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误将曲九做了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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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荒野世家现乱世,天下豪客风云集

墨冲,来自西沱荒野世家——墨家。

西沱环境艰苦卓绝,除开沙漠就是荒野,非有毅力者不可去。而常年生活于西沱的世家,都是些追求武学极致的疯子。

总的来讲,西沱共有六大世家,墨家便是其中之一,综合实力最弱。但是,六大家族中论传世武术,墨家武术却排名六家之首。

因为其余五大家族都是讲究家族传承,而墨家从存世开始,一代便只有两个人,即师父与徒弟。

墨家传人,却只传无父无母的孤儿。

玄天想在府中设宴款待这位连他都有些看不透的高手,却被墨冲回绝。

玄天也知隐世高手多性情古怪,不喜张扬,于是在一小偏厅摆了一小桌,都是些家常小菜,普普通通地吃了一顿,就算是墨冲的接风宴。

吃完饭后,玄天便嘱咐玄天龙兄妹带着墨冲在府里逛逛,熟悉下内外的环境。

“墨冲兄为何跨过大半个秦国来找我?”三人走在路上,闲聊着。

墨冲此时已经取下斗笠并换了身干净衣服,留着短发的他洗漱一番后,看起来没有第一印象里的老练,更多的是少年本真的清爽。只不过他随身携带着那根金色雕花玄铁棍,又有一丝丝的不怒自威气质。

“家父让我来,我便来了。”墨冲回答得十分简明易懂,毫无废话。

墨家收徒,先认父子,再认师徒,所以墨家才能被称为墨家,而不是一个帮派。

玄天龙又问:“我曾于老师的典籍中翻到过一些辛秘,说是六大世家生于西沱荒野,不能轻易踏足江湖,对于投奔朝廷更是禁忌。墨家此次出山,怕不是违背了祖训?”

“我从不管那些。”墨冲并未准备解释什么。

玄柔看着这个与自己大哥差不多年纪的绝世高手,心里燃起了浓浓的兴趣,她笑着说:“墨冲大哥,有没有兴趣跟我交交手呀?”

“我会伤着你的。”墨冲毫无表情的说,“与人交手我不会手下留情。”

“尽管来便是,这里可是天玄府,我堂堂一个公主,身边的护卫数都数不过来!”

玄柔见墨冲没有拒绝,便趁热打铁道:“我就当你答应了,来人呐,取本公主的银蛇枪来!”

玄天龙也正想看看墨冲的本事,并没有阻止玄柔发出邀请。而且他猜玄柔就是依仗着保护她的那些绝世高手,才能有这般魄力站出来帮他这个哥哥试试这将与他一起共患难的人的实力。

墨冲自然不会惺惺作态,他从来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既然对方说要打,他便打,后果他没想过,也不用去想。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玄柔的红缨银蛇枪取了过来。公主殿下耍了两圈,便同墨冲向演武场最近的一块空地走去。

两人还没进场完毕,周围过来围观的将士们已经越来越多,到最后已是人山人海。

“父亲,老师,你们也过来了?”

这才一两分钟的功夫,就已经惊动了玄天和敬汉林,想必此时府内的各路高手也都已经在暗中齐聚。

“玄柔公主可要吃大亏了,”敬汉林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墨家武术作为荒野六大世家之首,以狠辣果决出名,这个墨冲能让墨家家主打破陈规送他入世,先不说其武功了得天赋异禀,他可能就是墨家这历代轮回之中,最有机会突破那层契机的人。”

玄天龙疑惑,拱手问道:“学生不懂,刚才老师说的轮回,是什么意思?”

玄天替敬汉林回答道:“墨家之所以从古至今都遵循着一师一徒的制度,是因为墨家修行的路与别人不同。据辛秘记载,墨家一直在走上三道中的轮回道。”

“上三道?”

“没错,”敬汉林看着玄天龙,为他讲解道,“起源久远不可追溯,只是天下武林,分帮别派,各有所长。但究其源头,全为九道分支,九道又分为上中下三个类别。下三道为行,中三道为法,上三道为仙。三者之中,修行方法万千,各有道义。”

“我怎么从来没听老师你讲过这些。”

敬汉林点了点头,感叹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道义相融,已很难看出其中端倪。江湖别说修习九道的人是少之又少,正统的更寥寥无几。人人都不修九道了。”

玄天龙有些懂了,看向墨冲说:“所以现在墨家是为数不多的修九道的人了?”

玄天点头:“虽然九道几乎断绝了,但当今世上能修九道的都是些独霸一方的势力。比如元清道教,所修的便是为数不多的正统九道。”他似是有意提起,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还是说了出来。

玄天龙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

演武场中,玄柔与墨冲一个提枪一个舞棍已经打了起来,银电金光缠作一团,斗得难分难解。

玄柔早知墨冲不会留手,自一开始便全力以对,拿起武器的她激进而不盲目,伺机而动,一边封住墨冲的进攻一边找机会回击。

墨冲可就没玄柔那班平静了,他没想到一个王府养尊处优惯了的公主竟然武功这般了得,看来临行前父亲的那番话不无道理。

他虽从未轻视敌人,但之前还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现在他目光凝神,每一棍都如有乾坤,单方面压制得玄柔越来越被动。

玄柔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招架得有心无力,完全找不到破解局面的办法。

墨冲越打越狂,战意越来越浓,跟他打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支撑到五十招以上,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已经接了八十招。他有些动真怒了,一棍扫出震退了玄柔,浑身开始散发出坚实的气劲。

“是墨家亢龙棍。”玄天一眼便看出墨冲所要施展的武学。

墨冲抡动金色雕花玄铁棍,似是随意,扭曲变形的空间却足以说明每一棍的威力,忽快忽慢地影子看得人有些晕眩。玄柔更是如此,本看着缓慢的招式突然便到了眼前,举枪拆挡,每一下都力重千斤,让她玉手发麻,虎口像是要裂开一般。

玄天看着场内的局面,很是满意玄柔的表现,说:“差不多了,柔儿已经到了极限。”

果然,握着银蛇枪双手发颤的玄柔已经毫无抵抗力,墨冲一棍当头下来,她想避开,却发现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完全不听使唤。短暂挣扎,她干脆就不动了。

只听玄柔笑着说:“你果然很强。”

话音刚落下,墨冲感觉体内一阵翻江倒海,攻势被破,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他并未慌乱,看清形式利用手中玄铁棍稳住身形,才停了下来。

墨冲抬头一看,一个中年人挡在玄柔身前,正是穆叔。

“小小年纪便能有此成就,墨家果然名不虚传。”穆叔似乎对墨冲十分满意,说出了评价十分高的话。

“还是前辈厉害些,不过我一定会超过你的。”墨冲对这个实力强劲的中年人感到敬佩,但他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穆叔点头肯定道:“我相信你,你肯定会的。”

“精彩精彩,让玄某叹为观止。”玄天拍着手从远处走来,笑道,“天龙身边能有你这样的人在,我很放心。”

墨冲淡然地说:“各为其事罢了。”

玄柔此时也恢复过来,笑道:“墨冲大哥确实厉害,我玄柔连我大哥都没佩服过,你是第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玄天龙拆台地说,“我可记得谁说过,我是她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闻言,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月夜静瑟,这位西沱荒野来的客人,就这么成为了天玄府的一员。

墨冲到了天玄府后,自愿跟在玄天龙身边,形影不离,问他,只是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墨家家主的指示。

所以一般在藏书阁跟着敬汉林修习的玄天龙为了照顾他,每天晚饭后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去演武场的观战亭看一个时辰的书,墨冲也看出来了这位世子殿下的用心,提过一两句说不用的话,见玄天龙还是坚持,便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天,天玄府收到了一份烫金请帖,来自三大原始教派的青云教。

玄天看着手中的请帖,若有所思,似是自然自语地说:“这番倒是可以让天龙出去历练历练。”

“如此最好,世子从小博学多才,却涉世未深,这人世间的险恶,他还未能多领略几分。”空荡房间中,有一声音响起。

“封印没有问题吧?”

“府主放心,除非亲手破解,否则还可以撑至少三十年。”

“西沱那边的消息打探清楚了吗?”

“已经清楚。除开墨家,都有所行动,西沱那边的各处寺庙也有所动作。北海的那些老家伙也开始做准备了。”

“龙儿稳重成熟,就是痴情了点,偏偏遇上一个入了上三道的道生体质,这让我颇为头疼。”

玄天叹了口气,他拿不准这衍生的变数是好是坏。

“都这么多年了,那姑娘还是选择了去入道,世子应该知道她的选择。在下看来,即便世子没有放下,两人重归于好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除非……”

玄天点头,明白暗中那人说的意思,但他明显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那这次就麻烦你们几位了。”

“我们也很久没出去看看了,这次正好跟着世子殿下出去,会一会老朋友。”

天玄府创立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武侠聚会的邀请。