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清宗漫天撒网式地寻找骆山之时,骆山已经回到了久违的家乡,当双脚再次踏上那熟悉的土地时,他忍不住热泪盈眶。
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两人朝着骆山家走去,就在离院门还有十几丈远的时候,骆山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狗吠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黄色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过来。
“火锅?”骆山蹲下身子,一把将大黄狗搂进怀里,不停地用脸在它那毛茸茸的身上蹭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火锅似乎感受到了小主人的伤心,伸出长长的舌头在他脸上乱舔,想把他的泪水舔干。
骆山被弄了一脸口水,终于破涕为笑,对花婆婆道:“这是我家的火锅,它还记得我!”
花婆婆看到刚刚的一幕,心里已经不再怀疑骆山的话,于是微笑着点头道:“是条好狗,就是名字缺德了点。”
“名字是我姐姐取的,她就那德行!”骆山笑着说到,然后拍了拍火锅的脑袋道:“我们回家!”火锅于是立刻走到前面带路。
院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想象中的破败景象并没有出现。房屋依旧如故,院子里也干净整洁,从地上残留的杂草碎屑来看,显然是不久前才被清理过。
骆山几乎觉得姐姐下一刻就会从厨房里冲出来,满脸期待地问自己有没有给她带什么好吃的回来,接着就是老爹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脸严肃地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可惜这些并未发生,骆山走进堂屋,看到的是布了一层灰尘的桌子板凳,墙角处也结了一些蛛网。
他一间间屋子看过去,里面的摆设还跟以前一样,却已经没有了家的感觉,只有让人窒息的压抑。
“婆婆,我想去村里打听一下父亲的事情。”骆山不愿意继续睹物思人,于是转身朝门外走去。
“好,我跟你一起去。”花婆婆看出他心情低落,也迈步走了出来。
两人刚来到院子,火锅忽然又叫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骆大叔,是你们回来了吗?”人还没到,声音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骆山听出这是二蛋的声音。
他连忙迎出院门,只见二蛋风一般地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熟识的伙伴。
当看见骆山和花婆婆,二蛋停下了脚步,脸上全是疑惑,问到:“这位公子和婆婆,你们是来找人的?”
骆山这才想起,自己的面貌已经大变样了,于是苦笑道:“二蛋,我是山娃子啊。”
二蛋听他说话的确是骆山的声音,但看他的相貌衣着和气质,却怎么也不能与以前的伙伴联系到一起去,于是摇头道:“公子不要说笑了,你的声音的确很像山娃子,但你肯定不是他。”
“我真的是山娃子,只是这两年相貌有些变化,你再仔细看看,还有富贵和铁柱,你们也仔细看看。”骆山指着自己的脸说到。
三人见他能一一叫出自己的名字,开始有些半信半疑,富贵突然眼珠一转,道:“你说你是山娃子,那你说说,二蛋十二岁那年发生过什么事?”
骆山一听就笑了起来,道:“你说的是用花裤衩套头上帮他驱邪那事?”
二蛋见他们提起自己的糗事,气急败坏道:“这事全村人都知道,能说出来有什么稀奇的?”
铁柱也点头道:“这个的确不能作数,我记得那次二蛋醒了之后,第二天跟我们说过一句悄悄话,你要是能说出来就算你是真的山娃子。”
骆山听完不加思索道:“他说,你们几个太没义气,既然知道要往我头上套裤衩,就应该去把俏寡妇刘翠花的裤衩偷来才是,干嘛用我娘的?”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山娃子!”富贵和铁柱终于确认了,冲过来一把将骆山抱住,开心的如同过年。
二蛋却在一旁咬牙切齿:“你们两个缺德玩意,怎么不用你们自己的事来考他?偏偏拿我寻开心!”
“他们两个的秘密我也知道,富贵九岁那年偷看刘翠花洗澡,结果人家肚兜还没脱他就被逮住了,然后被俏寡妇扒了裤子,还弹了两下小雀雀,痛的满地打滚。还有铁柱那次……”
骆山还没说完,铁柱就赶紧捂住他的嘴,道:“好了好了,我们相信你是山娃子了,不用往下说了!”
“山娃子,这位婆婆是谁?你爹和雪儿姐呢?”二蛋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骆天远和骆雪,不由好奇问到。
骆山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又黯然了下来:“花婆婆是我宗门里的长辈,我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打听我爹的事情。”
“骆大叔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找我们打听?”二蛋好奇道。
骆山摇摇头:“我走之后再没见过我爹,你们知道当时的详细情形吗?”
“什么?”三位少年全都大惊失色,二蛋道:“难道那道姑是个骗子?”
就在这时,二蛋爹和其他一些村民也都跑了过来,之前有人看见骆山和花婆婆走进骆家,便招呼着一起过来看看,只是二蛋他们几个腿脚快,才先到了一步。
见到大变样的骆山,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疑惑不解,几个少年又只好七嘴八舌地重新解释一番,等到身份确认过之后,二蛋爹这才给他讲起当日的情形。
原来就在骆山离开半年之后,村里来了个年轻道姑,自称是乾元的师妹乾宁,她找到骆天远,告诉他说,骆山已经拜入三百里外的长青观门下,她因为云游路过此地,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骆天远一听就开心不已,三百里路虽说不近,但总算不是遥不可及,于是立刻问起前去的详细路线,打算过几天就赶着牛车去看看。
乾宁见他念子心切,便告诉他说,自己近日正好准备去往那边,若想去的话可以同行,到时候她买上一辆马车,骆天远只要帮忙赶车就行,路上一应花费都不用操心。
骆天远一听有这种好事,立刻便答应了下来,那时正好秋收已过,家里也没有太多要安顿的,第三天就跟着道姑走了。
骆雪本想把火锅也一并带上,只是道姑说她在马车上还要清修,最听不得狗吠,所以只好将其转托给二蛋家照顾。
没想到火锅无论如何也不肯在二蛋家待着,哪怕用绳子拴着也会被它咬断,最后只能由着它继续留守骆家,二蛋也只好每日过来给它送些吃食,顺便帮忙打理一下院子。
村里人原本都以为骆天远最多个把月也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去竟是再也没有消息,大家都猜测他们是不是就在那边安家了。
现在见骆山自己回来了,众人都问他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