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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大明第一要案(一)下为哀伤的战歌加更

这么多巨大的财物损耗,从何处能够得到,让两个大太监着实伤透了脑筋,最后只得选择明抢暗夺。

明抢的对象自然是普通平民百姓,和势力小些的商贾富户,暗夺的对家便是打汉中各府县官库,和豪门富商的主意,暗地里算计抢夺他们的财产。

江和与盛英为了巴结正德皇帝,只得借助皇上赐予他们的权力,在汉中城内大肄掠夺钱财,以应备炼制药丸迷香的所需药材。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汉中城搞的鸡飞狗跳、人畜不安,商人富户叫苦不迭,连各县的官库都被搜刮的几乎全空。

各县的知县拿着江和与盛英开出的收条,应付上级部门催逼的赋税,豪商巨贾带着家人连夜迁居别处的自家商铺,甚至放出话来,要移居他乡,再也不归故乡定居。

而且大多数官吏向吏部请求告老归乡,这汉中府的官位,实在没有办法坚持干下去,以至于人人自危,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汉中知府在觐见正德皇帝时,屡次弹劾江和与盛英二人,为非作歹,胡作妄为,以内官之职干扰大朝地方政务,希望朱厚照擒拿问罪两个奸佞之徒。

正沉迷于淫乐之中不可自拔的朱厚照,如何听得进去这等逆耳之言,又听从江、盛二人的挑唆离间,当即下令罢黜汉中知府为平民。

提拔极其听从江、盛二人话的汉中府同知为汉中知府,虽然遭到内阁众位大学士们的一致反对,朱厚照仍然执意实施。

原汉中知府只好辞官回归家乡,在家乡做了个富贵闲人,却阴差阳错之下捡了个大便宜,躲过一场抄家灭族的大祸患,倒也落了个善终。

由于现任汉中知府听话好指挥,江和与盛英二人在汉中城中横行无忌,作威作福,无恶不作,被痛恨他们的汉中百姓,赐名为‘净街虎’和‘笑面虎’的绰号。

江、盛二人听说后,竟然不以为耻辱,反而当作荣耀炫耀,以正德朝‘御前二虎’自居,更加变本加厉,肄意妄为。

汉中百姓和富商们对他们二人都畏之如猛虎,避之如毒蝎,有时因为矛盾激发时,百姓们竟然以遭到‘御前二虎’的誓言,作为有过错者一方的惩罚。

由此可见‘御前二虎’在民间中的恶名劣迹,也间接反映出正德皇帝在朝野之间的民心下降到极点。

眼看着进入正德八年的腊月,朱厚照还是滞留在汉中府,不归返京师,杨廷和等人好象也失去了所有耐心,不在上奏恳求,或逼迫朱厚照回朝。

太子朱载垦在近一年的治理朝政中,十分勤政爱民,而且处事公正得当,处理政务井然有序,颇受到朝臣们的一致推崇。

正德皇帝既然不愿意回朝理政,就当作太上皇奉养着吧,什么时候玩闹够了,不用人催促便会回转京师。

随征的内阁大学士谢迁和内阁次辅焦芳,也好象对朱厚照失去信心,也不再象以前那样每天催促着回转京城。

而是在汉中城协助办理政务,整治‘御前二虎’的亲信爪牙,使得汉中城内的社会秩序,又重新恢复良好。

弹劾新任汉中知府奉迎宫中内官,无所作为而且贪污腐败,要依法抓捕严惩不殆。

朱厚照却对逢迎他的新任汉中知府极为看重,根本不予理会。

性急且颇具正义感的谢迁顿时大怒,不顾朝廷威严和礼仪,追着新任汉中知府痛殴不止。

汉中知府是个举人出身,熬了大半辈子才做个汉中府同知,因刚逢迎江盛二人才坐上知府之位。

哪里敢和年纪老迈且威名天下的谢大学士动手,被追打的满脸血迹,逃回府内闭门不敢和谢迁相见。

江和与盛英也吓得留在正德皇帝身边侍侯,再也不敢擅出内宫,生怕被谢迁和骑虎难下的焦芳二人抓住,押送回京城入狱问罪,到时候皇上也未必能救二人的性命。

新任汉中知府闭门不出,‘御前二虎’吓得不敢出内宫,谢迁和焦芳二人乘机整顿汉中府政事,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大来打扰正德皇帝的淫乱生活。

朱厚照见到无论京城或随驾出征的官员,都对自己熟视无睹,丝亳不再理会于他,顿时又起了逆反心理每天都在不停地怒骂群臣没有忠孝之心。

脾气上来时,便对手下大小太监拳打脚踢,有时连江和与盛英都没能幸免于难。

正德皇帝可是自小便习武锻炼,盛怒之下也打死几个小太监,好在对江、盛二人有些好感,只是把他们二人打得鼻青脸肿,连个内伤都不舍得下手。

江、盛二人这次成了同命鸳鸯,共同挨打受气,看着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尊容也不会乐观。

二人便释解以前两人之间的竞争私怨,暂时联起手来,一起对抗内阁外臣,为了应付朱厚照反复无常的暴躁脾气,也为了二人以后不再挨揍。

他们二人决定将‘极乐丸’和‘无忧香’同时使用,不再象以前那样一人一天的供应,希冀强强联手,让性情暴躁的皇上安静下来。

双管齐下果然取得极大的进展,朱厚照又慢慢变得平和下来,不再对江、盛二人拳打脚踢,反而对二人恩宠有加。

提升二人为正一品总管太监,总掌汉中行宫中的大小事务,在内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王岳一人之下,可谓是权倾内宫。

又因为王岳留守京城随侍太子殿下,江和与盛英明显是行宫中的最高内官,权限极大,一时不快意之时,打杀个小太监视若蹍死个蚂蚁一般。

正德八年腊月二十日傍晚时分,汉中城内己经有人燃放烟花,提前预贺新春佳节。

当天夜里,江和与盛英照例点燃‘无忧香’,服侍正德皇帝服下一粒‘极乐丸’后,二人便相继离开偏殿,返回自己的住处歇息。

按照正德皇帝的习惯,他经过一场淫乱后,会在午夜时分吃夜宵,然后胡作非为一阵后,才进入睡梦中,一直到次日中午时分才起床。

江和与盛英现在的身份尊贵起来,被皇帝恩准不必在午夜时轮值,由低一等的大太监服侍他即可。

既然是朱厚照特意安排下的制度,江、盛二人自然乖乖接纳,何况对他们颇有好处,虽说偏殿中燃烧着各种各样的木炭火盆,整个偏殿内温暖如春。

可是午夜之后从偏殿回到住处,那冬天午夜寒风凛冽,冻得人手脚冰凉的滋味,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