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罗兴所料,这些新来的官员,大多是贪婪成性、枉法徇私及软骨头的小人居多,一个个不等蜀王大军到达城下,就打开城门迎接蜀王朱厚煌。
从大明正德皇帝的信任官员,立马变成反王朱厚煌治下‘忠心耿耿’的官员,而且还涎着脸庞向蜀王大表忠心。
他们的无耻表现,让罗兴等原蜀王系官员,也为之嗤鼻相对,以和他们一同在蜀王治下为官,而感到羞耻不已。
蜀王势力在蜀地进展极快,可谓是突飞猛进,但蜀地的百姓和士绅们响应者了了无几,对蜀王叛乱都表现的十分淡漠。
罗兴敏锐的看出这一点,于是劝阻蜀王稳扎稳打,不要占领太多的县城乡镇,先收取所占境内的民心为上策,等根基稳固些,再向外扩张也不为晚。
但年轻些的蜀王却不愿意寂寞,心甘情愿平庸下去,又看到各府县官员都出城投降,迎接自己这个所谓的天之骄子。
他自认为自己登高一呼,士民们都会群起响应,看来夺取朱厚照的政权,将指日可待啊!
朱厚煌不听从罗兴等人缓缓而行的劝谏,执意一路向前突进猛攻,沿途府县果然如他所料,并没有人愿意与县城共存亡。
守城明军将领斩杀府县内的官员,出城向他这位‘圣明君主’投降效忠,这才用了几天时间,便来到江原县城外,与解和的部队对恃在县城外。
罗兴对蜀王的此举十分不高兴,现如今脸色阴沉如水,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看模样是对蜀王的固执行为极度不满。
朱厚煌见众文武没有人出来发言,心中便有些不高兴,站立起来责问众人:“各位爱卿,孤王即将与解和老儿对阵疆场,你等可有奇谋妙计献上否?”
他说完目视罗兴,期待军师能给自己出出主意,罗兴有心打压蜀王的性子,还是以沉默不语而待之,蜀王毕竟年轻气盛,脸色涨得通红,有些下不了台。
突然武将行列中,有一员将领站出来主动请缨:“蜀王殿下,未将不才,愿率领将士们出阵对敌,擒获解和老儿于殿下面前。”
蜀王转过头看去,正是刚投奔他不久的繁县洪门千户所正千户官郑闲出列请战,此人请战正好缓解去朱厚煌的尴尬神态,于是想借此良机让郑闲率本部将士出战。
一直沉默不语的罗兴却出言阻止:“郑千户满怀忠义,蜀王殿下自然求之不得。不过郑千户毕竟是新来投奔殿下,对于殿下的将士还不甚了解。”
“互相之间还没有勾通好,还是留在后营训练部下士只们,等到将土们形成战斗力后,再出阵和逆贼解和决战吧?蜀王殿下意下如何?”
蜀王望望神色急切求战心急的郑闲,又望望跟随父王和自己多年,深受父王与自己信任的心腹军师,天平的砝码自然倾向于罗兴。
于是哈哈大笑着鼓掌予以鼓励,又温言抚慰郑闲:“郑爱卿一腔忠义热血,孤王自然要予以重用,但军师之言也是至理名言。”
“郑爱卿与军中将士不熟悉,无法如臂使指般指挥将士们打仗,这在战场上视为兵家大忌,也不得不防矣。”
朱厚煌略一思忖,为收买其心又赐下封赏:“这样吧,孤王擢升郑爱卿为军中守备一职,除原辖制的手下士兵之外,再调拨两个百户和其部下士兵为你的属下。”
“郑爱卿安心训练部下将士,等部队有了战斗集聚力,再跟随孤王北征正德暴君。”
郑闲主动请战被拒绝,自然脸色有些不高兴,但能升任军中守备,也算是不小的收获,恭谨的拜伏于地,向蜀王拜谢升赏之恩。
罗兴倒不是故意与郑闲为难,而是有些不放心此人,对郑闲此人的做事方格,和是否对蜀王忠诚有些搞不清楚。
本来繁城县令及县丞等文官已经答应开城投降蜀王,这个郑闲连同部下将士们不分青红皂白,将县令等欲要投降之人全部斩首。
而且把洪门千户所中,一位已经暗中投靠蜀王的百户官及其亲信,也一个不留全部斩杀,然后打开繁县城门出降蜀王。
罗兴一直怀疑郑闲是诈降,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而且郑闲投奔蜀王后,一直表现极好,攻城拔县时也十分英勇善战。
只是他斩杀的明朝官吏,大多是已经暗中愿意投降蜀王之人,却被郑闲冠以他们没有放下手中武器,或者疑似诈降为由,都将这些人一一斩首示众,不留任何后患。
这样残忍奢杀之后,使得蜀王大军来到江原县城,无论蜀王派人如何劝降,江原县令和属官都不愿出城投降,致使一直顺利攻城陷镇的蜀王大军,顿足于江原城下。
也间接使得其他府县官员不再摇摆不定,都死了心的守护县城,不再向蜀王投降,解和也顺利进入江原县城于蜀王军队对恃,一直拖延到此时。
既然领兵冲阵无望,气愤的郑闲只得恶狠狠瞪了罗兴一眼,气哼哼地下帐去集合调拨给他的士兵,看样子是一个十足的莽夫粗鲁汉子。
朱厚煌有些惋惜地望着郑闲远去的背影,有些不高兴的反问罗兴:“先生何必如此苛刻对待此人,委屈此人对孤王的一片忠心追随,这就是个粗鄙厮杀猛将。”
“你看他的这副莽撞直性子的人,会是先生心目中做内奸的人选吗?哪个草包会使用这样的人做内应?先生是不是太过于小心或者高看此人的心智了”
罗兴却对此不为所动,依然坚特自己的观点:“主公,此人行事太过诡秘,自他进入咱们军中之后,一直枉杀原本有意投靠主公之人,才让解和有机会进入江原城。”
“此人不可小觑,主公应派可靠之人监管他,若是兴不曾看走眼,此人不是解和派遣来的内奸,便是心机叵测之人,将来一定会对主公大业有极大的伤害。”
朱厚煌惊讶的瞪大眼睛,诧异的指着郑闲消失的方向:“先生,就凭他吗?嘿,先生与孤是在说笑吗?,或许这就是一个巧和,此人不过是一鲁莽且奢杀之人而已。”
“先生你既然不相信他,不如把他调到前线做个替死鬼,让他与逆贼解和的军队拚个你死我活,互相都有极大的伤亡,岂不比这般猜忌他来的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