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霍将军带着自家‘儿子’和徒弟走上了战场。
一个月后,边疆蛮夷之地,刚刚到达战场的霍正他们,就看见了站在帐篷外面一身铠甲的一个人。
那人正值壮年,一身盔甲显得高大威严,但是本来应该英姿勃发的年纪,却因为连连战败显得有些颓废。
见到霍正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双眼微红,一脸的激动赶紧迎上来,又在离霍正两三步距离的地方站定,抬手鞠礼,然后‘嘭’的单膝跪地。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声音中带着哽咽,也带着一丝的如释重负。像是终于盼到了救星。
霍正赶忙走上去伸手将他扶起来,上下扫了扫他一身脏兮兮没来得及换的铠甲,就知道,这场仗,打的辛苦。
林啸是他当年亲手带出来的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知道他一定是尽力了。
看着他也有一些感慨,可是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啸,起来,等会咱们再叙旧,战况紧急,咱们先聊聊战事吧。”
忍住泪水,重重的点头。“是!”
这场战事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之久,迟迟没有分出胜负,时间越长战士们的心情越是疲惫。
几人站在军事图前,霍正开口“林啸,你先来说说现在的大致情况。”
林啸不敢耽误赶紧将大致情况说了一下,虽然看起来丢了几座城池,但是战机,战术,天时地利都还是意外的不错的。
至于为什么一直输,在接下来的讨论中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这一讨论就是一个下午,就连霍月这个军事兵法的门外汉都听得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霍正皱了皱眉头“你说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一个月之后才突然开始发力,针对你们的弱项打了你们个措手不及?”
“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们突然开始特别了解我们的用兵方法,也了解我们的弱项。妹妹我们想发动奇袭的时候,他们就好像能提前预知一样。”
“有没有可能有内奸?”霍月接了一句。
林啸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还不知道名字少年的问话。
霍正才想起来没给他们介绍,“哦,这个是我儿霍月,他旁边的那位是我的学生道星。”
林啸抬手鞠了一礼,“林啸,也是霍将军带出来的兵。”
两人也回了一礼。
林啸继续说“其实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是有内奸,所以排查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结果。后来有几次的作战我根本没有找将领商量,都是临时起意。”
叹了口气“但是他们好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一样,总能提前布置陷阱。致使我们损失惨重。”
一阵沉默之后,道星突然问“你之前有没有跟你比较亲近的士兵或者手下,犯错离开了,或者是你身边的比较熟悉你的朋友之类的。”
林啸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猛地抬头看向他,脑中浮现一人,“有一个人,叫张友力,是我亲手带出来的,跟了我有十年了。很有天分,战争之前,他霸占百姓良田的事情被我发现,将他革职了。”
“但是不可能,他......”林啸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辩解,也许只是不想相信而已,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将近十年,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兵。
霍正看了他一眼,冷清的说“没有什么不可能,他既然可以霸占百姓良田,就可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包括背叛!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看人的眼光还是不行?”
话语间还带着一丝的嫌弃。
林啸低下头“我,我只是......”
道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霍将军。安慰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也不好下定论,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怎么打赢这场仗吧。”
林啸没有说话,他其实已经明白,经过道星的提醒他才想明白,没有什么内奸,八成就是张友力背叛了国家。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的战术被对方一猜即中。
只有他,跟在自己身边十年,深知他带兵打战的战术技巧,还有他们士兵的缺点短处。
自己的倾囊相授并没有换来他的感激,反而变成了对付自己的利剑。
霍将军站起来,看着战事图,背过手一脸不屑地冷哼道:“哼,一个毛头小子,还敢跟我较量,打一仗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是在跟谁在这里张狂呢!”
霍月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很会打仗的将军,但是这个传说只存在于家里人的口中,这是第一次霍月见识了自己父亲的打仗实力。
原来那些不屑,那些嘲讽对方的话,都是凭实力说的!
三个月后,夺回自己的城池!拿到对方的降书!再拿到对方每年需向对方进贡和赔偿的数额!
准备打道回京。
当然对面那个充当军师的叛徒也被对方绑着送了回来。
果然是张友力!
虽已然大概知道了是他,但是见到了依然感到心痛,几人站到他身前。
林啸双手紧紧握拳,一脸的心痛,声音沉痛“为什么!”
张友力抬头瞪着他,突然发狂,嘶声大吼:“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给你当牛做马将近十年,十年啊!你却因为几亩田地将我革职!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你现在来问我为什么!”
林啸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这就是在他身边十年的人,曾经因为有军事天赋让他引以为傲的人!
张友力瞪着他的眼睛染上疯狂,脸色变得扭曲,突然!
他挣脱了绳子,拔出身边最近的士兵的剑朝着林啸砍过去。身边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
霍正几人赶紧过去想帮。
谁知张友力的目标并不是林啸,在众人扑过去的时候,突然转身挥剑刺向霍正几人,霍月连忙挡在父亲身前。手中的佩剑没来得及出鞘就赶忙挡了过去。
但是堪堪挡住一击的霍月还没来得及站稳,双眼就被撒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瞬间一阵剧痛传来。
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紧接着肩上又被一剑刺穿。
晕过去之前,只听到几声慌乱的喊声“月霖!”“月霖!”然后就感觉到谁在背后接住了她。
失去意识之前,内心还抱怨了一句:怎么又是这个肩膀,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呢!真是的!
军医在里边托耳挠腮的诊了半天,脸色有些奇怪地说:“霍将军,这个世,世子的脉象来看呢,那个...”
霍正眼神扫了他一眼,带着刻意的威压看过去。知道他肯定是看出了脉象的奇怪,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速打断他。
怒吼:“赶紧说病情!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吓得那军医冷汗直流,脚都要软了:“哦哦哦,是,那个世子的眼睛我看过了,是一些山间毒物磨出的毒粉,但是呢,还好都不是剧毒之物,我已经清理过了,不会影响视物,但是需连续半月的药膏才能见光,以免留下后遗症。”
说着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放在桌上,又接着说。“比较严重的是世子肩膀上的伤口,看得出世子有旧伤,又添新伤,如不好好保养将来必留遗症啊,可是刚刚处理伤口时世子醒来,不让在下包扎伤口,在下实在是......”
霍正看了一眼那军医,“有没有伤及要害,危机生命?”
军医赶紧道:“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是那伤..”
“没有就好。”霍将军打断他。
然后解释道:“小儿有些怪癖,不喜别人碰他身体,他有熟悉的大夫一会儿就到,大夫不必担忧,麻烦了。”
“是。”军医欲言又止的还是没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