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整个伯鲁特狱场一片昏暗模样,周遭高耸石墙上的壁灯仿佛比平时稍微暗淡了些。
黑暗降临的时候,丁浩并没有回住房里面,而是仍然待在岩地那边自行训练。
当然,他这么胡练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疲惫状态,从而忘却一些事情。
一些让自己郁闷非凡、十分不爽的事情。
岩地周围的大块岩石,基本上都被丁浩这些天来毁的七零八碎了。
他实在是看不惯冥王星的部分法则制度,以及大部分冥王星人的那些行事作风。
耗子现在关禁在狱场死牢也不知是死是活,毕竟他可以相当于他在这个冥王星的第二个朋友,如果耗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这些人给杀死,那他真的会对冥王星人不抱有任何友好期望了。
“碰”的一声巨响过后,岩地上最后一块稍大的岩石,被丁浩的氢木棒一记愤愤的甩棍击碎。
丁浩将氢木棒收了起来,然后朝着石房方向走去。
今天又是轮到他去石房取食,所以他已经算好了时间。至少在目前为止,牢房的制度工作他还是需要遵守施行的。
至于究竟该什么时候真正的翻脸,他自己也很难说的清楚。这是一个未知数,也是他给自己安的一个定时炸弹……
牢房的石门缓缓打开,丁浩独自进入了石房内,原本今天是他和耗子两个人一起的工作,可是耗子现在被关入了狱场的死牢内,所以现在这个日常工作只能他一个人做了。
丁浩向石房中间的那个食物箱慢慢走去,这时,他听到了牢房外面似乎传来了一些脚步声。
于是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向牢房右边的石壁靠去,然后静下来,试图观测外边的情况。
不多时,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然后他开始听到了一些那边的话语声。
前面的那些他没有怎么听清,但是片刻之后,他们的话语声被丁浩听清楚了。
他们是两个人,听音色应该是狱长,还有一个居然是……将军法尔!
“又是他,他来做什么?”丁浩想着,这更让他的心好奇心泛滥了起来。
随后,铁闸门外的侧处,狱长和法尔的交谈,逐一进入了丁浩的耳中。
狱长说道:“法尔将军,那个魔蛛族的小孩已经被我关禁了死牢,请问国主他是怎么定夺这件事的?是处死还是……”
法尔立马应道:“不,那个小孩的存在是我们王宫故意留的活口。”
“故意留的?怪不得,恕我直言,那个小孩的能力着实可怕,为什么要将他留下来呢?他的特技族性一旦激发,就会像只怪物一样肆意发狂,不认事物啊。”
“对,是故意的,就是因为他的能力特殊,所以如果能够取其所用,他将会是一名是能十分有助于我伯鲁特大国的优秀战力。”
“但是怎样才能让这个怪物……乖乖听话呢?”
“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一个最近爆火的新星人物,来自厄斯大地族的丁浩。”
“对对对,他是二号牢房云震手下的一名新禁罪者,特技杀人技,变幻莫测,无人能敌。”
“这就对了,而且我还听说那个魔蛛族的小孩,一直是和这个丁浩同住一屋,这么些日子一来丁浩能够安然无恙,也就是说明,丁浩一定有某种牵制那个小孩发狂的办法。”
“对呀,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
“既然如此,那你明日就把魔蛛族的那个小孩,还回二号牢房。并且将他全权交于丁浩管护,至于百日激战,也让魔蛛族的那个小孩正常参与。毕竟这整个狱场上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都是死有余辜,激战对垒,本来就是让他们赎罪的一种特殊方式罢了。”
“是的,法尔将军,我明白了,一切按照您的意思办,明日一早,我就将他送回二号牢房。”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国主大人交代我的事情也已经悉数交给你了,激斗的进程正常进行即可,我伯鲁特大国战士的未来,也必将从这里产生!”
……
……
从石房离开回到住房的丁浩,一直心不在焉。
不过既然听到耗子可以无事的回到二号牢房,他又感到有些庆幸。
让他心不在焉的,只是那个将军法尔。他为什么会突然在二号牢房到门口旁说这么一番话,仿佛是特地说给他听的。
什么伯罗特国战士的未来,什么牵制耗子的力量……这些,怎么感觉都像是他们提前算计好了一样。
这些事情,让丁浩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被摆弄的感觉,从落谷到伯鲁特狱场,再到百日激斗。
一路上以来,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像是被人安排的一样。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有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不过前面的路指引着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而他自己真正打算想要走的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自己似乎都摸不清找不着了一般……
这不由让丁浩这么想。这些人或者说那个什么法尔将军,明明知道丁浩是异星人的真实身份,却还是故意将其掩盖,难道这一切都是什么阴谋?至于这个阴谋到底是什么,丁浩完全没有思路可言,也想不通他们究竟想要他做些什么。
那不成就是想让他单纯的通过百日激战,成为他们伯鲁特战士队伍中的一名?
如果真要是这样,那么届时他们就不怕他临阵倒戈?
这一切的一切,丁浩实在是想不通……
然而每当他想不通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告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一如此刻。
……
……
幽暗的长廊内。
狱长和法尔正在缓慢的前行着。
四周静得恐怖。
狱长的心里面颤颤的,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法尔将军,恕老夫斗胆,魔蛛族的那个小孩,还有丁浩那个来自什么厄斯大地族的少年,究竟能够给我们伯罗特大国……带来什么?足以让您、让国主殿下如此的大费周章一番。”
法尔突然止步,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说道:“哼,他们两个,都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这只不过就是一盘非常巨大而漫长的棋局而已,能够决定这盘棋局走向的人,终归还是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