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歌确实没有太多的选择,他的内心也犹豫不决。眼下固然需要他的实力帮助自己逃脱王府的追杀,可这个师弟素来阴险狡诈,反复无常,若是找到碧海珠,他必然会倒戈相向,非抢取抢夺不可。这联手一事,着实冒险。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后面再多多堤防便是。
凤朝歌一念至此,便道:“好,我接受你的条件。但有我在你也别想得到这碧海珠。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的好。”醉清风嘿嘿一笑,道:“师兄说我拿不到我便真的拿不到。”凤朝歌冷哼一声,又道:“我要回趟中州,你想跟着就跟着,不想跟着就走吧。”醉清风道:“那不行,师兄去哪我就去哪,既然结了盟,自当形影不离。不过我知道一条近路,我可以带你去。”
醉清风不等他回答,纵身越过几个枝头,率先朝着东北方向前行,凤朝歌则背着丰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相距不过一丈。此时正值初秋,树林间草木茂盛,落叶缤纷,凤朝歌见树上长有许多野果,纵跃之际,伸手胡乱抓了几个放在嘴里,作为充饥,待得四肢渐渐充盈,精神渐好,又抓了几个放在怀里,继续前行。
两人行了三里路,已是响午,绕过山中一片树林来到了一条小道上,只见周围群山鹤立,连绵起伏,应是到了山谷之中。只听醉清风说道:“这里是商人为了逃避官兵检查,偷偷渡江进入中州的必经之路,再往前走三里路便能看到陇江,那里会有渡船载我们前往中州。”
凤朝歌看了看肩上的丰儿,心想这般背着她多有不便,若能乘马赶路必然能节省不少体力,可四下观望,人烟稀少的可怜,就连马屎都见不着一个。
兀自踌躇,听得背后山口拐角处,马蹄声四起,转眼间,便看见四人策马奔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眼中示意醉清风,见他笑笑已是心领神会。那马上四人皆是白色背心,身负大刀。那为首的相貌50左右,皮肤黝黑,满脸虬髯,见得凤朝歌三人停在路中不避不让,心中惊异,大喝一声:“什么人!敢挡大爷的路!还不赶紧让开!”
醉清风见他无理,左手握住剑鞘,不过轻轻一抬,宝剑急速脱鞘,飞在半空。脸上邪魅一笑,道:“抢马的人!”人随声道,右手已闪电般抓向那大汉的面门。大汉一惊,见他身手竟是如此了得,想要避开拔刀,已是慢了一步。醉清风变爪为指,点在大汉胸口,将他击番在地,左手再牵住马缰,使劲一拽,轻飘飘地坐在马鞍之上。那大汉被推翻在地,惊怒交加,还未站稳,又见那马鞍上的男子正好抓住空中的剑柄,一抹剑锋瞬间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大汉吓得冷汗渗渗,颤声道:“你。。你是谁?为什。。什么要抢我的马?”醉清风朗声道:“我是谁?那你可得听好了。我就是那一日三千斩,一剑索命魂,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闻名天下的‘八面郎君’!”那大汉心里嘀咕:“八。。。八面郎君?没听过这号人啊。”可自己的小命在他手里,也不敢直说,便道:“八。。八爷的名声,我自然是如雷贯耳,奉如神明,但我们四人跟您无冤无仇,只不过行至此地想要渡江前往中州,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您了?”
醉清风心里偷笑,刚才的称号不过是随便胡诌,拿来吓唬他罢了,没想到这个傻子还真好骗。又道:“刚才你自称大爷,可我当惯了大爷,本大爷心里不舒服,所以抓你下来,问问谁才是大爷。”大汉连连叫道:“你是大爷!你是大爷!我掌嘴,我掌嘴。”说完当真连扇自己几个巴掌,“啪啪”作响。
醉清风又转头看着另外三个人,道:“你们呢?”那三个汉子坐在马背上,跟他目光交接,知他武功高强,得罪不起,吓得簌簌发抖,噤若寒蝉,低头不敢再看。
醉清风哈哈笑道:“很好。本大爷高兴!今天给你们一次机会,把马留下,我就饶你们一条狗命。”满脸虬髯的大汉苦着脸道:“八爷,这。。。这不太好吧。你们就三个人,用不着四匹马呀。”醉清风道:“怎么?想惹本大爷不开心了是吗?”说着,剑锋又靠着那大汉的脖子上近了近。
那大汉的脖子只觉一阵冰冷,叫道:“老五,老六,老七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下马!”那叫老五的说道:“四哥,我们大哥命悬一线,我们若是没了马,耽误了时辰,大哥可怎么办?”被叫四哥的大汉怒道:“你奶奶的,我们都死了还怎么救大哥?你们真想救大哥,现在就给我下马!”
那三名汉子脸如死灰,不情不愿的下了马,退在一旁。满脸虬髯的大汉又对醉清风说道:“八爷,这。。这四匹马你准备怎么用?”只听凤朝歌说道:“我们只要两匹马,剩下的你拿回去吧。”说完,便已纵身上马,把丰儿轻轻放在身前,对醉清风说道:“走吧,时间不多,赶路要紧。”
醉清风吐了吐舌,心中有些懊恼,但见他眼神严厉,转头说道:“你们四个还不快快谢过我师兄‘九玉玲珑?’”那四名汉子心中又是一阵嘀咕:“什么时候这个江湖又出现了个‘九玉玲珑’了?”嘴里却道:“多谢九爷大恩大德,不杀之恩,我们四兄弟没齿难忘!”
醉清风哈哈大笑,收剑回鞘,扬鞭拍马,追凤朝歌去了。那满脸虬髯的汉子面色阴沉,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屈辱,见他们三人去的远了,狠狠啐了一口痰,怒道:“他奶奶的,这一大中午的竟是些晦气的事。你们三个还愣着干嘛,上马呀!还救不救大哥了?”那三名汉子也不敢惹四哥的晦气,分别悻悻上了马。那老七载上四哥,也往醉清风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