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春秋第一仙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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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入夜,天极山万籁俱寂。

在公主田岚的请求下,雪竹禅师再一次为她讲授《金刚经》。

清心殿,烛火通明,雪竹禅师双盘而坐,逐渐讲解“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等要义……

公主田岚认真专注地听着,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她的样子,仿佛与小时候的她每次跟随齐王来天极山,听雪竹禅师讲习佛法时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听不懂,却与雪竹禅师一见如故,小小的她,央求齐王允许她拜入雪竹禅师门下。齐王随了她的心愿,田岚就这样成了雪竹禅师的俗世弟子。

每年大雪之日,田岚都会跟着齐王造访雪竹禅师,在远离尘嚣的天极山盘桓数日,尽情享受父女之间最本真的亲情,不为俗世所扰。

后来齐国逐渐兴盛,齐王越来越忙,来天极山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年华阳城大雪纷飞的时候,田岚住在豪华的宫殿之中,望着远方,心里怅然若失……

现在,想想父王如今的情景,几分感伤油然而生。那些已经逝去的那些日子,在田岚心里,变得格外珍贵。

现在,她已长大成人,阅历渐增,知道世间之事,多有遗憾,再一次听《金刚经》,虽有新的感受,但对她来说,很多地方依然深奥难懂。

田岚有些疑惑地问道:“师父,为什么这些道理我都听得懂,但真的很难做到呢,我的急性子,貌似还是很难改掉……”

雪竹禅师笑了笑,道:“你还记得幼时的你么?那时的你顽皮得很,蹦蹦跳跳,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和那时相比,现在的你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所以,公主殿下不必苛责自己,继续努力就好。”

白浪转头问田岚道:“你小时候的性子究竟是有多急啊?哈哈。”

公主田岚略略有些尴尬道:“哎,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雪竹禅师道:“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要想真正做到《金刚经》所言的无相、无我,需要付出超乎超人的努力,接受超乎寻常的磨练,两位少年,不必过虑,顺从自己的内心,做好你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就好。”

白浪道:“禅师,我有一事不解。”

“少年,请讲。”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这其中又有什么特别的奥秘么?”

对于自己突然直接从现代都市穿越到这个世界,直到现在白浪还满是疑惑不解,刚好遇见雪竹禅师,见他法力高深,智慧过人,决定向他求教。

谁知雪竹禅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只是朝他伸出一根手指。

白浪想了想,自作聪明道:“禅师的意思是,一切随缘?”

雪竹禅师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认真的看着我的手指。”

白浪瞄了一眼雪竹禅师的手指,随即移开目光,道:“手指有什么好看的?”

雪竹禅师道:“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一根手指,即是一个真相。”

白浪一头雾水:“说得这么玄乎,一根手指究竟能代表着啥真相啊?”

雪竹禅师看向田岚道:“公主殿下请先回房歇息吧,我和白公子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哦,那好吧。”

田岚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白浪一眼,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

烛火之下,雪竹禅师向白浪道:“少年,你心不静。”

“这有什么关系么?”

“你来到这个世界,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心不静,可不行。”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为什么非要静呢?”

“少年,每个人生来皆有智慧,只不过烦恼疑惑太多,遮蔽了这些智慧,所以,心不静,就不能得到大智慧。”

“这个很有用?”

“金刚是世间最坚硬、最锋利的物质,用来观照般若,能破人心一切尘沙烦恼。”

“太复杂了,听不懂。”

“打个比方,你现在正在仙圣门学习练气术吗?如果你能做到心静,别的不说,你的灵力将会提升几个层次。”

“听你这么说,这金刚经相当于心法,你就没有特别厉害的功夫吗?”

“心法即功夫,甚至比功夫更厉害。”

“好吧,你说得都对……”

“白公子可愿意跟老衲学习?”

“这个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看咯……”

“那好,今晚,老衲将《金刚经》全部传授于你,权当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

“是的,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刚刚说过,你来这个世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老衲久居深山,不问世事,除了此事,帮不上你什么。”

“哦?我来这个世界上是为了做很重要的事情?”

“正是。”

“多重要的事情?”

“重要到能直接关系七国安定,天下苍生。”

“哦?是么?这件事跟田岚公主也有关系?”

“有。”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来这个世界只是想游山玩水,好吃好喝,顺便赚点外快,去仙圣门修仙都有点不乐意,何况是这么沉重的事情,我可承受不起……”

“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能选择的……”

“我的事情,为什么我自己不能选择?”

“因为你是天选之人。”

“那这样说的话,我觉得老天真是瞎了眼……”

“少年,不管你怎么说,你在这个世界路已经开始,你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你能做的,就是勇敢地往前走。”

“那也要看我乐不乐意……”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不管你乐不乐意,但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起来好麻烦的样子,我看我还是穿越回去算了,雪竹禅师,你有办法帮我么?”

雪竹禅师没再答话,他站起来,关上窗户,意味深长道:“起风了,夜也深了,白公子,我们抓紧时间学习《金刚经》吧,明天一早你和公主殿下就启程回仙圣门吧,你的路,会从那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