心有余悸的恳求道。

弘治皇帝双手扶起,向他行跪拜礼仪的解淳,缓慢而有力的郑重起誓:‘‘子厚请放宽心,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君矣。’’

解淳步出皇宫后,心中不由的如释重负,这些年他总是感觉弘治皇帝,一向对他太过恩宠,一直以为这对于他来说,将来必定是一个大隐患;历数大明皇帝数十位帝王,有哪一个不是极尽寡情忘义之辈,虽然历史上对弘治皇帝评价不错,也难保将来不会顾忌解淳的才能,为了朱氏江山稳定而痛下杀手。

于是今天献上三条妙计,可一举打消弘治皇帝对他的恩遇宠爱之大恩,让圣上先亏欠下一个大人情,这样皇上便不会对解淳动杀念,使解淳得以全身而退。

有道是自古最毒莫过于帝王心,若不是解淳原身的固执,再加上解氏一族太过于寒微,解淳真得想辞官不做,现在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交好弘治皇帝,与天下士官阶层作对。

解淳快步离开宫殿后,牟斌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他并不知晓解淳向弘治皇帝禀报着什么事情?只是照例所行报告锦衣卫探来的消息。

当他说道:‘‘圣上,这次进去又是和往年一样损兵折将,除了斩杀一些动物外,还是一无所获,看来他所言非虚。只是微臣一直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怪异?请圣上降罪与我等。’’

弘治皇帝闻讯有些不悦,怒声哼了一下,愤怒的责备牟斌:‘‘你是天子亲军锦衣卫指挥使,应该事事关心,多多留意官员们的动向。东厂番子举报有些举人和进士官员诡寄田产甚多,已经到了不可放纵的地步。你速派人前去查询,但不准锦衣卫私自动手擒拿,等一切查清弄明白之后,报与朕再做决断。那件事情明年这个时节,再遣派人手进去,此中必有蹊跷之处,难道他真得是世上异人不成?’’

解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弘治皇帝以移花接木之术,将仇恨转移到东厂番子身上,反正天下读书人一向与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势不两立,是天生的冤家对头,让东厂番子承接读书人的满腔怒火,正好也让弘治皇帝大为放心,还能顺便观看下读书人的丑恶嘴脸。

弘治皇帝对刚进来侍候的秉笔太监王岳吩咐道:‘‘内侍小太监张永一向忠贞,又一次献计有功,特升赏为内宫大太监,念在他多年进宫忠心侍奉,特批准其衣锦还乡,探视家中父母亲戚。’’

王岳根本不知道张永是怎么立下的功劳,又对皇帝的封赏不明其意,于是照例让人给张永升职,准其回乡探亲,张永在不知不觉中擢升为大太监,哪里知道自己成为替代解淳承接天下读书人怒火的替罪羊,未来大明皇帝与众大臣决战的牺牲品。

解淳回到自己在南城的祥瑞伯爵府邸,顿时惊愣住了,自己的府邸怎么比走时大了许多,将近扩大了三分之一,而且又进行一遍大规模的修缮,若不是自己在此处居住过几年,还真得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李达和穆正从府内走出来迎接解淳,却发现解淳满脸怒火,瞪视着他们二人,纵使他们已经是解淳的妾室亲戚,按辈分是解淳的岳父或义舅兄,也不由得大为害怕,呆呆的望着解淳,不知道他们哪儿得罪了祥瑞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