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成更加没有想到,这个叫刘媚的小宫女不但死心眼,一味顽固不化,还想着生下孩子攀高枝,看来也是个怀有野心的女子。
若马永成早知道大皇子的心意,早在不知不觉间,将刘媚暗中害死,以求永绝后患,也就不会发生眼前的事情。
这时看到大皇子示意自己动手,他岂能不知道如何去做?马永成挽起衣袖,就奋力向解淳扑去。
他自小就炼习武艺,虽然身为后宫中的太监,却和张永一样魁梧有力,在他的臆想中,瘦弱白皙的解淳,必定会闪让在一旁。
马永成假装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一拳或一脚击打在刘媚的腹部,这样以来,无论刘媚的死活,孩子是必定保不住了。
至于刘媚的生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皇宫内院中,死个无足轻重的小宫女,又算得了什么事情,轻而易举就能搞定此事。
解淳见马永成狠毒的目光,时刻不离刘媚的身体,自然猜知到他的谋算,气愤的狠狠怒瞪马永成一眼。
当下解淳不闪不躲,一个太极推手‘手挥瑟琶’,将马永成狠狠摔到一旁,一时半会让马永成爬不起来。
解淳冷冷望了他一眼,气愤地怒斥道:“我乃是大明世袭祥瑞侯解淳,你是何人?竟然敢对本侯爷无礼。大胆阉奴,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马永成万万没料想到,解淳竟然会有武功傍身,猝不及防之下,被摔了个狗吃屎,费了好长时间才爬起身来。
看到朱厚照满脸的凶狠目光,神色间又微露失落之意,马永成禁不住心生恶意。
这次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刘媚的性命,即使以后承担,无礼袭击祥瑞侯爷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马永成伸手擦擦嘴唇上的血迹,冷笑数声后,又挥拳向解淳击去。
脚下却凝聚气力,准备乘解淳微一闪避之际,一脚除去刘媚腹中的孩子。
解淳知道这次,自己再也不能退让或躲避,当下双手翻飞,两根银针闪电般刺入马永成的手臂要穴。
马永成惊愕的望着解淳,不知道自己为何转眼之间,双手胳膊不能动弹分亳。
他双目微露冰寒之色,双腿依然快速移动,想乘解淳不曾防备之时,飞起一脚踢向仍然跪在地上的刘媚。
马永成希冀用自己的生命,换得除掉刘媚,为主子解除心腹大患,不能让这贱婢破坏大皇子的形象。
解淳看到马永成仍然心存恶念,愤怒的呵斥一声:“狗阉奴佞顽不灵,屡教不改,竟然还敢蓄意伤人否?”
一阵怒喝声中,解淳的手中两根银针飞出,又相继刺入马永成的腿部要穴,登时令他不能动弹分毫。
马永成如泥塑木雕般矗立着,只能怒瞪着双眼,盯视着解淳,眼中的怒火,几乎将解淳点燃焚毁。
解淳此时已经知晓此事不能善了,既然已经和朱厚照翻脸,自然不能伤损到刘媚这个证人。
当下大声向门外的侍卫们下令:“你等拿下这个狗阉奴,查问下是谁给予他的权力,竟然胆敢伤害大皇子的子嗣血脉”
“再将大皇子扶进宫内休养,免得这狗阉奴的死党,对大皇子有所不利。再过来几个人保护本侯爷和这位宫女。”
侍卫们本来不想插手此事,毕竟事关大皇子的家事,现在见解淳将刘媚和肚子中的婴儿,定为皇家后嗣。
若是刘媚再有所闪失,恐怕将来大皇子再偏袒他们,圣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登时一个个轰然应‘诺’。
便有几个侍卫扑向无法动弹的马永成,几个侍卫连忙去保护大皇子朱厚照,还有几个侍卫站立在解淳和刘媚的身边,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马永成见事情己经没有挽救的可能,竟然大喝一声,用力将舌头大半咬掉,整个吞在嗓子眼,意图自杀窒息死亡。
几个侍卫上前救治,上下-阵忙碌后,一个侍卫向朱厚照殷勤禀报:“殿下,马贼畏罪自杀了。”
朱厚照望着马永成瞪的好大,死不瞑目的双眼,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扼痕,嘴巴大张,看来死前应该痛苦万分。
朱厚照见马永成已经畏罪死亡,虽然能借助他的死亡,掩盖自已的少许过错,把与刘媚的交合,说成是受到马永成蓄意诱惑,减轻此事对自己的影响。
但朱厚照也被马永成对自己的忠烈之心所感动,想到幼年时,马永成陪伴自己度过的童年美好记忆。
以及多年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极度的忠心耿耿,朱厚照不由得泪如雨下。
从此刻起,朱厚照从心中对朝野之间,人人称赞的祥瑞侯解淳,充满了恨意重重,暗自下定决心要报复解淳。
‘解淳解子厚,你等着,有朝一日,孤会让你为今天的愚蠢行为,付出血的代价。不管你对大明江山,作出多么大的功绩,孤也不会轻易饶恕你。’朱厚照暗自狠狠的发下血誓。
解淳也对马永成如此刚烈行为,心中暗暗佩服,不管其是否身体残缺,能对自己狠下心且忠心耿耿的人,都值得让人为之感慨赞叹。
无论马永成的行为对与错,忠与奸,能最终做到这样,也值得认人叹服,只是让解淳更为感叹的,是他的凶悍和愚忠。
大皇子府邸出现如此大的事情,很快便让弘治皇帝知晓,他知道解淳一向为人低调,这次为了一位小宫女,竟然和照儿反目相向,其中必定大有蹊跷和隐情。
于是令人将一干人等都叫进偏殿内问话,当他看到刘媚那微微凸出的肚子,心中便有了几分主见。
解淳才刚到大皇子府多少天,这小宫女怀有身孕,一定是朱厚照所为无疑,十有八九是解淳仁善心爆发,才有了这场争执。
当下弘治皇帝向刘媚问过几句话后,就让人安置在后宫暂时休养着,转过身望着解淳,看他如何解释此事?
等到刘媚等人离开后,解淳又请弘治皇帝遣退左右侍奉的太监,才面带为难之色望着弘治皇帝。
许久之后才低声奏禀:“圣上,大皇子也是年少风流,才有此举动。但婴儿始终是无辜的,希望圣上能让婴儿快乐的生活在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