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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纨绔子弟陶纨【三】

第二十三章纨绔子弟陶纨【三】

书店掌柜面带慷慨的神色回应道:‘‘解公子说的极是,只是别人都不愿用大楷抄书,公子若愿意抄写倒是开了首例,这样吧,别人抄写一本唐诗三百首及注解的酬劳是三两银子,我现在给公子四两银子作为酬劳,就按公子所说的大小楷抄写如何?’’

旁边的张诚听到此处有些不愿意,神色着急的劝说解淳:‘‘表弟万万不可,来年你还要参加童子试,怎么能在此时分心抄书,你若是用钱,叫我娘给与你便是了,我不同意你抄写书籍。’’

解淳却阻止住张诚说回家后细谈,从书店掌柜手中接过唐诗三百首及注解,又接过掌柜递过来的许多纸张,书店掌柜却没有要押金,说既是张诚的表弟,就不用交押金,他信得过张诚的为人。

看着解淳和张诚离去的背影,陶纨感到很是好奇:‘一个十一二岁的大孩子要参加童子试,本来就令人叹为惊奇,现在还有心思抄写唐诗及注解赚钱,真的是一个怪胎奇葩。’

小厮小青却对此嗤之以鼻:‘‘小、、、小公子,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会写八股文参加科举考试,老爷那么厉害,也是十七八岁才考上秀才功名,小屁孩不会是在吹牛说大话吧?’’

陶纨亮亮手中的纸张:‘‘你见过十二岁的小屁孩会自创字体吗?何况他书写的极好,与现在爹爹的书法也不遑相让,再说人家解公子可是向你道过谦了,还与你称兄道弟十分亲热,你怎么还一口一个小屁孩,不知道尊重解公子?’’小青脸色通红与陶纨打闹不依。

解淳和张诚回到东城张家住处,把唐诗和注解纸张放好后,解淳向张诚解释如何会去抄书:‘‘表兄,县、府试要考试贴诗,这就需要把唐诗宋词都要背熟,熟练掌握其中的含义,这得买多少书籍才能领悟,我就想抄写书籍,这样既能挣些银两补贴家用,又能掌握诗词和注解,岂不是一举两得,我再用剩余的纸张抄写一遍,表兄以后也能用于学习。’’

张诚激动地脸色通红:‘‘多谢表弟如此照顾诚,都是我太无用,淳弟救我母子性命,就已经是恩重如山,现在又如此为我着想,我真是不知以后如何报答?’’

解淳嘿嘿一笑,用力拍拍张诚的肩膀,大声调侃张诚:‘‘你我都是兄弟,谈什么报答不报答?只是表兄不要在一两年内成亲结婚,我现在可拿不出大笔钱财当做贺礼,到时候你和嫂嫂不要说我是个吝啬鬼才好。’’兄弟二人齐声哈哈大笑,双手紧握会心一笑。

解淳带着笔墨纸张和一块木炭,叫上摸不清头脑的张诚,一起来到张大家中,这时天色已经不早,街坊邻居也相继离去,只剩下张大一个人痴呆呆的望着房顶一言不发,对于二人进来也不予理会。

解淳也不责怪张大的无礼举动,只是向张大问道:‘‘你想不想为儿子报仇雪恨,想不想尽快抓住杀人凶手?也就是砍伤你腿脚的贼人,我能够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就看你愿不愿意辅佐我完成?’’

痴呆中的张大如同打了一针鸡血似的,突然回过神来,定定的望着解淳大声问道:‘‘我是个混蛋,连杀子砍伤我的凶徒都说不清楚,公子你能真的帮助我吗?不是在调侃小老儿赚开心吧?’’

‘‘我能够做到,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想我就能做到,也能仔细描绘出凶徒的面貌特征。’’解淳并没有理睬张大的无礼问话,而是拿起木炭向张大询问:‘‘你可见到贼人面目,身上穿着及身高?’’

张大嘶哑着喉咙大声喊叫:‘‘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只是我太没用,怎么也说不清楚他的样貌?’’

解淳倒不着急上火,而是循循追问:‘‘没关系,你说说他大概有多高?是比你高些还是比你矮些?不要着急发火,那有我表哥高吗?喔,两个人差不多少,好,你再想想他的眼睛大不大,不太大,有这么小吗?眉毛浓不浓?是吊尾眉还是一字眉?别急慢慢想,就是这两种眉毛,你看看可有相像的,、、、这样就差不多了,嘴呢?大嘴还是小嘴?、、大嘴再小一些、、、、手大不大、、腿呢?、、、、身穿黑衫短褂,、、、、、穿什么颜色的鞋子?、、、、拿着一把这么长的刀,、、、、这样就差不多了。’’

经过无数次的修改涂抹后,解淳取出一张纸拿起一支磨尖的木炭,凭着张大所说的身体特征记忆,在纸上快速画了起来,随着炭笔在纸上飞舞,不多时,一个手拿长刀身穿黑衫的中年汉子跃然纸上,解淳画完后交到张大手中问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混蛋?’’

张大双手哆嗦着接过来,双眼紧紧注视着画中那个中年汉子,两眼冒出仇恨的怒火,双唇哆嗦着嘶声叫喊道:‘‘就是他,就是这个混障王八蛋,就是他杀了我的狗儿,又砍伤我的右腿,我要找到他与他同归于尽。’’

解淳和张诚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劝住暴怒的张大,又温言安慰他一番后,二人才离开张大家,现在张大有了报仇的希望,就再也不会有自杀的念头;解、张二人来到秦典吏府中,秦奋正好在家中休息,见到二人来了迎进书房叙话。

解淳双手奉上凶徒画像:‘‘秦叔父,张大已经确定杀人凶徒就是此人无疑,请叔父转交到县令手中,不过据张大所说情形,我怀疑杀人凶徒是奔着秦叔父而来,你还是注意保密为好,免得幕后主使之人杀人灭口。’’

秦奋望着栩栩如生的画像,不由得大为惊奇,仔细观察一番后,才向解淳问道:‘‘这是子厚所画,据我所知进学兄没有这种画风,你是跟随你恩师时学来的画技,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识过?’’

解淳这时才发觉明朝时没有素描出现,秦奋想观看这种画风技法,得渡过大海去欧洲才能见识到,当下他只能厚着脸皮,为自己增光添彩:‘‘这不是老师传授的画技,也不是恩师所传授,是我独自琢磨出来的画法,登不得大堂之雅,平时也就是自娱自乐,若是知县大人询问此是谁人手笔,秦叔父就说是诚表兄所为,想必知县大人必会有所赏识,说不定会招表兄进入县衙为吏,我想怎么也得是个书办吧?’’

张诚在一旁急得大叫:‘‘淳弟你这是在欺骗知县大人,我又没有学过画画,如何能承担这种虚名哄骗世人。’’

解淳倒不以为然,面带着一脸不怀好意,温言宽慰张诚:‘‘你不会画没有关系,我教授表兄学会即可,这种好事咱们怎么说也不能便宜别人,秦叔你说说是不是这种道理?我要考取功名,家中各位长辈无人会读书识字,只有表兄你识字能进入吏房,难道到手的好处不要,表兄你别担心,明天你就从画鸡蛋开始学起。’’

从秦奋家中回来后,张诚便开始了痛不欲生的画鸡蛋大法,解淳也不再出门,除必须的功课外,每天抄写唐诗三百首及注解,有时去指点一下张诚的画技。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秦奋令人传话已经抓到杀人凶手,只是因为别的缘故,知县大人不予公布真相,但对于招收张诚进县衙做书办,知县大人倒很是痛快的签署征辟文书,把张诚招邵进吏房为书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