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传说是六界经历过最苦历练的人,是幸运也是不幸,生生世世为别人迁姻挂缘,见证无数人间世人的爱恋缘分,却又自始至终的孑然一身,唯有一室的红线相伴。
月老阁,童颜鹤发的月老站在门前,一身的红衣,一头白发用一根红发带整整齐齐的挽着,腰间佩戴者一块蓝色的桂花藤玉佩,是他身上唯一初红色的其他颜色。
一阵微风吹来,发丝飘起来,带着腰间玉佩下边的流苏,要不是一头白发,可真是一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映像。
微微带着一丝的微笑,看着院中那颗挂满红线的桂花树目光深邃。
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了翘,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搭在另一只手臂上,正准备转身回屋,就看见门口老友笑的像是欢喜佛一样走过来。
太上老君,拿着一把几乎一模一样的拂尘,眼神转了转,开口道“月老啊,你今天这身红衣真好看,看着都年轻了。一点都不像快两万岁的人,哈哈...”
看着刚刚进来还是白发的太上老君走进后又变成了平时的黑发,一身白灰色衣衫,走得太快衣摆飞扬,带着一身的轻快。
月老丝毫没给他面子,直接拆穿他:慢慢悠悠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我红色衣衫已经穿了两万年了,你这是又被哪家仙子盯上了?好好的怎得又变去了白发?”
太上老君走过来,拉着他的袖子走进殿内,边走边说“哎呀,你就不能不拆穿我么?你看我夸你一回也不容易。”
月老甩开衣袖,走进殿内。
看着依旧不给面子的老友,老君也没有生气。依旧笑嘻嘻。
“不过还是你了解我,这不是又新上来几个新修的女神仙么?天天来我殿里闹腾。我都变白发了她们都不消停。你说,按说你这月老阁才应该是最受欢迎的地方呀,他们怎么都不来?”
两人对坐在桌前,太上老君自来熟的拿起桌上的百花酿,给自己和月老倒上一“所以啊,我来你这里躲躲。”说完一饮而尽。
“还是你酿的好喝,你说我也跟你学了,酿酒的步骤都是一样的,怎么我就酿不出这个味道?”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月老拿起面前的酒杯,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那喋喋不休的话,慢慢的品着吐槽着,“我看你就是想喝酒了吧,还给自己找了这些个理由。”
太上老君被戳穿也不尴尬,“你这儿的酒啊,确实好喝。不过我来你这里躲也确实是实话。你快给新来的那几个女神仙牵了红线,让她们有个好归宿,省的来我这里闹。”
月老瞥了他一眼,“我牵线需双方有意,或者有媒妁之言的,这几个女神仙现在可都一心属意于你,又没有媒妁之言,你让我怎么牵?”
“啊?那你就不管我了?!好歹给想个办法呀。”
月老打量了他一圈,眉毛皱了一下,很是认真的给他出了个主意。
“我看你不能光变成白发,还要鹤皮来挡,更真实一点。要是这样还不行,你就相处一下吧,很可能是真爱。”
正一脸陶醉品酒的老君睁大眼睛,‘啪’的放下酒杯,怒指着他。“你!你这什么破主意,那我不真的成‘老’君了。”
月老看着炸毛的老君,挑了挑眉,“你是老君,被叫了一万年的老君,活了将近两万年了,早就老了。”说的时候还特意加重那个‘老’字的音。
“你才老了,看看我这吹弹可破的肌肤,水嫩无敌大眼睛,健美有力的身材。谁老了?!”激动处还捏了捏自己的脸,瞪了瞪自己的大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再说了,你也就比我年轻那么几岁,有什么可得意的。”
看着他那幼稚的举动,懒得搭理他,举着酒杯望向门口,视线飘向远方,喃喃道“想想也是,我来这里也快两万年了,都快记不清以前长什么样子了。”
老君白了他一眼,不满自己的怒气像是发给了棉花,毒舌到“有什么可怀念的,你刚刚来的时候可丑了。”
两人再没有说话。默默的对坐畅饮。
两万年前,仙界本没有月老。姻缘天定这件事也是有了月老才开始的。
两万年前,有个凡人,叫道星,字星木,从小在一个叫竺蓝镇的地方长大。
有一个一起长大的兄弟,叫霍月,字月霖。是竺蓝镇一位王爷的独生子,这位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却远离自愿主君纷争,十三年前,携家人远居竺蓝镇。
道星的父亲是个夫子,王爷请他来给霍月教书。
于是道星和霍月便从小一起长大。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不知道是不是远离朝局纷争,霍王爷一家并没有戏文里那些皇家贵族的高傲不羁。
反而因为霍王爷年轻时是个征战南北的将军,虽多年不上战场,但脾气豪爽豁达,平易近人。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霍月是个调皮捣蛋的,而道星因为父亲是个夫子,从小循规蹈矩。
但是霍月才不管他愿不愿意,经常拉着他一起掏鸟蛋,一起翻墙,一起逃课。当然,也一起被罚。
十三岁这年,皇帝突然下诏,招霍王爷一家迁府回京。
‘园子’小院中,霍月一身红衣,身子修长,腰间用一根蓝色腰带束腰,拿着一把长剑,身姿轻盈利落,长发随着舞剑的动作随动飞扬,却不失美感,有力的挥剑使剑身在空气中打出啪啪的响声。
突然从墙外飞来一人,接着一根长鞭袭来,两人很快便打作一团,要不是一个一身红衣,一个一身白衣。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远远看去两人长发像是互相交缠一样,但是对打之间却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步伐。
最后剑和鞭在空中相会,‘啪!’一声,两人同时后退。
收起鞭子,看着对面拿着剑有些手抖的霍月,一身白衣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月霖,你力道又退步了。”
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看着打了一场像是没出手一样的道星,淡定自若地盘起他的鞭子,身上那根白衣甚至没有沾上半分尘土,翩翩浊世佳公子一样的存在。
霍月苦着脸说“阿木,是你力道又大了,不怪我。”
道星看着他手抖得插不回剑鞘,放下鞭子走过去,拿过来帮他插回剑鞘,再递给他。
“谢谢。”
院中有一课很老的桂花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几张石凳。
两人停手之后,身边的嬷嬷立刻端上两杯茶水。
“道公子,世子,快过来喝杯茶吧,都累了吧。”
“谢谢嬷嬷”
“谢谢嬷嬷”
两人放下手中兵器,坐在树下,拿过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慢慢的喝着茶。
“什么时候走?”
“父亲说,一个月后出发。”
“嗯。”
“你说,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突然召我们回京呢?”
道星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反而说了一句不相干的,“去了京上,就不要再穿红衣了,以免招人闲话。”
瞬间被带跑忘记了自己问题,低头看了看自己帅气的红色衣衫,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又没穿他们忌讳的黄色,红色怎么了?我喜欢红色。”
道星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京上的人们不比这里,人心难猜,王爷没有嘱咐你什么么?”
刚刚说完就看见远处走来的霍王爷,道星起身抬手鞠礼,“王爷。”
摆了摆手,让他随意一些,“嗯,星木来了。坐,不必拘礼。”
霍月,看着坐下来的父亲,赶紧问:“父亲,我去了京上不能穿红衣么?”
老嬷嬷端来一杯茶放下,霍王爷端起茶品了一口,回他:“嗯,不能穿。”
然后又看向另一边的道星,“茶不错,星木送过来的吧。”
“是,今年后山的新茶,月霖说好喝,今年刚刚下来就给他拿过来了。”
霍王爷一口将剩下的茶喝完,“看来我还是沾了这小子的光了。”
道星笑了笑,“王爷说笑了,也给王爷送去了一些,可能嬷嬷们还没来得及给您泡呢。”
霍月看着两人谈笑风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喊,“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霍王爷掏了掏耳朵,“你老子我还没聋呢,听的见。嚷嚷什么!”
“你说说你,跟星木一起长大,怎么就没有星木那头脑,那见识,整天净琢磨穿什么好看,去哪里好玩。”
被说了一通的霍月丝毫不觉得丢人,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阿木那是在父亲手底下学到大的,我能比么?”
看着自家脸皮厚的儿子,霍王爷挥了挥手还是没将巴掌落到他头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你还有脸说,兵书,阵法,棍法,你们两个人一起学的。你都学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