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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服

一旁,小鱼儿看向叶尘。

他记得叶大仙会作诗,而且特别厉害。

“叶大、叶公子,不来一首么?”

叶尘笑着摆手:“今天不作诗,就画一幅画吧。”

小鱼儿愣神。

画画有什么好画的?

叶大仙这不摆明要输么。

叶尘接过小厮递来的纸张,按照刚才脑海中胡姬演唱的画面,提笔素描起来。

寥寥数笔,一个鲜活人物跃然纸上。

小鱼儿看得目瞪口呆。

哪怕他不懂画,也能看出来这是好画。

旁边,曾亮作好诗,看着叶尘的画啧啧感叹:“叶公子这幅画很独特啊,唔,技巧不同于当世任何流派,很有意思!”

叶尘笑笑。

这幅画虽然是用毛笔画的,可是技巧却是现代派,曾亮当然没看过。

很快,一楼二楼的才子们都已经完毕,小厮开始收取作品。

……

屏风后。

胡姬看着面前的一堆堆佳作。

刚才那位中年妇人抽出某张纸,道:“这是唐公子的诗,你看看?”

胡姬接过,扫完全篇,摇摇头:“奢靡之气太重,比不上上一首呢,”说着放回卷堆,又挑了几张,皆不是很满意。

中年妇人道:“江南自古富庶,失了金戈铁马之气也正常,难道要学我胡儿提刀上马么?”

胡姬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一幅画出现在她面前。

寥寥数笔,一个薄纱遮面、低吟浅唱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

这幅画的绘画技巧她以前从未见过,更难得的是寥寥几笔就将女子眉头那缕忧愁勾勒出来。

胡姬看到这里,已经认定这幅画可以冠绝今晚。

“就这幅画吧。”

胡姬指着面前这张画卷。

中年妇人接过,细细打量,不禁点头:“的确不流凡俗,我这就去邀请他进来。”

中年妇人出了房间,对小厮吩咐几句。

小厮宣布,今晚夺得魁首的是二楼叶公子。

全场沸腾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写诗作画本就主观意愿极强。

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夺得魁首,谁能服气?

当下就有人阴阳怪气起来。

“到底是什么大作?居然能比得上唐公子的才华?”

“就是,如果今晚是唐公子拔得头筹,我们也不说什么,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居然也能拿第一,肯定有猫腻!”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指责,质疑有黑幕。

妇人一时间骑虎难下。

反倒是曾亮站出来道:“各位听我一言,刚才这位叶公子作画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的确是不流凡俗,夺得第一算是实至名归。”

“哦?曾公子都这么说,难道真的厉害?”

“不错,我相信曾公子的话。”

曾亮也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江南七公子之一,他一开口,不少人都坐下来,可明显还有几人在带节奏。

“哼,曾公子?在唐公子面前,哪有曾公子说话的份?”

“就是,唐公子才是江南第一才子,我们不服!”

在几人带节奏下,曾公子的话很快淹没在浪潮之中。

人群中,那位摇扇的唐公子更是满脸骄傲,不屑地盯着叶尘。

众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屏风后一道声音传来:“阿婆,把这幅画挂出去吧,让大家一起鉴赏下。”

声音清脆悦耳,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圆润。

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听见胡姬说话,闻言一怔,对屏风后的人物更加神往。

妇人回房,拿出叶尘的画卷,束在楼梯口。

“咦,这幅画好像还真有点门道。”

“李公子,你是书画大家,能看出来这幅画师从何人?”

“恕我才疏学浅,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来,这好像是一种全新的技巧流派似的,而且我越看越觉得有味道,寥寥数笔就如此传神,这种技巧简直闻所未闻。”

众人都沉吟不语。

显然,这幅画有点门道。

便在这时,唐六如站出来:“这幅画的确不错,可若说仅凭一幅画就拔得头筹,也太小觑我江南英才了吧?自古书画不分家,你作出这幅画,却连诗都不提,莫非是不会写诗?”

一番话,句句诛心,直接将众人的思绪从画带到诗词。

是啊!

自古书画不分家。

画是好画,可诗才是主流。

没有诗词陪衬,一幅画注定难以服众。

尤其是今晚,江南第一才子唐六如在,七大才子都来了几位。

想要靠一幅画压倒众人,难!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叶尘。

唐六如身边跟班更是笑道:“怎么?莫非被公子说中?阁下只会作画不懂写诗?”

叶尘自顾自饮酒,懒得搭理。

旁边江小鱼忍不住了:“谁说我家公子不会写诗的,我家公子写的诗可好了!”

众人都笑了。

“口说无凭,有本事就念两句!”

“就是,磨嘴皮子功夫,我也会啊。”

小鱼儿冷哼道:“行啊,写诗是吧,我家公子今天刚做了首诗,你们听好了!”说着就要背起来。

叶尘在旁边,换做以前,他肯定会阻止。

可酒精的麻醉下,他胸中恣意汪洋,也就任凭小鱼儿胡闹。

江小鱼喊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这一番话,用了内力,洪钟大吕似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刚听见第一句话,众人就觉得耳膜炸裂。

一副浩渺庞大的景象直直出现在脑海中,仿佛青天之上,凭空出现楼阁云城,奇诡焕丽到极点!

天下还有这种诗句?

众人纷纷感慨。

再接下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两句,又说不出的恣意潇洒,那种长生潇洒的感觉跃然而出。

和前面的浩渺奇诡完美承接,众人一时间都沉浸在其中。

所有人都忘了说话。

屏风后,女子听着这首诗,脑海中不觉闪过塞外壮阔豪放的景象,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好,好一个天上白玉京,我李道边服了!”

刚才那位书画大家开口。

“哈哈,今日虽然没有见到胡姬,可是听见这首诗,却已经三生有幸,叶公子,今晚的账全部算我的!”

又是一位才子道。

“寥寥二十个字,就有这等意象,叶公子果然大才!”

曾亮感慨。

短短片刻,众人纷纷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